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这时光》秦殊然

17、踮起脚尖爱（2）

　　（2）

　　时晞怔了下：“朱……”
　　朱晓蓓咧开嘴朝时晞笑了下说：“亲爱的，我们走了，你和……”
　　见朱晓蓓忘名，于端立即补充：“江轩”
　　“哦，江轩江学长联谊下。”
　　时晞心底默默的流着泪，朱晓蓓这见色忘友的女人。可是“恨”归“恨”，身旁还有一个江轩。
　　“要不，我不也出去走走？”江轩提议。
　　时晞有些犹豫，虽然和江轩有过一面之缘，可她心底还是有一些抵触感的，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茶室出来，午后透过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交织的叶里落而来，暖洋洋的阳光落在身上，空气里也透着温暖气息。
　　时晞跟着江轩慢慢走着，虽然位于市区，这一条却是人烟并不多的小路，时晞并没有走过，小路车辆不多，偶尔开过的也不过是电平车或者摩托车之类的小型车辆。
　　江轩尽量放慢步子，想让时晞跟上，但时晞却并没有与他并肩，或多或少会与他有几步之差。
　　她无法放任自己全然信任他。
　　江轩觉察到了她的小动作，心中略有计较，却仍不以为意照旧缓步前行。
　　时晞也只能默默地跟着，走到街口，看见一家咖啡馆门口竖着巨大的海报，海报上写着几个巨大的黑体字——“西行•旧时风貌”，其下配着巴塞罗那的一座凯旋门。
　　她怔了怔，在咖啡馆门口停了下。
　　“想去看看？”江轩走到她身侧问。
　　时晞目光落在海报最下面的图片上，这是一张古城托莱多的图片，满满当当的古旧建筑，带着颓败气息，沉寂在渐暗的天色当中。
　　她对西班牙是有所向往的，作为飞机师的父亲在生时，最常飞去的城市就是西班牙。父亲常常对她讲起那座风光秀丽的城市。
　　在她的印象中，那是一座浓墨重彩的城市，与她的故乡没有丝毫相同点。她出生江南小镇，斜飞屋檐，青砖黛瓦，如中国水墨画一般的地方无法与油画般的城市相比拟。
　　然而，正是因为不同，她才更向往。

　　“嗯。”她点头，虽然对绘画不是特别感兴趣，但西班牙这座城市却令她有种怀旧的心。于是，她和江轩一起走进咖啡馆。
　　这里大多是油画，时晞与江轩从入口处开始看起，连连好几幅画，只看见一看作者——“罗玛格”。
　　其实江轩对画也没有什么研究，笑着说：“这是一个女人画的吧。”
　　时晞抬头看着那些色泽浓艳的画，重彩之下却显出奇异的美来，想了想说：“我也觉得是。”

　　“呵！”身后突然有人轻笑了声，江轩与时晞俱是一讶，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年逾半百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简洁的黑色西服，露出细灰色条纹的衬衣领，脸上露出笑容，眉宇与嘴角皆有细长皱纹，但并不显老，甚至还有种折人的气度。
　　不知为何，时晞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我像女人吗？”
　　“你？”时晞讶异的望着他，再一次侧头看画，发觉这些画，色彩搭配的极美，但画风却极为阳刚。
　　时晞脸微红了下说：“抱歉。”
　　江轩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男人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画的性别而已，如果是人的性别，我想我会介意的。”
　　“……”时晞突然间觉得，这人说话也似曾相识。

　　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多，想来在现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很少会有人来欣赏这些美丽的画作。
　　男人指着他的一幅画作说：“这是我在科尔多瓦天主教堂，位于瓜达基维河畔，如同古堡一样的清真寺大教堂，曾经……”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停，时晞侧头看了一眼，他脸色有些苍白，刚才她他只是注意他的面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罗……先生？”时晞想起画作上的署名，“罗玛格”，猜想他姓罗，“你……还好吗？”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勉力笑了下说：“我很好，不过，我不姓罗？”说到这里，男人有些站立不稳。
　　江轩连忙过去扶住他，问：“先生……”江轩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如纸一样惨白，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心口。
　　时晞吓了一跳，惊恐地问江轩：“他，他怎么了？”
　　江轩来不及应答时晞，只问男人：“你有没有带药……”
　　男人似乎呼吸极为困难，虽然很想说话，可却说不出声音来。江轩将男人平放在地上，解开他的领扣，给他做了简单的救治。
　　见时晞呆愣着站在那里，脸上全然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沉着脸皱着眉说：“快，快叫救护车……”
　　“啊？”时晞被这突然来的景象所吓到了，刚刚明明在与她谈话的人，突然间就……
　　“快啊！”江轩急切地喊了声，时晞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按键的时候手指却在发抖……
　　江轩看不过眼，一把夺过时晞手中的手机，镇定的按下键。

　　时晞和江轩最终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看着男人被送进急救室。
　　江轩站在急救室门口松了口气，侧过头去看一脸茫然的时晞，此刻江轩才终于笑了下说：“吓坏了吧？”
　　时晞微笑了下说：“没有……”
　　其实，她心底早已被恐惧侵袭，那时在阴暗潮湿的郊外废弃屋里……
　　她微闭着眼，使劲摇了摇头，很多事，她不会愿意再想起，记忆有时会带人重临悲伤情境，她讨厌这些记忆，一直想要忘记，却偏偏忘不掉。
　　记忆如与刺青一样，刺入血肉，一点一点的令人疼。
　　“时晞？”
　　江轩又叫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下，笑意并不明显，江轩是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皱了下眉，想说此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一阵急切的脚步走行过，时晞与江轩都侧头看去，这人分明是……

　　“徐……徐老师？”时晞惊讶极了，徐沉光这时候匆匆赶过来是为了？
　　徐沉光脸色并不好，看见江轩和时晞，忙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面？”
　　时晞情绪并不好，反应也不太灵敏，反倒是江轩，立即回他：“是突发性心脏病，送进去没多久，还不太清楚，不过之前我做过急救……”
　　徐沉光听到江轩的话，微微松了口气，这时侧过头，目光却落到了时晞身上。

　　父上大银现身，徐大师果然有毒舌的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