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六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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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两个玩偶娃娃……
这天，展昭下午从检察院回来后，不同于平常的低落情绪，让粗线条的严冰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看展昭在沙发上坐下，又若有所思地发起呆来，走过去问他：
“怎么，又为那个古怪的案子发愁？还没有进展吗？”
“没有。案情更严重了……”
展昭抬头看严冰，老实答他，这些天那个不知是人是兽的，不明伤害来源的案件，确实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更严重？又有人被袭击了？”
“不止如此，最近被袭击的两个人，受了致命的伤，已经死了……”
“死了？！”
这次惊讶插嘴进来的却是在一边听着二人对话的穆夏。
“你干嘛这么惊讶？该不会你其实跟那个案子有关吧？”
白玉堂冷眼看他，淡淡地说。
“你少阴阳怪气的！大爷只是这几天听你们说这个事情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们不是说，那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虽然袭击了不少人类，但都不致命吗？怎么现在突然有人死了？”
穆夏瞪了白玉堂一眼，又接着问。
“我也觉得奇怪，而且死去的两个人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在界内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
穆夏听了展昭的话，沉默地低下头，似也跟着烦恼起来。
“你的笨脑子能想出什么来？你如果真想帮忙的话，就赶紧找个主人，别赖在这里给别人添麻烦了！”
这玩偶娃娃好几天来对想要买走他的人类挑三拣四地不愿走，现在甚至都开始习惯住在这里的生活了，好像越过越惬意起来，白玉堂也对他越来越不耐烦。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共享一个主人？！像大爷这么漂亮的玩偶娃娃，当然应该有个专属的主人！谁让来买大爷的人类都这么不入眼！再说了，你的主人根本一点都不好！大爷来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抱过我！”
展昭听了这人不客气地大声抱怨，也只能无可奈何，如果是在以前自己还不了解白玉堂的感情的时候，或许还会不以为然地犯一些“错误”，但现在明白了他对自己的“特殊”感情后，倒是真正地理解了那个人的霸道，因此也会聪明地不去触碰他的“雷区”了。
那两个玩偶娃娃又斗了几句嘴后，展昭听到门铃声响起来，他对严冰说了句“我去开吧”，就朝大门走去。
在用对话机问清来访的人要找谁后，展昭打开了门。
“你就是展昭检察官吗？”
“是的，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那个‘怪物’伤人的案子，我有线索要告诉你。”
展昭看那男人在犹豫了一下后，低声说，他侧身将那人让进屋中：
“请进来再说吧。”
那男人低着头像仍在思索着什么，一边走进房子里，当来到了客厅，他抬头看到有两个华美异常的人正分坐在沙发的两侧用审视的目光看自己，那两人的服饰华贵得不似普通人，长长的头发使那二人显得美丽又诡异……
那男人看着他们莫名地不安起来，慌乱地转头对展昭说：
“展检察官，这事情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谈。”
“那好吧，少爷我就先回避了，至于他们两个嘛，严格说起来，他们只是这房子里的‘装饰品’而已。”
严冰抢在展昭前面答了话，说完又对那人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使得那人看着他愣住了，当他又转眼看向那两个奇异的男人时，发现他们只是收回了观察自己的目光转过头去，却并没有出声否认……
“严冰，不要胡闹了！带他们两个出去。”
展昭看那人被严冰的恶作剧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阻止了他的作弄，让他们暂时离开。
严冰无所谓地笑笑，对另外那两人挥挥手，三人才终于相继离开。
“先生，你有什么线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是这样的，那个‘怪物’袭击人，我想是有目的的，这是我今早收到的纸条，请你看一下。”
那人将一张细长的，上面只有一句话的小纸条放在桌面上，推过去给展昭，展昭看那纸条上的文字是从不同的印刷物上剪贴拼成的句子：马上停止发布会，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上面说的‘发布会’是指什么？”
“是指我们正在举办的，计划三天完成的一个大型商业企划的发布会，如果这个企划执行下来，将会改变一个地区的商业格局，我想这侵害了一些‘社团’的利益，他们联合起来对抗这个计划，我们之前就有受到来自不同渠道的威胁警告，但我的合伙人并没有放在心上，才导致了那样的下场，现在，我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警方？”
“我的合伙人被害后，警方只是做表面形式的调查，就已经说明他们已经打点好了警察方面，我是听别人说展检察官你一向拥有很好的口碑，才来请求你帮助的，还请你一定帮帮我！”
“……先生你先别激动，你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展昭看那人说到这里，不禁站起了身子一下凑近自己，情绪激烈起来，忙劝他。
“那么，现在你们的发布会进行到哪里了？”
“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才会收到那像是最后警告一样的纸条，如果明天他们发现发布会仍没有取消的话，明天晚上，就是他们最后的动手机会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那人不甘地低下头去，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握紧了拳……
“明天的发布会，你还是照常进行吧。”
展昭忽然出声给他指示，令那人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至于你晚上的活动，我替你出席，我们的身高差不多，我换上你的服装，离得远的话，应该分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同。”
“可是……那你……”
“我能应付他们，你不必担心。”
展昭对他微笑，使那人也逐渐安下心来，两人又商量好明天具体的细节后，那人就告辞离开了，展昭将他送出门回屋后，就见严冰已经回到了客厅里，正看着自己微笑：
“检察官大人明晚又要‘孤身犯险’？还真是拼命啊！”
“你……我在这个房子里，还能有点‘隐私权’么？”
展昭对这人的“百无禁忌”也只有叹气的份。
“你要单独行动，我也不敢拦啦，不过，少爷给你准备了一点东西，明晚你可要记得带上。”
严冰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只扬扬手上不大的黑色皮袋，对他笑得轻松。
第二天晚上，发布会接下来的交流晚宴结束后，宴会的主人与最后的几名宾客边走边聊，将他们送至户外的庭院中，暮色下的庭院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有着朦胧薰人的情调。
在他们将要告别分手时，有人听到了似是野兽在喉间发出的低吟声，几人屏气细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像是在朝着他们靠近，一会儿后，突然有人惊叫出声，其他人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的矮树丛里，有一对闪着幽幽磷光的眼睛，那兽被人发现后，低吼一声，一跃而出，几人只见一个暗色的庞然大物向他们袭来，顿时惊叫着向四处逃开，那兽也不胡乱追赶，只朝着中间的身穿黑西服的宴会主人袭去！
展昭被那体型庞大的野兽一下扑倒在地，他只看到那兽巨大骇人的头在一声吼叫后，俯下来咬向自己的脖颈处，展昭迅速抬起双臂勒在它的颈部，用力架住它不让那兽的头再靠近自己，但那野兽凶猛无比，哪里甘于受制，它发出震耳的吼声，使了蛮力靠过来，利齿渐渐接近了展昭的身体……
展昭手上的力量难以抵挡它，他起脚踢向那兽的肚子，接连使尽全力地踢了它数下，才终于把它从自己的身上甩开，那兽跃到一边后，展昭迅速起身，从小腿边抽出军刀，横在胸前定睛看它，才看清那兽有棕红的厚长毛，头如雄狮，鼻吻短粗，令人望而生畏。
原来，是一只被人训练过，专用来攻击人的巨型红獒而已。
那獒又朝展昭扑过来，展昭侧身避开它的几次攻击，寻找着机会制服它，但另一人显然缺乏跟这红獒消耗时间的耐心，在那野兽又一次袭向展昭时，突然有人掠到了展昭身前，手一扬，竟是将那兽打到了一边！
“滚开！笨狗！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主人，但大爷这段时间的生命还跟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你还是另找食物吧！”
那红獒被人攻击后，彻底被激怒了，它大吼一声露出利齿跃起直扑穆夏，但穆夏不避反迎，他与那野兽碰撞在一起后，竟是将那兽强压到了地上！穆夏双手掐住它的颈部，眼中寒光一闪，手下施力，勒断了它的脖子！
穆夏收手站起来，侧头对那还未现身的人说：
“这笨狗的主人好像还另外派了不少人来，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来表现了！”
说完，他闪身来到展昭面前，对他伸出手笑道：
“我们走吧，‘糟糕的’主人大人。”
展昭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抓住扛到了肩上，穆夏最后对着那从黑皮袋里探出身体的玩偶娃娃做了个鬼脸，就不顾肩上的人的挣扎，几个纵跃消失了踪影……
穆夏的“不顾后果”的挑衅行为，在白玉堂收拾完剩下的人回来后，很快就得到了“教训”，两个玩偶娃娃在院外吵闹地打了一架后，就以穆夏的不敌收场了，他也终于被赶到了其它房间，不能再靠近展昭。
穆夏被赶出来后，正独自在昏暗的房间里，捂着自己被打淤青的嘴角，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骂那“罪魁祸首”，忽然听到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后，打开房门走进来。
“是你……”
他刚开口要对那人说什么，就见那人将食指竖在了唇前，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我让严冰支开了白玉堂，他不知道我来这里，你不要紧吧？”
展昭关上门，开了灯走到穆夏面前坐下后，问他。
“哼！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展昭见他在倔强地回了一句后，不服气地转过头去，暗自好笑，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给你冰袋，敷在嘴角，明天会好很多的。”
穆夏有些意外地看看展昭递过来的东西，还是接了过来，捂在嘴边。
“刚才那红獒在你的手背留下伤了吧？给我看看。”
“大爷只是不小心被它的爪子刮到了……”
“是是……”
展昭听他又开始逞强，忍住笑意顺着他的话说。
“这样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展昭帮他处理完手背的伤口后，收好药箱，起身走到门边，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他微笑：
“差点忘了说了，今晚谢谢你的帮忙！晚安。”
穆夏看着那人走出去后，将房门轻轻带上，他抬手翻转着看看自己被细心包扎过的左手……
好像，这个主人，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他正在低头瞎想着，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转身朝窗外看去，只见在打开的窗子外，隐约地漂浮着一个缩小了尺寸的人影，那人一身深黑的斗篷包裹住身体，脸的上半部分也被斗篷的帽子遮盖住了，只有脸侧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
“是你啊……真难得你会用影像主动联络别的玩偶娃娃。”
“小夏，这次来到了白的主人身边么？新主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跟传闻中相差很大嘛！”
“是吗？那么，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的。”
“什么事？”
“杀了白的主人。如果你办到的话，我会请‘他’把你给改造好，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没有主人了，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但是，为什么……”
“你不用在意原因吧？你不是只想实现你的心愿就好了吗？那么就照我的话去做吧，你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穆夏看着那人的身影随着他渐低的声音，慢慢隐去，久久不能动弹……
如果有两个玩偶娃娃，其实我知道，每一个都是独特的，纯洁的，拥有自己特别的生命的……
都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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