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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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玩偶娃娃想你了……
“喂，你们听说了吗？最近连续发生的几起失踪案。”
严冰用勺子戳着自己面前的一碗冰淇淋，突然严肃起来，对另外几人说起新话题。
“嗯，听说已经是第八个人了，那些失踪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良哲听他提起这事，将近来发生的怪事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总结道，说完他看看严冰，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你非得那样吃冰淇淋吗？好恶心！”
“你管不着！少爷喜欢‘混合’口味的。这事情你该知道得最清楚了吧？真的有传闻那么玄么？”
严冰瞪了良哲一眼，就转向展昭问。
“那些失踪案确实很奇怪，没有目击者和任何痕迹，失踪人之间也没有关系，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那些人是被绑架走的，不如说是他们自己出走的比较合理，但在这不长的时间内，接连着有这么多人‘出走’，真有些不可思议！”
展昭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他们。
“所以才传出了那种‘怪力乱神’的传言吗？”
安理一边手托着下巴，也颇有兴趣地插进话来。
“什么传言？”
“你可真不愧是检察官大人，尽关注那些现实逻辑去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胡乱传的灵异说法？不过，说到灵异的东西，你的身边不就刚好存在着一个吗？”
安理朝展昭的身上努努嘴，展昭低头看看那个坐在自己的腿上，背靠着自己的身体，已经睡着了的华丽玩偶娃娃。
“所以说，你也该改变一下你的思考习惯了，有些表面看似荒诞的传言，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考虑的。”
“人们对于这些事件，是怎么传的？”
展昭点点头同意安理的意见，接着问他。
“大家私下里都说那些人是被‘恶魔’给引诱了灵魂，追随着‘恶魔’而去了，不会再回来了，因为那些人在失踪之前，都奇妙地变得尤其安宁快乐，然后有一天就突然消失了踪影……”
“‘恶魔’么？……”
展昭若有所思地重复他话里的这个词，这不能不令他联想到了自己的，也有着相同名字的美丽玩偶娃娃……
“这不会又是那些‘恶魔娃娃’们搞的鬼吧？说到这个，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神秘黑衣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还不清楚，你有问过白玉堂吗？”
严冰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他恢复以后，就对成为Devil时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
“那还真是便宜了那小娃娃了！他那时差点把我们都给杀了！现在他就说一句‘不记得了’就不了了之了，这都是因为你太宠他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嚣张！”
“什么……我哪里有宠他！”
严冰意外地看到展昭因为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在愣了一下后，忽然有些激动地大声反驳自己，他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粗神经地没有多想，又回了一句：
“你明明就很宠他！之前他变成那个样子，要不是你拦着，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收拾’掉他的！就是因为你这样，他才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你！”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展昭闻言睁大眼睛看严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迟疑地反问他。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令白玉堂从Devil变回来，这样看来，你在那个玩偶娃娃心中的位置，可是不一般……”
良哲也插嘴附和，但他话刚说到一半，就惊讶地看到那当事人好像再也不能听下去般，拿开腿上的玩偶娃娃“刷！”地站起身来，他低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跟大家道别：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自己先转身离开了，剩下几人看到这人反常的举动，都面面相觑。
展昭将那半梦半醒的玩偶娃娃放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往家里驶，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怦怦！”乱跳的心给稳定下来。
刚才那几人哪里能知道展昭对那个玩偶娃娃的“新发现”，他们对两人关系的无心评论，不知为何，让展昭觉得慌乱得很。
这时经由他们的提醒，展昭想起以前与白玉堂交往的点点滴滴，才觉得确实暧昧，他又想起严冰的话“就是因为你这样，他才变得越来越离不开你！”展昭感到脸微热起来，这样想来，怎么竟像是自己“诱惑”了那个单纯的玩偶娃娃一般？！
一个玩偶娃娃对自己这个的主人，产生了那样的情愫，着实令展昭始料未及，而且他们两人又都是男人……
这是因为在玩偶娃娃本就不多的概念里，对性别的问题不是太在意，只遵从于它们内心的情感的缘故吗？……
展昭看了身旁呼呼大睡的玩偶娃娃一眼，顿时感到哭笑不得，他懵懵懂懂地对自己表达了那恐怕连它自己都不甚明白的“心意”后，就心安理得地回到了以往的日子，倒是让自己这个“明白人”顾自辛苦地不知所措，胡思乱想去了！
当展昭回家洗过澡，走到自己的床边时，看到那个玩偶娃娃正躺在床上，拉过被角盖在身上，对自己咧开笑容时，展昭实在忍不住坐到床边对它说：
“白玉堂，你也慢慢习惯了人类的生活了，你该可以一个人睡了吧？”
那个玩偶娃娃听了自己的话后，敛了笑容，睁大眼睛看自己：
“为什么？”
“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睡很正常吧？”
“但是……”
我是你的玩偶娃娃啊……
白玉堂坐起身来望着那人，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垂了目应他：
“好吧。”
展昭看它变成人类走出房间后，才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他放松地倒在床上，想着如果是自己的原因，令那个玩偶娃娃产生了什么不对劲的感情的话，那自己也应该能够帮助他调节过来吧？……
几天过去了，展昭调查的失踪案仍然没有进展，走失的人数上升到了第十人，展昭异常忙碌的工作，倒是让他有了合理的“借口”，能够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与那个玩偶娃娃之间相处的距离。
直到这天，安理又来拜访，据他自己说是“小民又来向检察官大人提供破案线索来了”，展昭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端茶送水请这人坐下来，催促他把知道的情况告诉自己。
“我了解到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符合客观现实的事情，就是听说现在有一个名气逐渐响亮起来的占卜师，据说他能推测出人的过去和未来，非常灵验，更神奇的说法是，他能窥视出人们内心深处真正的愿望，并使人们的愿望成真！”
“这跟现在的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但那些失踪的人，都曾在不久之前，是那个占卜师的客人，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共通点吧，但他们在占卜结束后，都平安地回家了，因此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事会跟这些失踪案有什么联系，但如果结合那个灵异的传言想想的话，那个占卜师，不就像是个会‘诱惑’人的‘恶魔’吗？”
“……如果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个占卜师，的确是个可疑的人，我去查查看吧。”
展昭对安理的话略作思考后，这样答他。
第二天，展昭就请助手了解到了那个占卜师的联系方式，展昭打电话过去，说是要预约占卜，然而他得到的答复，却是电话里那和蔼的女声告诉自己，来预约占卜的客人过多，不知几时才能轮得到自己，她能做的，也只是先把自己的请求记录在册，展昭答应下来后，那女士又让他将照片和简单的个人信息传真过去，说是占卜师只会接待有缘份的客人，因此这样的筛选是必需的，展昭只得给自己编了一个普通的身份，将资料传过去。
放下电话后，展昭想着这个占卜师的架子也真大，如果自己短时间内不能通过这个方式接近他的话，自己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但出乎展昭预料的是，他并没有受到遥遥无期地等待的待遇，在三天后，便有邀请函寄到了严冰家里，严冰将收到的信函递给展昭，自己也好奇地凑近过去看：
“这么快就有回应了，这样看来，你跟那个神神叨叨的占卜师是‘有缘人’？呵呵……”
展昭看了严冰一眼，聪明地不去理会这人的调侃，他将邀请函打开来看，见上面以清秀的笔迹，写名请自己明天下午四点整到占卜师的家中赴约，地址也清楚地附在了下方，严冰看到这里皱眉疑惑：
“这占卜师怎么是在自己的家里工作的吗？这样随便地请陌生人到自己的家中，他不会有什么顾忌吗？”
“看起来他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后面还有附言，说是每次占卜只接待一个人，让我独自前往。”
“喂，这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不让人陪同，又是去到他的地盘上，真要发生什么事起来，吃亏的可是你！”
“那倒不至于，我大概查过他的情况，至少从表面上看，他还是个守法做正当生意的人，其他去过占卜的人，也对他有着良好的口碑，现在能够到他家里去，倒是一个可以接近他的好机会。”
展昭对严冰笑笑，让他放心，但另一个为他担着心的人这时插话进来：
“明天我跟你去吧，我以玩偶娃娃的样子跟你去，他不会怀疑的。”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应付。”
展昭微笑对白玉堂说完，就经过他的身边，想要走回房间，却被那人突然抓住了手腕：
“展昭……”
“放手！”
展昭像是受惊般地突然强硬地挣开了他的手，令包括展昭自己在内的在场三人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总之，我没那么脆弱，明天的事情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我先回房了。”
展昭勉强对他们露出笑容，就走开上了楼，严冰看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转向那仍呆愣在原地的白玉堂问：
“你们吵架了？他最近好反常……”
白玉堂转头看看严冰，却哪里答得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觉得心像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不断地坠落，他有时会想，如果玩偶娃娃的心，再这样一直地向下坠去的话，会不会在有一天，摔得粉碎？
当展昭如约来到那占卜师的住宅前时，他看到的是一栋古朴的两层楼建筑，这样大的房子和外院，却格外地寂静，偌大的地方，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屋内的人通过安装在铁门外的摄像头看到了展昭的车子，就遥控打开了大铁门，展昭开车进去，在那栋房子前找了块空地停放好，就下车走到房门处按下门铃，当门打开后，他才算是看到了这空荡荡的地方里的第一个人。
“你好！你是展昭先生吗？”
那人有着微卷的深棕色短发，跟自己几乎一般高的身材，容貌轮廓立体，是西方人的英俊，富于成熟魅力，身穿着绅士般的浅啡色西服，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棕色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直接又深沉地看着自己……
“我是展昭，我是来占卜的。”
“欢迎你！我就是占卜师，我叫焱梦。”
那人对展昭伸出右手，展昭跟他微笑握手，简单寒暄过后，就被他让进屋中，展昭走进了房子里，看到里面的空间虽大，装修却简洁，给人的感觉颇冷清。
“焱先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么？”
“嗯，我的家人都在国外，我喜欢清静，所以也没有请佣人。”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会觉得寂寞吗？”
展昭随口问他，却看到在前方领路的焱梦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自己……
“……抱歉！我多嘴了。”
展昭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向他道歉。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惊讶，一般人们来到这里，都只是赞叹这房子的气派和精致，不会想到住在这里的人的感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这房子。”
焱梦向展昭提议，展昭也欣然答应下来，反正他这次来这里，也是为了尽可能多地了解有关这人的信息，现在他主动地提出来了，倒正中展昭的下怀。
焱梦带展昭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向他介绍每一个房间，期间两人随意攀谈起来，都觉得对方的个性亲切，相处得很投缘。
展昭在暗暗留心观察了焱梦房子的各个地方后，并没有发现跟案件有关的线索，当两人在一个休憩的欧式茶桌前坐下时，展昭问焱梦：
“焱先生，虽说你的家人都在国外定居了，不过在你的房子里，怎么没有见到一张他们的照片呢？”
“展先生，你观察得真仔细，倒像是特意到我这里来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焱梦笑笑，从容地答他。
“我只是碰巧注意到了这一点而已。”
展昭也对他不露声色地微笑。
“是吗？因为是职业习惯的缘故吗？检察官大人。”
展昭因这人的一语道破，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又听到焱梦继续说：
“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身份，相反地，我对于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感到很高兴，今天我们不知不觉就聊得晚了，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为你占卜，如果你明天还能过来的话，我一定好好地为你服务。”
焱梦对展昭有礼地说，在展昭同意了自己的安排后，又对他邀请道：
“现在将近晚餐的时间了，你愿意陪我外出用餐吗？你知道的，我总是自己一个人，挺‘寂寞’的。”
焱梦对展昭摊手作无奈状，展昭知道他是在挪揄自己一开始的失言，被他逗笑了，答应下来。
当展昭在夜晚回到家里，走进自己的房间时，他看到那个坐在窗边的白衣人，才忽然想到自己忘了给这人报平安，就从下午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家，这个玩偶娃娃，一定一直在担心地等待自己……
“白玉堂……”
展昭走上前去，对那人开口想要道歉，却见他在自己说话前站起了身面对自己，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说：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的原因么？”
“什么？”
展昭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就是上一次，我醒过来后，对你做的……如果你讨厌的话，我再也不会做了……”
展昭在短时间的困惑后，忽然明白过来这人指的是什么……
是当时他给自己的那个吻……
展昭看那人微低了头，努力想给自己一个轻松的微笑，然而他勾起的嘴角，让展昭尝到的，却是满满苦涩的味道，直让展昭的心中，感到一阵阵刺痛……
如果玩偶娃娃想你了，我明明每天都能见到你，却不知为何，愈加地思念你……
一直到玩偶娃娃小小的心脏，都开始疼起来……
我知道，我只是，太过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一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