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记》温泉猫

30、故国往事

　　午后，身为一国之君的秦王赢政正躺在龙榻上小睡，心机深重的赵高站在门外守着，没有重要的客人全部挡驾。
　　“陛下，李斯大人求见！”赵高低声说道，没敢敲门打扰。
　　“让他进来。”他闭着眼，没动弹，白天自己就没啥精神。
　　李斯推门走了进去，行礼后便轻声说：“陛下，臣派密探打听到一点儿消息，上次同龙阳君进入秦国的刺客都是义渠残党。”
　　秦王立刻睁开眼睛，追问道：“他们亡国几十年了，王族也被诛杀殆尽，怎么又出来作乱？”
　　“臣以为，这大概是残余的族人秘密串联起来结成的团伙，想借助魏国的力量复仇罢了。”这些人来自蜀地的蛮荒部落，大概是当年甘泉之乱的落网之鱼。”他这几天一直在追踪这伙乱党的下落，但龙阳君回魏国之后这帮人也神秘的消失了。
　　“一群蝼蚁妄想在我大秦兴风作浪，真是笑话！”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接过赵高端来的药茶，这茶是徐福专门为他配制的，喝了之后气爽神怡，尤其是吸血之后有稳定气息的功效。
　　“臣担心他们有余党藏在我大秦，所以是不是应当继续清查下去？”他觉得不仅如此，就连宫中恐怕也有这伙人的心腹。
　　秦政喝了两口药茶，让赵高带着其余宦官们撤出了书房的宅院，才继续对李斯说：“其实朕也觉察到了，这甘泉宫内必有奸细。”
　　“嗯，陛下所言极是，臣猜想奸细应该混在宦官和宫女之中。”他们居然能了解到秦王和荆轲有暧昧关系，这足以说明这伙匪徒并非泛泛之辈！
　　“未必如此，恐怕在官员之中也有耳目。”秦王说道，刚刚把挡在眼前的敌人铲除，又要面对内奸，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陛下您的打算是？”他不敢轻言，毕竟自己也属于怀疑范畴。
　　赢政用拇指揉了揉天目穴，随后说道：“先从那些质子身上下手，每天监视他们的出行和访客，之前安排的守卫和探子恐怕早就被养肥了，对这些质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相安无事，就只字不提。”
　　“是陛下，臣即刻就去办。”李斯向后退身，却让他叫了回来。
　　“等等！”
　　“陛下还有事吩咐？”
　　秦王的脸色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荆轲这几日在做什么？”
　　“回陛下，白天习武，晚上回家，盖聂在指导他的剑术。”荆轲的生活相当单调，又或者可以说是枯燥，就算他这个书呆子也会觉得太闷了。
　　“哦？”听到此人和其他男子关系密切，他就心里别扭。
　　“盖聂虽未正式收他为徒，但确实是将一身本事都教给了荆轲。”他怎能察觉不到君主在吃醋，若荆轲是个女子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只可惜！
　　秦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朕还想亲眼见二人切磋剑术呢，就算他们针锋相对，也未必会使出全力的。”
　　“臣以为重要的是盖聂也为陛下出过力啊，魏国之所以雇佣刺客杀害江湖义士也是怕他们全都投靠大秦，之后又将这污名栽赃给秦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多招募一些能人，让他们都为我大秦效力！”李斯很巧妙的就把秦王的顾虑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把国家的利益看得比啥都重要。
　　“嗯，上次荆轲是为朕受了牵连，怎么也得补偿他。”他这几天都在考虑这件事，但一直拿不定主意。
　　“那陛下的意思是想让臣帮荆先生送些礼物了？”又是这种差事啊，他都揣摩到对方的喜好了，总是给荆轲后宫里女人用的玩意儿，香汤，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糕点和美食。
　　“朕以前总把他当成女人，可他骨子里却是个男子，总是不肯顺从，朕又忙着国事无心顾及。”说到底是他一直亏欠着人家，从那次救了自己性命，又帮着抓到了嫪毐，更别说被强行抱上床，弄得伤痕累累！他真的想对荆轲更殷勤，更温柔，可人家怎么也接受不了！
　　荆轲对他的无理和狂傲他都欣然接受，可就是无法容忍对方的藐视！
　　“大王多虑了，依微臣来看，其实荆轲心里是在意您的。”李斯笑了。
　　嬴政舒展了眉头，连忙问：“此话怎讲？”
　　“假如他真不愿意，早就离开秦国了，以他的个性应该不至于为了钱财放下自尊吧？”毕竟对方在他府上住过一月有余，多少还是能揣摩出此人脾气秉性的。
　　“或许他……是哦，他没有理由一直呆在秦国。”秦王像小孩子一样的开心，又坐回了龙塌上，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李斯又说道：“大王可以送他良田，土地，这样他就能安心的呆在秦国了。”
　　“就这么办吧！”他舒了口气，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可另一场意外却在等着他们，到时秦王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