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站》瑶瑟

5、第 5 章

　　今天春游，就如同过去无数次的春游一样，但是现在的春游，早就不同于过去那么的纯粹，反而成了联谊的一种。情侣无数，那些暧昧的姿势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开始起来革命。

　　本来是要坐前边的，但不知道周含用了什么办法，结果我只能同他一起，一对旧情侣在那些情方浓时的情侣周围，无比怪异而凄惨。

　　我转过头，一直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他当然知道我在躲他，但却假装没看到，他轻轻撩起我遮住了眼睛的刘海，把我凌乱的发丝夹到耳后，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熟捻，却感觉大大的不对。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车厢里开始骚动，终于已经出了市区，郊区的道路边，绿色的植物还有褐色的土地，芬芳泥土气息混合着花朵的香味，视觉与嗅觉交织。恍若隔世啊，从前我们一群好友去交游的情景依然还在眼前，那个时候，有淡淡，姗姗，顾风，周含，花若，还有许多的好朋友，以及细密的阳光还有如绸的蓝天，这些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难道真的烟消云散了？

　　看到周我突然变得很怀旧，那些曾经沉淀了的美好回忆，在河畔抓鱼虾，在沙地上点篝火，嬉戏追逐，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怀恋不已。然后，那些清风细雨，还有街角的绿豆冰和麻辣烫，也不知多少次，在偶尔被勾起的怀旧念头中，无限次被回味。

　　为什么会那样？我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曾经那么火热的一颗心，会变成如今坚硬的丑石？答案是无解。也许是因为梦想太过美好，也许是因为爱情太过甜蜜，所以使得我们刻意地忽略了那些残酷的现实。

　　周的手，轻轻的绕过我的颈，成了舒适的靠枕。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多了一瓶茉莉绿茶，依旧是一跟长长的吸管。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依然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依然会配合我，为我设想。

　　他从来不问我，他对我好不好。但是一切都是实在的，是点滴中累积的。可是，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我没有资格接受他那无条件的关怀，而他也没有资格和必要再对我付出任何无条件的关怀。

　　“你的她怎么样了？”我吸了一口绿茶，看着窗外，而他也转过了脸去，不再把目光投向我。我触碰到了一个敏感问题，那是盘桓在我们之间，永远不可磨灭的隔阂。

　　短暂的沉默，被我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没关系，不说就算了。”我知道我的笑声一定很尴尬，我就是这么一个小气爱嫉妒的女人，嘲笑我也没关系，我承认我小气嫉妒，但哪个女人不这样？没有独占心的爱就不是爱，呵，猛然醒悟自己还是爱他的。酸酸的感觉从心里划过，让曾经那片空白更清晰。

　　“不是，我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他难得有些慌乱，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他的性格就如一丝不苟的发，他也不被允许拥有任何的不知所措，生来，他就是一个领袖人物，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该是得体的。曾经那么多次，我们还不了解么？没有什么是能打破他的这些原则的，没有。

　　我知道他正注视着我，可我偏偏不回头，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很困难。

　　“你听我说……”他拉住我的手，并且转过我的脸，我没有拒绝，但是漂移的目光始终没有触上他的脸。

　　“你说吧。”就在他踌躇的时候，依然是我先说话，似乎很洒脱，其实是介意的，想要听解释，却又弄得若无其事。我是不是很虚伪？

　　“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了。”他有些懊丧，今天的他，真的不同，他不该这样的，如果他能平静的说出口，我也就能平静的接受，可是他先挑了头，让我也随之波澜起伏。

　　“算了，没关系的。”我看了他一眼，再次把实现转向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啊，碧天晴空，云淡风轻，很适合出游。”我扯开了话题，而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到了，大家把东西都带下车吧。”班长余越还是像居委会大妈一样，罗嗦得紧，不断的催身边的人下车，维持秩序，让人别忘带东西，吵吵嚷嚷的。菲菲皱了皱眉头，对着余越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我笑了。顺着过道一路走下去，一个不小心就快被绊倒了，幸而身后有一双手及时的扶住了我。

　　周含依然呵护在我的身边，以前，也总是在这种时候，稳稳的把我扶住，不让我受伤。我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明白，茫然若失，而失去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