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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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没有被指名的色子，那么晚上就需要到前楼的大厅处的格子间等待着客人的指名。仁王见过那种格子间，仿佛是牢笼一般，色子只能坐在其中等待着今晚自己的身体会属于谁的。仁王倒并没有觉得那有多么凄惨，反倒是觉得挺有意思，只可惜晚上还未来得及准备好，就被忍足告知被指名了。
再次见到柳生比吕士，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仁王也没有顾忌什么进门之前的礼貌，对客人尊敬的用语之类的，直接就坐到了柳生的身边。
“你们店长没好好管教过你吗？”柳生看着仁王，语气有着无奈。
此时的仁王正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夹起一道菜往嘴里送：“我一向没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晚上我什么也没吃还被拉去灌了肠，这会正饿的难受呢。”
柳生看着这样的仁王，不禁拿手放在仁王的头上，揉弄这仁王的头发：“这头发什么时候染成了白色？”
“啪！”仁王把筷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然后低头躲开了柳生的手。
原本看那动作火药味十足，柳生还以为仁王会发怒，却没想到仁王却顺势倒在了自己怀里，带着一脸无谓的笑容说道：“有时间问那些个废话，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雅治，我我并不想……”
还未等柳生说完，仁王就笑出了声：“不想什么？不想做？昨晚上不就已经做过了吗？现在才来立贞节牌坊？”
柳生笑了笑：“你就这样说话？”
仁王原本还想说两句，但是在看到柳生一脸优雅无比的笑容时，莫名其妙的失了气势，只能是离开了柳生的怀中，端正的坐好。
“切……”等到反应过来时，仁王这才有些恼怒自己刚才的下意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雅治。”柳生强硬的口气让仁王不得不转回头来注视着他，“你要知道我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放过的。”
危险而又冰冷的语气，让人难以想象会是从这个看起来谦和有礼的人说出来的，让仁王不由得心中一寒。
迅速整理好心态，仁王冷哼了一声：“未必，你也有放手的时候。”
柳生知道仁王说的是什么，微微一笑道：“也许，不过既然再次被我碰到，想让我放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仁王沉默不语。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仁王就在韶华度过了最为混乱的一年，恐怕也只有在花町这个避世的地方才能过着不闻外事的悠然生活。柳生依旧会经常来韶华，然后指名仁王，但也从未包下他或者是为他赎身，就像是个普通的客人一般不会在意色子其他夜里都在谁的怀里。两人就这样一直按着客人和色子的相处方式来往着。
这日临近中午，仁王才醒了过来，习惯性的在被褥里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但是没想到刚躺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咯到了背。
无奈之下仁王只好爬了起来，却发现床上放这一个小木盒，应该是昨晚柳生留下的，打开来看，里面有数十个玻璃珠，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只是那木盒子有些旧了，似乎是有些年头的东西。
仁王有些恍神，抱着盒子就走到了外廊，然后拿起其中一颗对着阳光，顿时那珠子就发出了十分耀眼的亮光，然后映在地上成了七彩的颜色。
“站在这里做什么？”观月这时走了过来问道，然后就发现了仁王手中的玻璃珠，“很漂亮呢？那位大人送的？”
仁王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把怀中的盒子塞给了观月，闷声说了一句：“送你了。”然后转身向食堂走去。
观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仁王，最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子，也没多想，挺高兴的就收到怀里去，然后追上了仁王。
食堂中，菊丸已经在那里吃着午饭了。观月不知是心情好还是怎的，也没去招惹谁，拿了午餐便坐到了一边。
这时，忍足和大石领着一名年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菊丸果然是一见到大石就扑了过去，然后就听见那个少年用低润的嗓音说着请多指教。仁王这才打量了一番那个少年，栗发蓝眸，的确是很美。
直到自己被介绍给那少年的时候，仁王才恍然的伸出手说：“嗨，以后就请多多互相照应啦！”然后握住了那少年的手，却发现刚才拿在手中的一颗玻璃珠竟然忘了放回去，就这样抓在手心也不自觉。
待到少年疑惑的看向仁王时，仁王才连忙故作深情的说：“小礼物而已，这可是我最爱的一颗哟~”
让仁王意外的是，那少年竟然信以为真，认真的对自己说会好好珍藏。
看着少年的那副模样，仁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空落了一块。
晚上，仁王照例来到了前楼，打开自己专属的接客房间，里面已经有一名客人在等待着了。
“失礼了。”仁王低声喊了一声，然后坐到客人身边没有再说话。
“仁王，今天怎么了？”那客人也算是熟客，多少知道些仁王的性子，见他今日这样的反常，不禁问了起来。
仁王笑了笑：“您想多了。”
“那就好。”客人说着便搂住了仁王吻了过来。
被亲吻住的那一瞬间，仁王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如果是往常一样的话，仁王甚至会主动去挑起客人的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在乎身体之类的人，但是今天被碰触到了却只有满心的厌恶。或许是因为那一盒玻璃珠，或许是因为今天新来的那个少年，让仁王想起了一些原本应该忘掉了的东西。
“抱歉。”仁王猛的推来了那名客人，然后拉上已经半敞的衣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今天很抱歉，请允许我下次再服侍您。”
客人莫名的看着仁王，想了一阵后露出谅解的神情说道：“我懂的，每个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仁王满脑袋黑线看着这人。
客人突然意识到这话中的不妥，连忙挥着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心情或者身体上的不舒服，没其他意思！”
仁王见状不禁扶额，他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客人啊！
一夜无事。
因为昨晚上并没有陪客人，所以次日仁王一大早就起来了。刚走出房门，就看见菊丸和大石两人兴冲冲的往大门方向走去，原本他们在韶华中就算是平常穿的衣服都是偏女式的，但是菊丸今日穿着一件男式和服，看应该是要出去的吧。
仁王晃悠悠的来到了幸村的房间门口，大声的喊道：“幸村早！”
“仁王，今天起的很早啊。”并没有让仁王等太久，房门就被打开了，幸村微笑着让开身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人和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说仁王和观月是一对碰一起就要吵架的冤家，那么仁王和幸村就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好友。
“昨天碰到了些烦心事，就推开了客人，所以才能起这早。”仁王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就坐下了。
“竟然推开了客人，这还真是你能做的事情。”幸村坐在了仁王的侧面，角度和距离都刚刚好，让人觉得放松。
仁王撇了撇嘴，似乎这还不算什么：“不说这个，幸村……我想问你件事情。”
“我就猜到有事情要找我，说吧。”幸村微微侧过脸来看着仁王，但是目光只落在了仁王的脖子处，恰到好处不会让仁王觉得紧张。
仁王见状苦笑了下：“幸村，你不用这么……额，怎么说呢？就像是让我有种在看医师的感觉。”
幸村带着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习惯性了。”
仁王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有一个你不想再来往的人成了你的常客，而且突然给了你一样能让你想起以前……算是比较好的回忆吧？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
幸村表情不变：“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如果是真的不想来往，那么我会和那名客人讲明白，然后请求店长给那位客人换个色子，毕竟韶华还算是很通人情。”
仁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榻榻米出了会神，然后轻呼了口气：“我知道了。”
幸村看着这样的仁王，继续说道：“但如果你心里想的和你说的不一样，那么这样做只能是越来越纠杂不清。”
仁王闻言一愣，然后笑道：“放心吧，那我先走了。”
“慢走。”幸村微微笑道。
仁王走出了房间，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和幸村的谈话而解开，反而如雾水模糊了一切一般，所有思绪都变得不清晰。
真的是那样吗？不想再见柳生？
仁王沉默了良久，却始终想不出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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