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八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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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展昭看着面前装在透明的玻璃盒里的精美玩偶娃娃，它的身体已损坏得无法修复了，但这样整理好它的服饰静静地摆放着，倒看不出它有什么破损的地方，它依旧是那个神情高傲，外表美丽的玩偶娃娃，一如自己初见到它时那样……
展昭无法得知在穆夏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够想象那惨烈的过程，不管怎么说，它最终还是以它美丽的姿态，回到了自己身边，名为“Monster”的玩偶娃娃，其实，也不过是个性格倔强，想往着美好事物的人，不知道他离开时是否满足，在将他的美丽永远地定格在我们的记忆里之后……
展昭想着，目光低垂下来，如果曾经有两个玩偶娃娃，原来这是难以忘怀的回忆……
他不知独自静坐了多久，直到他感到身侧的沙发一沉，转头看去，见是那个白衣华服的人在自己身边坐下了，那人坐下后也不看自己，只翘了腿倚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展昭将目光收回来，又放在面前的玻璃盒子上，一会儿后，就感到旁边那人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没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
那人的坐立不安终于使展昭觉得不对劲起来，他问旁边人：
“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在想什么？”
展昭见他草草地应了自己一声后，转过头定定地专注看自己问，他才隐约地意识到什么：他该不会是想要安慰自己吧？在想到这一点后，展昭又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够笨拙的，这人的表达方式……
但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担心，展昭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只是在想，穆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这没用的干什么！既然是他自己决定要走的，就一定是有他甘愿去面对的事情，即便那是‘死亡’，玩偶娃娃只会为了自己认定的事情而粉碎，不是么？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为了你。”
“不要这样说……如果真的想为了我做什么的话，你应该是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才对吧？”
展昭听他表情认真地这样对自己说，觉得这玩偶娃娃真是单纯得可爱，这样无私的誓言，也只有这个纯粹无暇的人，才能够大胆说出来吧？于是他不由低了头微笑开，随口答了一句，当他再抬头看向那人时，却愣住了不能动弹……
他只见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脸上迅速窜红了，微讶地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半晌，才想起抬手挡住他烫得不行的脸，侧过头去，小声回答：
“哦……”
展昭被他这意料之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自己究竟又说“错”了什么，只是莫名地跟着那人一起紧张脸热起来，在踌躇了一会儿后，才故作镇定地找了个借口上楼……
几天后的一个聚会上，展昭与良哲几人坐在一起聊了一阵后，良哲想起他最近得知的信息，向其他人说起来：
“你们知道吗？继之前的Angle后，现在终于又有人在网络上转手‘恶魔娃娃’了，不过，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后，我猜你也不会再想买另一个玩偶娃娃了吧？”
良哲对展昭眨眨眼揶揄他。
“嗯，我现在才知道，要‘养’好一个玩偶娃娃，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良哲知道他的深刻领悟是来自他那个霸道又嚣张的玩偶娃娃，忍不住轻笑出声，在被展昭瞪了一眼后，又听到他接着说：
“所以，我们只要关注这个新出现的‘恶魔娃娃’的去向就好了。”
“也好。我都说过了，那些‘恶魔娃娃’就是一个个噩梦，只会给人带来不快的体验，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飞蛾扑火’地接近它们！”
展昭听了良哲的埋怨，思绪飘散开来，“飞蛾扑火”么？那些单纯的玩偶娃娃，因为人类给予的一点爱的火花，就不顾一切地付出了自己，真正“飞蛾扑火”的，也不知究竟是谁……
“也不能这么说嘛，如果是赛伊尔的话，我还是会愿意把它买回来的，在关于‘恶魔娃娃’的事情上，我是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的。”
展昭看到安理微笑地靠过来对自己说，在接到另外两人投向这边的怪异眼神后，他抚额回那人：
“不必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
为什么唯一赞同自己做法的，非得是这个审美观连自己都不敢恭维的人不可？！
“怎么这么说，你对一起长大的发小，嘴巴意外地‘毒’啊……”
安理假装失落地说了一句，又叹了口气，眼神悠远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赛伊尔现在也不知怎样了，没有了他，日子又变得没有意思了啊……”
“你所谓的‘有意思’，是指之前他无数次地想杀了我们的事吗？”
严冰瞥他一眼问，在看到那人不置可否地对自己笑得意味深长后，他只觉得一阵寒毛倒竖，赶紧转了话题：
“我说，这次的‘恶魔娃娃’又是跟白玉堂同一类型的吗？”
“还真不是，这次的娃娃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
“我给你看看吧。”
良哲说着掏出平板电脑，启动后找出收藏好的网页给他们看，展昭几人凑过去看了一眼后，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看到那玩偶娃娃有着小巧精致的脸庞，茶色的大眼睛，眉目清秀，头发是金色的长卷发，戴着一个点缀着花朵的宽沿礼帽，脖子上绑着浅粉色的蝴蝶结缎带，穿着有繁复的蕾丝花边的欧洲中世纪华丽长蓬裙……
这是一个女性的玩偶娃娃！
“很难得‘那个人’也会做出这样温柔的女性娃娃吧？在我们见过的‘他’的作品中，这个算是唯一能让人看得舒服的了。还剩最后几分钟，这娃娃就要卖给在网上出价最高的人了。”
良哲看看网页上显示的交易倒计时，对其他人说，但就在那屏幕上不断跳着的数字快要接近几个零时，有人伸手在他的触摸屏上点了一下，随着短暂提示音的响起，页面立时跳转到了“购买成功，谢谢惠顾！”的画面。
“你干什么！？我的账号还挂在上面，我才不要花那么一大笔钱买什么玩偶娃娃！”
良哲被那乱来的人气得不行，猛地站起身来揪过那人的衣领吼他。
“你冷静点，我买还不行吗？”
严冰被他扯疼了脖子，笑着安抚他。
“你要买？我没出现幻听吧？像你这种人，也会有兴趣‘养’娃娃？”
“我是哪种人？你很过分诶！‘养’娃娃我是没有兴趣，不过，养‘女人’我还是甘之如饴的。”
“……你的思想好俗！”
良哲在听了他的说法后，放开他，不客气地训了一句。
“要你管！少爷对这‘美女’一见钟情了！”
严冰对他做了个鬼脸，又拿起平板电脑来看，满心期待着自己的“梦中情人”能够早日抵达……
一星期后，严冰终于盼到了自己的“大美人”回家的日子，为了给初次见面的“美女”留下个好印象，还特意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唯一让他感到郁闷的，就是那些闻风而来围观的多余的人。
“展昭和这小娃娃也就算了，你们俩怎么也厚着脸皮来这里？！”
严冰皱眉问那坐在自家沙发上悠闲喝茶的两人。
“我怎么可能错过观赏美丽东西的机会！”
安理对他温柔地笑，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另外一人则不耐地斜了他一眼说：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用我的账号买的，我不签收你以为你能拿到货！？”
严冰被他们堵得无语后，决定不再跟这些“没品”的人计较，自己还要保持着最佳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美人”呢！
当严冰终于将那装着玩偶娃娃的华丽礼盒拿到手里后，他才开始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只要自己的手指一动，解开了这盒面的柔软绸带，拿下盒盖后，就要与自己期盼了多日的“理想女性”见面了，怎能不叫人心生惴惴？
“喂，你还要在那里‘酝酿’多久……”
“闭嘴！”
安理盯了严冰手里的礼盒半天，忍不住出声催促他，却立刻被他喝断了，严冰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动手去解那礼盒的包装，当里面的玩偶娃娃呈现出来时，几人都不禁在心中赞叹：真是个柔美清丽的“女孩”！
“欢迎回家！我的‘公主殿下’，你放心，这里的人都被那个玩偶娃娃折腾习惯了，即使是现在立刻‘见’到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严冰指指白玉堂，放柔了声音对那玩偶娃娃微笑说，那娃娃许是感到了他的诚意，很快就有了回应，它茶色的瞳孔里波光流转，下一刻，那娃娃就幻化成了一个优雅美丽的人类女性，站在严冰面前，严冰看她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有些惊讶，在心里暗说：没想到还是一个高挑美人！但在看到那女孩对自己露出了漂亮温柔的笑容时，他立刻将这一点点的违和感抛诸脑后了！
“公主殿下，你简直就像是从我的梦中走出来的。”
严冰绅士地对她伸出手，也对她温柔笑开。
“谢谢你将我买下来！主人大人。”
严冰在触到那女孩递过来的白皙娇嫩的手同时，听到她礼貌地对自己说，他的身体突然像结了冰一样僵在原地，跟他一起僵住的，还有旁边一直看着这二人的展昭他们……
“你……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低？”
严冰机械般地开口问她。
“这是当然的啊，因为我是男性嘛。”
严冰看着那“美人”依旧温柔地笑着答自己，只觉得像有一桶冰水当头泼下来，从头凉到了脚，他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退了两步，一出声还是不能控制自己颤抖的语调：
“你……那你这身装扮是……”
“这个啊，是我的前主人喜欢这样的换装游戏，最后就干脆直接这样把我转卖了，让大家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几人看这玩偶娃娃恢复了男生不拘小节的举止，抓抓自己脑后的金发，面露歉意地呵呵笑着跟他们道歉，直弄得他们不知该笑好还是该哭，他给严冰闹的“误会”，不是这么轻松的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决的吧？！
“咦？你是白吗？……”
那人在转眼看到白玉堂后，忽然惊讶地走近他仔细端详起来，问道。
“他是白玉堂。”
展昭见这玩偶娃娃的主人正一脸沉重打击后的样子软倒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白玉堂见这人奇怪的装束，又皱了眉不想搭理他，就笑着替他们回答了。
“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人听了展昭的回答，又盯着白玉堂陷入了沉思，在认真想了一会儿后，他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
“我知道了！你好像‘长大’了！”
“你！……”
白玉堂因那人的出言不逊沉下了脸，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身旁的人笑出了声：
“呵呵……谢谢你！这真是对我的玩偶娃娃最有价值的称赞了。”
“你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的外表变化了，这也是自然的，因为我已经在随着你的时间成长了啊！”
白玉堂听出展昭的话外音，转头对他气道，这话却令那个玩偶娃娃震惊地喃喃出声：
“你随着他的时间成长……你竟然，用了那个咒语……”
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亲爱的，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是什么，流泪的快乐是为什么？在时间的旷野里，有谁不孤独,有限的生命里，有你陪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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