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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宫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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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天依旧是一身白衣,腰际系着一块绿色的玉佩和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手上拿着一把紫色折扇。完全是一派翩翩贵公子的打扮。走到庄门的时候,王琼奇、郑擎宇和齐红莲都已经在门前等候了。
“云公子,我刚才听宇哥哥说,你是因为换药才来晚的,你受伤了吗?”齐红莲关切地问。
“不过是点小伤,无妨!”云寒天微笑道。
“天气炎热,云公子可要好生小心,莫要让伤口恶化了。”
“莲妹放心吧!云公子可是个大夫,懂得照料自己的伤。”王琼奇笑着插话道。他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望着云寒天的目光带着三分怀疑。
“云公子游历江湖,一定知道许多东西吧?莲儿真是好奇地很,不知道云公子可有兴趣给我们说说啊?”齐红莲柔声道。
“郑少帮主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知道的东西比我可多了。”云寒天轻笑道。
齐红莲见他似乎不欲有多言,转而道:“听奶奶说云公子不只医术好,还会武功。不知道云公子家乡何处,还有什么亲人?”
云寒天的手轻轻地抖了抖:“飘零江湖,已无牵挂了。”
郑擎宇突然觉察到一些杀气,是云寒天吗?是什么让他动了杀意,他心中想杀的又是谁?
“不知令尊是谁,或许我们听过也未可知。”王社棋含蓄地问道。
“不比王公子、郑少帮主,在下无父。”
齐红莲闻言不由笑道:“世上哪有人没有爹的?”
“我听闻红莲小姐是齐庄主的养女,难道你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云寒天反问道。
齐红莲俏脸一寒,她生平最恨之事就是自己不是齐家真正的大小姐。
郑擎宇忙笑道:“看来云公子是随母姓了。”
“不是!”云寒天打开紫色的折扇,望着扇面上的如血般的红梅淡笑道,“我母亲说她生平最恨的一个男人,名字里就有个云字。为了记住这个男人,她决定让我姓云。”
“那你的名字寒天莫非是说那个男人的行为让天都为之心寒吗?”郑擎宇突然道。
“郑公子果然聪慧过人,家母为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吧!”云寒天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走在了前面。
“那么,云公子报仇了吗?”齐红莲关心地说,“不知道云公子的仇家是谁,我们可以帮得上忙吗?”
“我母亲恨的人未必就是我的仇人。”云寒天轻笑道。
“或许,还是你的父亲!”王社棋跟着笑道。
“谁知道呢!”云寒天轻轻地弹了弹手指,“王公子呢?听说,王公子是王员外的独子。”
王社棋点了点头:“父亲今生只爱过母亲一个人,可是母亲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导致不育。也因此,我就成了王家唯一的儿子。”
郑擎宇发现云寒天听到这些的时候,却有几分不以为然。
四人出了傲云山庄,往东走了两里山下竟是一个湖泊。山的另一头还有溪流汇入湖泊,湖泊上停着一艘漂亮的画舫。
“这么热的天,要上画舫吗?”云寒天随意问道。
“放心吧!这画舫是南方的巧手匠人精心设计的,早就考虑到避暑的问题了。”齐红莲娇笑道。
四人上了画舫,画舫的四周都挂着冰绡,微风一吹竟然是出奇的凉爽。
“这画舫设计精巧,在里面倒是挺凉爽的。”郑擎宇微笑道。
桌上早有婢女端上了冰镇的美酒和精致的糕点。四人分宾主落座,云寒天坐了窗边的位子,隔着轻纱眺望着湖光山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齐红莲拍了拍手,两个穿着青色布衣的貌美婢女分别捧着一把长箫和瑶琴走了过来。
“早就听说红莲妹妹精通音律,今儿倒是有耳福了。”王琼奇拍掌笑道。
“到不知道哪位哥哥吹箫,与小妹合奏一曲。”齐红莲问的是在场之人,一双似水秋眸却看着云寒天。
云寒天略一思索道:“寒天倒是略同音律,只是这箫却是不会吹的。”
话音未落,那捧琴的青衣美婢早已将瑶琴放在了云寒天面前。
云寒天也不客气,放下手中的折扇在一旁的脸盆中净手擦干,试了试瑶琴的音色,琴音流泻而出却是一首《鸥鹭忘机》。
齐红莲取过一旁的长箫与之附和。《鸥鹭忘机》内容原是表现《列子》中的一则寓言:渔翁出海时,鸥鹭常飞下来与之亲近,后来他受人唆使只是存心捕捉它们,鸥鹭就对他疏远了。
这是一首有名的琴曲,初时齐红莲尚能跟上他的曲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半部分,齐红莲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了,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滑落。众人只闻琴音,箫声却跟不上了。
忽然画舫外竟然传来了另一阵箫声相和。那箫声自远处传来,却仿佛就在画舫上似的。
云寒天眸子一黯,唇角微微扬起,琴声突转变成了一曲《金戈铁马》,琴声激扬仿佛真有千军万马直冲而来。那箫声立刻又和了上来,丝毫没有停滞。
画舫上轻纱飞扬似是吹起了狂风,云寒天指上灌注了三分内劲,那远处的箫声竟然丝毫没有被压下去。
“耳朵好疼哦!”齐红莲捂住了耳朵,一脸的痛苦。
云寒天注意到王琼奇和郑擎宇的目光,左手一扬压住了琴弦,琴声戛然而止,那箫声也骤然而止。
郑擎宇站起身推开舱门笑道:“看来,我们是有客人到了!”
“是吗?”齐红莲半信半疑地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随郑擎宇跑到船头,果然见一艘小船飘然而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叟摇着小舟向画舫靠过来,一名青衣男子站在船舷上手执青箫迎风而立,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欣长,脸如冠玉。
“来者可是南宫兄?”郑擎宇笑问道。
“正是南宫晨!”青衣男子含笑答道,足下一点,轻飘飘地上了画舫。
“南宫兄也是来傲云山庄提亲的?”郑擎宇轻笑道。
南宫晨摇了摇头:“郑兄见笑了!我来此地是为了了却家父生前的一桩心愿。”
“哦?但不知道是何事让南宫兄不辞辛劳跑这一趟的?”
“这件事还是见到了齐伯父再说吧!本来还要去郑兄和王兄府上走一趟,听说两位伯父正在傲云山庄做客,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南宫晨望了一眼一旁的云寒天道,“这位兄台是?”
“容小弟介绍,这位是云寒天云公子,云公子,这位是南宫世家南宫晨。”
“原来是南宫公子,久仰大名了!”云寒天拱手为礼,坦然自若地接受着南宫晨的注视。
“云寒天?”南宫晨思忖道,“不知道云公子与邪医云飞扬有什么关系?”
“南宫公子何来此问?”云寒天脸色不变。
“云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觉得云公子与我想象中的邪医很像,而我正要找邪医有事相询。恕南宫晨冒昧了!”
“难道南宫公子见过邪医?”云寒天微笑道。
“这倒不是!只是云公子的琴声似乎另一番意思。江湖传言邪医精通摄魂术,而且能以音律控制人的心智。”
“南宫公子的意思是怀疑我会摄魂术这种魔教邪术吗?”云寒天轻笑道。
南宫晨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云公子的琴声中隐含着一股怨气,似乎是身负深仇大恨之人。见了云公子真人却是这般风神俊雅倒是令人颇为意外。”
五人说了一会儿话,因南宫晨要去拜见齐傲云便提前回山庄了。
“属下见过庄主!”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齐傲云负手而立,凝神望着窗外枝叶繁茂的梧桐树问道。
“属下按照庄主的吩咐仔细检查了云公子的行囊,只是些换洗的衣物和几本书以及随身的药箱,并没有庄主要奴才查找的易容工具。”
“下去吧!”
“诺!”小厮刚走出去就见方才为云寒天换药的婢女匆匆而来。
“云寒天到底是男是女?”齐傲云抢先问道。
“云公子是男的!”那婢女唯唯诺诺地回答,“不过,奴婢——”
“出去吧!”齐傲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诺!”那婢女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齐傲云微微叹了口气:“难道是我弄错了?”
婢女心中念念叨叨地往往外走去,心中疑虑重重。
“春兰,你念念叨叨在说些什么呢?”齐老夫人见她神色有异,开口问道。
“老……老夫人?”春兰骤然一惊,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奴婢、奴婢没有说什么。”
“连你也想要欺骗我吗?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什么云公子,胎记的。”
“奴婢……”春兰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三分哭腔,“老夫人,都是庄主让奴婢做的,并非奴婢有意违背老夫人。”
“庄主让你做了什么?”齐老夫人紧张地追问道。
“老夫人令奴婢为云公子换药,庄主便让奴婢趁此机会检验云公子是男是女。”
“哼~那现在庄主安心了?”齐老夫人愤然道,“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奴婢的奶奶就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奴婢听奶奶说过庄主的左肩有一个半月形的青色胎记。”
“那是齐家子孙特有的标志。”齐老夫人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