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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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温馨的姐弟两人晚餐很快中断于一通电话之下。
看到屏幕上凤镜夜的号码在不断闪烁，她有种直接掐掉不理的冲动。
残留的理智却不断翻滚着提醒她说凤镜夜并非那种会平白无事打电话过来骚扰的人。如果对方难得抽风的话再挂电话算了。
思索了不到半分钟，她按下接通键，凤镜夜一成不变的稳重声音透过前几天办理业务后所赠送的廉价手机传达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手机质量不行，耳边所接收到的还混合着一些杂音，“朝仓，你弟弟在我这里。”
……这种像是绑架犯对上家属的台词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谢谢，我弟弟现在好得很呢。”她瞥了一眼正好奇地放下筷子瞅着她的律树，很快将对方这通电话列入没事找事行列。
“你弟弟是很好，但我的车现在一点都不好。”
“哈？”
“我的车，被你弟弟一脚踹到了维修厂。”明明是平静到没有半点起伏的话语，但和他认识不算短的沙树却能脑补出对方笑的温和头顶却盘旋着大片乌云的场景。
深呼吸一口气，她语速飞快地回复，“凤镜夜，现在距离愚人节还有十多天，你开玩笑也选错时间了吧。乱说话的话，我们认识归认识，我一样可以告你毁谤。首先，我弟弟没那么暴力，也没有甜心前辈那种怪力可以把你的车踹到修车厂。第二，你口中那个力大无穷的弟弟现在就在我面——”
飞速吐出的话语因为突然插入的一个熟悉声音而卡在喉咙中。
“沙树。”
明明是和弟弟如出一辙的声音，却不同于弟弟给人带来的乖巧孩子的印象。如果要仔细形容的话，应该说那语气给人更多的孩子气感觉。
恍惚间，沙树想起幼稚园时期的弟弟也曾这样喊过她。
“姐姐，怎么了？”弟弟律树认真看着明显走神的她。
“沙树，我饿了。”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旁边的律树也担忧地望着她。
“沙树我想吃蛋糕。”
被两个同样的声音同时轰炸，沙树花了几秒钟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路。
不可能？律树明明就在她旁边，根本不可能跑去踹凤镜夜的车子……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会出现两个律树吧。
不，还有一个可能性的。
终于从一团混沌的脑袋中找出了少年平板说着“我是大魔王”的画面，那唯一可能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柚，即将毁灭地球暂时被她遗忘的大魔王。
“柚。”她呼了口气，“你和凤镜夜在一起？”
“不知道，肚子好饿。”
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电话那头的少年只是用充满控诉的腔调说着他现在多么需要蛋糕。
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找沙成吗？即使被选作莫名其妙的地球代表她也没有那个义务去喂饱他吧。
虽然很想这样直接吐槽回去，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沙树最终说道：“……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她匆匆拿起一件外套和钥匙，直接奔向凤镜夜所说的地点。
虽然在到来前沙树已经想象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在看到车门整个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很大弧度的车子时，沙树很有掉头回去的冲动。
那样的惨剧，根本就不是人类一脚就能造成的后果吧。啊，不对，造成这惨剧的人也确实不是人类，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一挥手就能毁灭一颗星球的真•大魔王。相比较而已，这样的破坏力对这位大魔王来说确实收敛了很多。
“沙树。”没等她转身，眼尖看到她的柚眼睛亮了起来，直接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被对方突然的拥抱冲击弄得倒退了好几步，原本带着指责的话语在看到柚一脸开心的表情后在喉咙滚了一圈，转为无奈的叹息，“我给你带了你一直很喜欢的蛋糕，先吃吧。”
一旁被和那篇破车一起当做风景的凤镜夜则是露出让人寒意不断往上窜的笑容，轻易地将所有人注意力再次拉回他身上，“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这辆车的赔偿情况。”
望了一眼修理无能估计只能直接送垃圾处理厂的车子，沙树勉强从牌子认出那似乎是刚出不久的限量版——限量版就意味着价格不菲。价格不菲就意味着她的债务即将更上一层楼。
“在那之前，好歹先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吧。”
花了五分钟时间沙树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只能说双方的运气都不太好，在下午下了场雨后，湿滑的路面无疑为东京的车祸率起了一个相当大的促进作用。
在一个拐弯刹车因光滑路面而失灵的情况下，这辆车直接冲上了正好路过的柚。
当然，清俊少年的身子被车子撞得飞出一条完美抛物线的场景并没有发生——柚的轻轻一脚便酿成了此时她所看到的画面。
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司机还是坐在后座的凤镜夜都没有受伤——当然，柚的脚也好好的，全然看不出刚刚还踹过足以抵挡十多发子弹的车子的样子。
“在某种程度上柚很厉害。”她伸手拍了拍即使在吃东西也没放开她手臂的大魔王，“能做到把车踹成这样又让车子里的人毫发无伤——”
果然，这就是所谓大魔王的超能力吗？
只听懂她前半句话的柚很自然地认为沙树是在夸奖他，于是这位大魔王露出了一个纯真足以让许多心理阴暗者羞愧的笑脸。
沙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从很多方面来说，她应该要讨厌这个把她原本一团糟的生活弄得更糟的大魔王，但却又很难真的将怒火迁怒到不仅长相和弟弟相似性格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柚身上。
再次摸摸他的头，沙树转头看向一脸深思的凤镜夜，决定为自己的利益做一番努力：“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柚的。”
“如果不是他那一脚，你们可能会撞墙或者是撞到别人，而这两个后果无论哪一个都比现在要严重多了。”
“但你所说的都是假如。”凤镜夜气定神闲地靠墙站立，简简单单地戳破了她的小心思，“现在的后果就是我的车子报废了。我的司机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你那位即使看见本拉登和布什相亲相爱也能面不改色的司机会因此受到惊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吧。”
直接将这句话甩到凤镜夜那张看起来很镇定实际很无耻的脸上，沙树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查询沙成的号码——作为大魔王的非直系监护人，她实在没有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的义务。
“我们认识归认识，乱说话的话我一样可以告你毁谤——我的司机可没有看到本拉登和布什相亲相爱的机会。”轻轻巧巧将沙树曾经说过的话再次甩回来，凤镜夜那镜片后的目光停留在刚刚吃好蛋糕一脸满足的“律树”身上。
他安静地看着她打电话，熟练地擦掉少年嘴边的奶油，然后开口：“朝仓，他不是你弟弟吧。不过，他和你弟弟长得真像，是私生子吗？”
“你八点档看多了吧你。”早在之前，和沙成大致解释完毕的沙树合上手机盖，然后面不改色地扯谎，“……其实，他是我的远房亲戚。”
“不对，柚是大魔王。”旁边抱着她手臂的大魔王一点自觉也没有地给她扯后腿。
沙树直接当做没听到，继续用真诚得让人找不出错误的语气说着前几秒构思好的故事，“前段时间他出事故不小心毁容了，于是整容成和律树一个摸样。你知道的，现在日本的整容行业还是很发达的。就像你想整容成第二个敦贺莲都没有问题。”
“大概是毁容的事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刺激，他的心智回来了比较小的年纪……天天喊着要当魔王。”
虽然这样的故事沙树自己听了都觉得鬼扯，但凤镜夜相不相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她只需要为柚的存在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可以。毕竟，接下来的两年内她很明显会和这位大魔王生活有很大的交集。
不过，看凤镜夜的表情，他很像在说——这个故事不错，继续说吧。
“那么，为什么非要整容成你弟弟的样子？”
“啊，这个吗？”沙树脑袋告诉运转着，下一秒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轻咳了一声，继续发挥她的想象力，“其实，柚喜欢律树很久了……想和喜欢的人一样，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可能的吧。不过做完手术后，柚也忘记了这段感情。”
“不过……律树对此毫无所知，所以，请保密吧。”编好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后，沙树很厚道地将自己的弟弟撇清关系。至于柚……看他似懂非懂的表情就知道这些话对没怎么听懂的他来说完全没影响。
凤镜夜的嘴角难得地抽了一下。
扯完这堆话后，她直接站一边，等着真正的监护人沙成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