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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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两个玩偶娃娃……
展昭在看到那玩偶娃娃终于露出了美丽温暖的笑容后，安下心来的同时，强撑着的身体再站立不住地向前软倒下去，白玉堂急忙变成人类的身体接住他，却看到那人已经在自己的怀里昏阙了过去……
“他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心力，才冲出来的……”
白玉堂抬头看说话的良哲，见他朝刚才展昭待的地方示意自己看，白玉堂向那里看去，见展昭的军刀刺到的，正是一个玩偶娃娃的身体……
焱梦真正的身体，竟是变作了展昭父亲的形象，待在展昭的身边，如果不是展昭坚定地破除了这梦境，他们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焱梦真正所在的地方……
严冰走过去拔出军刀，拿起地上的玩偶娃娃来看，见那娃娃果然有着跟他们刚才见到的男人一样的相貌，他将那娃娃翻过背后，就看到它的后腰上，绣着浅色的英文单词“Dream”……
“这回是‘梦境’么？令他人和自己都逃避在虚幻的梦境里，真是个可悲的能力！”
严冰不由叹道，接着他听到旁边传来了什么动静，抬头看去，是那些被困在梦境里的人，逐渐地清醒过来，正慢慢地站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严冰，别管那娃娃了，先把这些人带出去吧，展昭撑不住了，只能由我们来收拾这‘烂摊子’了。”
良哲对他招呼，自己先朝那些仍迷糊着的人走去，组织他们离开，严冰应了他，也放下那玩偶娃娃，给他当起了助手。
不一会儿，几人就指引着那些人走出了房子，白玉堂横抱着昏迷的人，最后朝那空旷静谧的楼房看了一眼，这静静座落在一处的，无人问津的房子，的确是寂寞呢……
每一个玩偶娃娃，其实也不过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
在所有人都退出了房子后，刚才的昏暗的房间里，恢复了寂静无声，忽然，在地上的玩偶娃娃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的人影，这人以深黑色的斗篷包裹住身体，脸部也被斗篷的黑帽子遮去了大半，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帽子两侧垂落的黑长发……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那人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就向前踏上一步，将脚底的玩偶娃娃一个施力，踩得粉碎……
“展昭……”
他又默念了一个名字，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像是冰冷的机器发出的声音，似乎没有意义，又像是有着宿命的联系……
“wolfman。”
展昭表情复杂地看着说出这词的严冰，又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向他确认，在看到他一本正经地对自己点点头时，展昭觉得自己简直对这个人无语到了极致……
“你漫画和电影看多了吧？‘狼人’这么荒谬的假设都想得出来。”
安理则定定看了严冰一会儿，然后不客气地将展昭心里的话说出来。
“怎么？你之前在那‘造梦娃娃’的事情上，不是还说要大胆推测‘灵异’的可能性吗？！”
“我是说要推测‘灵异’的可能性，不是要推测‘神话’的可能性！你跑题得也未免太远！”
“少爷哪有跑题！你看这些受害人的伤口都是利爪和非常人能具有的力量造成的，他们醒来后，又说朦胧地看到一个似人似兽的东西，不是跟‘狼人’的情节很像么？！对了，展昭，你有没有查过受害者出现的日子是不是‘满月’？”
“……这个我还真没查过。”
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要去查这个吧？
“那你现在查查！没准真是平日里隐藏在这城市的‘狼族’最近觉醒了，在满月到来的时候，就按照嗜血的本性出来袭击人类……”
“行了行了！你先别‘想入非非’这么远，我查就是了！”
展昭看那人边说边凑近自己，故意用阴暗的语气给自己营造出一个充满‘画面感’的电影场景，哭笑不得，为了不让这人再继续纠结于他忽然陷入的二次元世界，展昭只得又翻起了桌面上的文件，真的查起这个问题来。
如同严冰所说的，进来最为艰难的案子，就是这个令人们惶惶不安的，由于案情诡异而难免让人胡思乱想，传得越来越离谱的连续伤人案，现在看起来，即便是真查出什么‘狼人’来，展昭觉得自己也不会太惊奇了……
但在展昭一一核对了受害者出现的日期时，他感到莫名失落地对严冰说：
“没有……不是‘满月’。”
又一个“假设”被否定了，尽管这算不上什么“有意义”的想法，但即使是奇异的线索，也总比没有线索好……
“是吗？……”
严冰和安理也下意识地感到失望。
“当然不可能是！我真是受够你们几个了！说是要商讨什么案情，结果到最后神经质地找起了什么‘狼人’！我看自从白玉堂那家伙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以来，就诡异的事情不断，你们的脑子也‘变异’了，我要回去了，懒得陪你们胡思乱想！”
沉默了半天的良哲看那突然失落下来的三人，在训了他们几句后，就顾自地起身走了，展昭这才觉得好笑起来，那些玩偶娃娃的事情，着实令自己接受各种奇怪事件的能力大大增强了……
这天晚上，是庆祝同僚升迁的聚会，展昭和几位同事也被邀请了去，在酒过半巡后，展昭实在被包厢里躁闷的空气憋得难受，就找了个理由走出包厢，来到酒吧大厅里透气。
酒吧的公共区域宽敞而颇具情调，令展昭得以深呼出一口气，精神也觉得清爽了不少，就在他打算要在这里稍坐，享受一下这清静的时光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的喝彩声传来，他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到那是个供客人玩飞镖游戏的区域，他见那群客人玩得异常兴奋，似有什么新奇的元素在其中，不禁好奇地踱过去看。
但这一看却令展昭再挪不动步子走开了，只见那飞镖盘的中心，被固定住的，是一个精致华美的玩偶娃娃，它的黑色长发披散垂落下来，脸庞美貌细致，微垂目的有着碧蓝瞳孔的眼睛，神情冷漠傲然，金色为主色调的服装华贵异常……
而那娃娃的身边，是多个插在镖盘上的飞镖，它竟是被用来让人们玩起了考验飞镖技术的游戏！
“不好意思，请问那个玩偶娃娃是……”
展昭拉住从身旁走过的店员问他。
“那个啊，是店主几天前在外面捡到的玩偶，他见它的外表还算能配得上这里，就摆在店里了，刚才有客人看到它，就突发奇想地拿它来玩飞镖游戏……”
“这样很容易弄坏那娃娃的，你们不管管吗？”
“呵呵……管什么？先生你真有意思！不就是个捡来的玩偶娃娃吗，坏掉就坏掉呗，只要能让客人们高兴就行了！”
那侍者因展昭的话，呵呵笑起来，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侍者的话令展昭震动，虽然他还不能知道那个玩偶娃娃究竟是不是一个也会有生命的“恶魔娃娃”，但人们对它的冷漠态度还是让他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展昭正思索着要如何劝那些人把那玩偶娃娃放下来，就听到有人提议：这一次不如大家把镖射到那娃娃的身上才算赢吧！
“等一下！先生们，你们不必这样对待它吧，玩普通的飞镖游戏也是可以的。”
尽管展昭还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说辞，但这时他也不得不对那些人勉强微笑开口。
“当然是因为普通的游戏不够刺激啊！你是这里的管理人吗？不要多管闲事！”
有人粗鲁地回他，而这时，已经有另一人举起了飞镖，瞄准那个玩偶娃娃……
展昭见自己已来不及阻止那人的动作，他只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玩偶娃娃，在心里对它急道：如果你也是可以有生命的，那就快点醒来自救吧！我愿意做你的“主人”！
飞镖转眼脱手飞射出去，但就在它将要刺进那玩偶娃娃的身体里时，被人用两指夹住了，不能再射向目标……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用这种东西瞄准大爷！”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地盯着在眼前突然出现的，跟那个飞镖盘上的玩偶娃娃穿着、相貌都一模一样的高大男人，那个人将手里的飞镖丢到一边，皱眉不耐烦地看着围在自己前面的人，碧蓝的眼睛生动起来后，竟是令人不敢逼视的含怒威严……
“就是你小子吧？活得不耐烦了吗！大爷今天就成全你！”
那人走到已经被吓得不能动弹的刚才射飞镖的人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后，就一拳朝那人的脸上打了过去，那人身边的伙伴见状，也顾不得害怕了，围上前去想抢救出那被痛殴的人，却只是“引火烧身”地被那男人揪住了一起痛打……
展昭原本只是想着如果这玩偶娃娃也可以拥有生命，就暗地里挣脱了飞镖盘上的束缚自救便罢，岂料这玩偶娃娃竟然夸张地当众变成人类不说，还不顾后果地将人揪住就揍！展昭在开口阻止那人未果后，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怎么这玩偶娃娃给自己的感觉有异样的熟悉感？随后他又反应过来，这人嚣张的感觉，简直跟自己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的感想一模一样！
展昭在硬冲进混乱中，挡住那人的几招后，就严厉地盯了他的眼睛说：
“你闹够了没有！？他们虽说也有不对，但也容不得你在这里为所欲为！我是你现在的‘主人’，变成玩偶娃娃的样子跟我回去！”
那人显然是没料到有人能够挡住自己，他在微讶地盯了展昭几秒后，就“切！”了一声，不耐烦但是又不能不依言变成了刚才的玩偶娃娃模样。
展昭趁还没有更多人发现酒吧的这一区域发生的奇异事件，就悄悄收好了那玩偶娃娃，大致给酒吧的管理方处置好这混乱局面后，就跟同事们托事道别离开了，好在那被揍的几人在说起这事来时语无伦次的说法，也不能令人采信。
但展昭回到家后，就立刻面临了更棘手的问题，那同样华丽无比的两人面对面傲然而坐冷冷地盯着对方，直让这屋子里的气氛僵得冻结了起来，而那屋主人也毫不在意地，趴在桌子上对自己的遭遇“幸灾乐祸”地闷笑不停，展昭强忍住自己想要过去揪起严冰来揍一拳的冲动，刚要无可奈何地开口对那僵持着的两人说些什么时，就见白玉堂忽然“刷！”地站起身来，丝毫不给另外那人面子地，目不斜视转身走了，对面那人也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懒得看他……
“白玉堂，等等……”
展昭追着那人来到二楼无人的走廊上，那人终于站住了身子，转过来对自己气道：
“你竟然带回来另一个玩偶娃娃！你明明都已经有我了！还是说，原来你是喜欢那种‘款’的吗？！”
那种“款”，什么“款”？那个玩偶娃娃不管怎么看，都跟你是同一“款”吧？！
展昭听他那明显是气得混乱的话，愣了一下，又对他解释：
“我说过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帮他找到新主人后，就会把他转让出去的。”
“……”
展昭见那人皱着眉低头看向一边，像是被自己的话给堵住了，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但是又难以抑制他心里那令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怒气缘由，只得僵硬地站着顾自纠结……
这么说，在自己意识到了这玩偶娃娃对自己的异样情愫后，现在他这是在……“吃醋”吗？
展昭在想到了这一点后，不知怎地，忽然“噗哧”笑出了声……
“你！……”
那人却因自己的态度，脸色更黑了，他在气结地蹦出一个字后，就干脆咬牙转身走了，展昭只得忍住笑意，又追上去：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有两个玩偶娃娃，我知道，你仍然是最美丽的，最任性的，最需要我的……
我最宝贵的……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