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羽毛》祈猫猫

4、永绝此情之决心

　　中午在餐厅见到了西垣，但他的身边却少了凉子的身影。我捧着餐盘在他面前坐下，对他微笑，“午安。”

　　“你不问凉子的去向？”

　　我耸耸肩，“不用问也知道。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我不侵犯你的隐私。”

　　西垣冷冷地笑了一下，“隐私？哼，那么快就和彬那小子搭上了？”

　　我生气地看着他，“你这个人很莫名其妙哎～难道你会告诉我啊？”

　　“被甩了。”西垣托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里面的饭。

　　“怎么？变得空虚起来了？”

　　西垣笑了笑，“有点吧！现在凉子那贱人已经到处散布我的消息了，最近可能会比较忙，要压下那些骚动。”

　　“凉子？她掌握了你的什么消息吗？”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急地摆手，拼命地摇头，“我、我并不是……”

　　西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像纯真的天使，“量你也不敢。快吃吧！饭要凉了。”

　　“哦、哦……”我木木地用小匙舀起饭，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真的好好看……

　　“你乖乖地吃忘饭，下午我带你去飚车。”西垣起身，从我身边走过，还不忘揉揉我的发。

　　沉浸在惊讶与幸福中的我，在西垣的身影消失后才发现大事不好了。下午……下午的时候彬要来啊！！糟糕！非常的糟糕！这……唉！怎么办？会死人的啊！我急急忙忙地把饭盒扔去垃圾箱，开始了寻找西垣的大行动。

　　幸好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西垣这个“物体”在中央广场上移动的时候，刚好让我看到了。“宋西垣——”

　　他停下了脚步，奇怪地向我这边张望。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跑向了他，“把、把彬的手机号给我。”

　　“你要他的手机号干什么？”西垣的语气开始变得不那么友善了。

　　我望了他一眼，手指因为紧张而紧紧地抓住了衣角。对他，还是坦白的好。“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为了要够着高高在上的你，我必须学会怎样保护自己，所以我找叶彬教我搏击术……”

　　西垣看着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挥挥手，“算了，等你有了一定的能力时，我再带你去玩吧！毕竟跟着我也比较危险。”

　　“西垣……”我不舍得让他走，很想再多看一眼。因为我知道，他这一走，我必须要等到学有所成的时候，才可以更近距离地接触他了……

　　下午地课程一结束，我便飞似地赶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一抬腕，竟然早了十几分钟，看来还是我自己太心急了啊！

　　“燕子！”陌生的称谓，半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到处张望。

　　彬？叶彬？那边穿着格子衬衫加运动裤的，头发胶得跟刺猬似的那个人……是叶彬？！哇塞！清爽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怎么？从刚才起你就一直盯着我看，认不出我了吗？”他微微一笑，令我像置身于栀子花海般。他的笑容，和西垣不相上下，看得我的心跳竟然有些不正常……

　　“昨天还是西装笔挺，今天就……嗯……反正感觉就是截然不同。”

　　彬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的发圈，递了给我，“把头发扎起来，披头散发是打架的第一大忌。”

　　听他的话，我乖乖地扎好了一个比较别扭的马尾。“今天去哪？”

　　“武馆。”

　　哈？武馆？去、去那种地方……不过也是哦……练搏击术嘛！

　　唉唉～暗无天日的日子即将来临了……

　　第二天清晨，本来号称从来不赖床的我，竟几乎爬不起来。昨天经过魔鬼般的训练，最终以我摊在地上无法起身来换取导师的一句：很有天赋而告终。那个叫做叶彬的混蛋，居然从头到尾坐在那里喝茶！不过还算他有那么点良心，除了用跑车送我回家，还帮我买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唉！天煞我也！

　　撑着快倒下的身体，总算是爬到了学校。

　　“燕，你不会是被那个男的折磨成这副可怜的样子吧？”小诺轻轻地碰了碰我。

　　“你猜中了一半吧！唉～不说废话了，你快把那瓶正骨水拿来给我。”

　　小诺耸耸肩，“正骨水刚好报销。”

　　“啊！不会吧！又给你的文太‘吞’了啊？”我欲哭无泪啊……为什么东西偏偏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就没有了……

　　“你知道的嘛……文太他是那行的嘛……”

　　我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辛苦一点，帮我到医务室拿一瓶过来吧！钱就算到我头上好了。”

　　小诺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教室。但她没走，她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我顺势看过去，西垣竟然就出现在我们班门口！

　　西垣口中说出的名字，让我的心往下沉到了谷底。他叫着：诺。

　　“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小诺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边缘，关节发白。

　　“上次杀我不成，这次希望把我杀了吗？”戏谑的笑容出现在西垣的脸上，很不适合他，我不喜欢。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小诺像是疯了一般尖叫，教室里稀稀拉拉的人都往我们这里看。

　　“还是忘不了那时的耻辱吗？”

　　哼……原来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帮那边？我究竟要帮那边说话？还帮不帮了？咬了咬下唇，我吃力地站起来，拍拍小诺的肩。我选择了站在她面前。“西垣。”

　　“诺是你朋友？”

　　“做了七年的朋友，时间够长了吗？”

　　“够长。但是她似乎不怎么信任你呐……在三年前，我就认识她了。”

　　我自嘲地笑笑，“应该是我的样子不值得信任吧……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你也应该还她一个清净了吧……”

　　西垣挑起眉尖，“宁愿帮她来对付我？”

　　“女生一向是比较脆弱的……站在这种矛盾的立场，我只能这么做……”

　　“那如果我说，这么做会令你失去我呢？”

　　“那么我还是会继续追你，不断地追你，知道追到你为止。”

　　“如果我走了呢？”

　　“那我会去找你，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西垣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浑浊，我看不透。“那么，我站在天上等你。你知道那里的。期限为一个月……”

　　天上……是枫道的那间“天上人间”！我微笑道，“你就等着我好了！”

　　西垣望了小诺最后一眼，似是愧疚，又似不舍。他摇了摇头，离开了我们的教室。

　　在西垣走后，我回到了我的座位上，沉默不语。看热闹的人都又重新做回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诺向我走来，拉了拉我的衣袖，但我没有理她。在受到伤害以后，都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燕……”小诺不知道想了什么，走出了教室。

　　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再过一个礼拜就要毕业了，真有点……舍不得。这里保藏着好多好多的回忆……唉……可惜就要走了，再也没有机会来感伤这些点点滴滴了……

　　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小诺递了张纸条给我。本来我是不想看的，可是看在她是我七年的朋友的份上，我打开了纸条。

　　燕，很抱歉我始终不对你坦白。关于宋西垣的事，是我心口上永远的伤疤，我不希望纯洁的你被我这些不齿的过去给玷污了。你对恋爱这个字眼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还稚嫩，我不敢毁掉你对恋爱的幻想和憧憬，我怕你在某天的午夜醒来时哭泣，责怪我这个朋友要告诉你这么难过的事。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初涉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对于我来说，却像是到了地狱一般的恐怖与悲哀。做宋西垣的女朋友，完全是巧合。

　　我是他的第五任女朋友。那时正值他失去“莉”这个人五个月。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带了我几个月。叶彬说他很不正常，叫我要小心点。可是我沉浸在他带来的温柔与体贴中，完全将叶彬说的话当成耳边风。现在想起来，如果我有把它好好记住，可能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应验这句话，是在两个礼拜以后。宋西垣那天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酒后，我想把他扛回去，可是他却出奇的大力，我根本扛不动他。他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让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接着，他把我的手脚反捆起来，让几个下流的男人来侮辱我的身体！

　　我以为他喝醉了，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我错了，错得非常离谱！他当时得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变得好陌生……他根本就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宋西垣！他是个有着天使外表的恶魔！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我不知道昏厥了多少次。在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叶彬和文太在照顾我。文太在细心地为我擦拭着额上的细汗，见我醒了，赶忙叫叶彬过来。再后来，文太向我表白，他说，完全不会介意我的身体是否无暇，他只在意我的心灵是否纯洁。我被他感动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甜蜜。

　　……我要讲的都讲完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还是那句话，受了委屈就找我吧……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的原谅……

　　揉揉鼻子，我才发现眼泪已经决提。我写了一句话：是朋友的话，就帮我去买正骨水吧！

　　然后第二节上课的时候，我的桌面上就多了一瓶崭新的正骨水。后来……我们就和好了。小诺告诉我，莉比西垣大五岁，是跟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西垣对她的感情很深，当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小诺就不知道了。

　　宋西垣……我阮燕艳一定要打破你筑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