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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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他跟随着秋宁他们来到了范家。安顿好了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梦见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境，而且还是一个不是很完整的梦境，梦境之中未来高傲的他竟然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乞求怜爱，而且后来……为了他，毅然大杀四方，民不聊生，哀声动天……最后依然得不到他的爱……
梦醒之后，他寒潺潺地打了一个激灵的冷战，因为那个梦仿佛是一种预兆。他以前从来没有记住一个梦，以前所有的梦仅在梦中，每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便不记得梦中的事情，可是这一次这一个梦他自始至终他全部了解，明白梦中人的想法与剧烈的情感，那与他性情相悖的感情！那不应该有的热烈的情绪，不应该有的失去理智的举动。
他真地会变成这样“低俗”，为了一个秋宁，他会那么傻？区区一个范秋宁真的值得他倾慕？值得放弃他向来认为是原则的自尊自爱？还堕进江湖所说的魔道？有可能么？
说实在，很难以置信！他竟然为了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傲视群雄，他可是最低调，最讨厌出名的耶~
他沉思地蹲坐在花丛之中，一边思考，一边摧残着锦绣的花儿。
可是，那一个梦中，他真得很贤惠！琴棋书画，连女红工艺他也不缺乏耐心，除了厨艺不精。连续烧了三次厨房之后，他自觉地远离厨房。这根本与他知道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现实的他一心向往着精进的琴艺。但是，他自己一点天赋也没有。每一次他的手一方上钢琴上，刚琴声音响起，他所有的朋友同学仿佛是见鬼一般，逃逸得无影无踪。如果可以……那种光景，那种一出手就是名师的光景……实在很难拒绝，他两眼放光，虽然是一个失败的恋爱，可是换来了那种手艺，那个，值得考虑！！！哎啊！好难抉择啊！食指无意识地蠕动，哇！连他的手也开始“痒”起来了。怎么办？要不要试验一下呢？如果那真的是未来？他值得认真地想一想！要不要挑战一下未来？
要怎么样选择才好呢？
不行！他突然之间从花丛蹦出来，三步一跳地光明正大地去偷窥。再怎么选择，他都要知道他所谓中的“未来的爱人”属于哪一种人？是否真的可以值得他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呢？他那深厚的感情，可以轻易地付出？
不行！不行！
他需要了解一下，秋宁他是怎么的一个人？
按照他多年偷窥的经验，在下风向的位置最不容易让人发现他，最方便偷听了。
偷偷地趴在窗台中，那一个在他心目中温柔的秋宁，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否则怎么允许他抛弃自己的自尊心来爱上他呢？
真让人期待着呢！
在他看见秋宁的那一瞬间，他明白到他的梦是铁铮铮的事实，因为他看见了。那铁一般的事实！为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们家族的力量？很少出现的预知已经控鬼的力量。他们的家族虽然不出名，但是某些人一出生便有特殊的能力。他一直以为他自己不属于其中，没有想到竟然现在明白过来，可以制造腥风血雨的召唤鬼神的能力。不过很好用，呵呵！
命运不能够改变的，不能够！未来可以创造，但是他穿越的命运却绝对没有办法改变的。
难道他们家族的人总会偶然失踪一两个，都搞穿越去了，原来是这样子的呀！
算了，反正是铁定的事实。
他不想了！
还是去观察秋宁吧。
一整天的秋宁碰见不少的人，他温柔体贴地安排所有的事情。听到朋友们和客人们俱称赞他彬彬有礼，温和有礼，秋宁仅仅客气地笑笑。
但是，他的爹爹微笑着让他去迎接同样武林同辈，他答应了。
他一路上面对那一些脏兮兮的孩子，尽管很温柔地要求跟随他的仆人赏赐一些金钱，可是他连碰也没有碰到他们一下，连小孩子感谢地送上一朵雪白的野花，他也让下人接下。但是眼角没有感动，还有一丝不以为意。
跟在他身后的童砌嵘，眯起眼睛。他还得庆幸前天他身上穿的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着的雪丝，不然他也没有办法得到如此的照顾。
已经没有必要了，这样的爱情，这样的情人，不值得。他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他又蹲在花丛中寻思。
仍旧没有办法，他绝对没有办法认可那种虚伪的人，如果这样下去，结果可能会不好玩了。没有办法延续后面的精彩，那也太可惜了一点点。他真的好想学会那个琴、棋、书、画以及出神入化的武功，呵呵！
十年？他才十四岁？十四年？他十八了，应该足够成长了。也足够他在这一个世界大玩特玩之前做足所有的准备，那个时候他可以成熟到掌控他感情，希望那个他让他得到一点娱乐。
他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转，嘿嘿！
他太聪明了！才会想出这样精彩绝伦的想法，他只需要遗忘他的高傲，这样他便允许他自己爱上一个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人。而且加上强烈的暗示，那么爱上秋宁的未来绝对会成为事实，但是他只是遵循“预言”的说法爱上秋宁，但是“预言”并没有说他们会在一起一生一世的。抓到空隙可以利用哦~
足足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做好准备功夫。
他需要想好他未来清醒过后的事情，还有应该准备一些清酒，毕竟他失恋之后特别需要大醉一场，这样慢慢地遗忘他不该拥有的情感。不知道他还会留恋秋宁？还有一些很零星但是必须的事情。
现在可以了，所有的事情都具备妥当，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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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选了一个漆黑寂静的夜晚，坐在梳妆台钱。他掬起打磨得很光滑的铜镜，柔柔地瞅着镜中可爱的小不点的眼睛，深呼一口气，柔媚的眼睛开始对着镜中的眼睛作着深层的催眠，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童砌嵘……童砌嵘……十四年之内，你会一步一步地迷恋上秋宁的温柔，进而爱上他，为了他隐藏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爱上秋宁，一直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直到你从水镜之中看见你自己狼狈而难堪的脸时，秋宁放弃你的时候，慢慢地恢复你的自傲，直到死心之时，才完全地清醒，恢复自己的本性……”
如此的话语不停地重复再重复，直到镜中人眼睛涣散，迷蒙……
童砌嵘呆然地看着镜面，他在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镜中的人的眼睛感觉陌生，那很善良的眼睛明明是属于他的呀？他秀气地捻起梳子娴静地梳着他自己的头发。
嗯？怎么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晃晃脑袋，奇怪，有一种不想探究的感觉，真是奇怪！
又来了，讨厌！
敏感的葛舍聪明地知道自己身处于当初自己设计下的恐怖噩梦之中，他只能冷酷而无情地看着自己陷坠于华丽而悲哀的梦境，俄而他自己一步步地踏足于错误。在泥泞的草泽中痛苦黯然，沿照不可抗拒的魅力，他仿佛突然之间清醒，深藏着的本性的无情与理智，高傲与尊贵，让他难于面对现实当中的他。
幸好，他的真实的感情已经回收了大部分在秋宁身上的感情。自始自终，他对秋宁的感觉仿佛对棋子一般，不过残存不属于他的感情使得他无法自如操控这个身体，毕竟那个他使用了十几年，他不过区区两年的时间。这个身体还是暂时无法遗忘所受的伤害，没有想到那个“他”也算是痴情种子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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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在一旁的另一个他宛如在看着一出华丽丽的喜剧，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他自己无奈。
因为他清醒地明白着，这里是过去，同样是他的梦境。即便他干涉了，一切都无法挽回。悲伤的结局也不会为他而改写。他只有强逼自己在一旁寡情地凝望，强迫自己硬是接受着一个事实，勉强自己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终究有一天，痛苦的事情会在他的记忆中尘封。即管现在还不到时候，因为他的身体还记挂着一个不属于他的人。那种痛苦的记忆已经深深地触动着他的神魂。他没有估计到原来那样的痛苦会影响到他的理智，尽管他的心冷淡地认为他自己根本不会爱上秋宁，然那记忆中的深情无法不让他动情。
葛舍满脸的清沥的泪痕，他闭上眼睛，源源不断的泪珠泌出。无声地呻吟，兀自沉痛，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足够他亲手湮灭属于他却有别于他的痛苦的记忆。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环抱着自己的寒冷的身躯，蜷缩着一边，不言不语。他需要时间平复他的伤痛。
没有想到催眠的后遗症还是很大，至少他心里面无端端还是感觉到那种爱情的痛苦。
其实在葛舍清醒的那一瞬间，他的泪流下的那一刻，仿佛已经拥有感知能力的伊戈稔猛然地睁开他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可爱的小人儿挣脱他的拥抱，径自让他灵动的杏目流露出哀怨的悲伤，倾泻而出晶莹的泪滴滑过无瑕微微发白的如玉的肌肤。他的小宝贝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伤了，他静静地用他强大的臂弯拥抱着他。一只手轻轻抚慰般拍打他瘦小的背脊，另外一只手徐徐地印上冰凉陶瓷一样无缺地面颊，在上面流连不已。
宛如受到蛊惑一般，乌亮清澈的星钻涌现出更多的圆滚珍珠泪滴，他原本呜咽着哭泣，这个时候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好像受到伤害的孩子遇上悲悯的母亲，他渐渐放声大哭，在怀抱当中不断地诉说他无言的伤痛，表现出他的无奈郁闷。
良久，良久之后，哭累的葛舍枕着微微跳动不已的宽厚胸膛，微肿的眼帘静静地阖上，长长的睫毛上犹然挂着一颗晶莹的珠儿。
而伊戈稔一直一直地默默地陪伴在葛舍的身边，瞥见他的泪珠，不舍地用食指随着泪痕蜿蜒的方向轻轻地探下去，粘满水泽光滑的痕迹，接着描绘着小小的玫瑰嘴儿，他深沉地俯身注视着犹带哀伤韵味的小脸，昔才他一直看着他在他的怀中哭泣，他的心也跟着他的怨恨抽搐，微微地发胀发酸，有点憋闷的感觉。他徐徐地呼出一口气，执着他一辔黑丝置放于他的耳后，然后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嗅着熟悉的发香，而后也缓缓地闭上他的眼睛。
但在他闭上眼敛的那一刻，他发誓，他要抹去割舍的灰暗的色彩，因为那一些悲伤的情绪是不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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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清三十二年。
这一天，光清帝面对着剿贼而归的太子，因为前几天的上奏的折子，上面全部都是责怪太子手段过于激烈，不应该将所有的贼人一网打尽。他看着即便是跪在地上的儿子仍旧挥出为君的气势，沉声问道：“皇儿，昔太祖建都之年，不管是群雄还是恶贼都是招降纳顺而不是面对投降的人群全部清除，皇儿，你还记得当初的祖训么？”
“父皇，儿臣绝对不敢忘记！”
“很好！那么你这一次作为究竟是为什么？”
太子沉稳地禀告：“父皇，昔太祖之出，得天下，盖世招降纳顺，可父皇，此一时，彼一时，太祖面对的不是太平盛世，而是混乱的战局，天下大乱。民无统一的主子，当时的情景，若不是招降纳顺，天下之大，英雄辈出，难以抚顺。如今，梦殿一统，却在这种太平的盛事，唯有此等的贼人作乱，贼心不息，若然此时接受他们虚伪的投降，天下的所有恶人都以为我们梦殿好欺负，若果齐齐效竞，到时候天下的民心难安，所以儿臣下定决心，不放过他们。否则我们梦殿的国威何在？威严何在？他日其他贼子犯下同样的错误，只需要投降即可免去他们的惩罚，长此以往，他们贼心不息，终是光清的诟病。请父皇明鉴！”
“……皇儿所说——”光清帝停顿一下。
这个时候，宰相出列。
“圣上，太子之言所言极是，此等恶贼绝对不允许放过。否则诚如太子所言，梦殿的天威何在！”
刹时之间，朝廷之上，众人称是。
“……好皇儿，剿贼有功，重重有赏！快快起来吧！这一次，皇儿立下大功，该好好地庆贺一下，今晚在宫中开宴，庆贺台资凯旋而归。来人，将三颗‘红颖果’送到太子府上。”
“谢父皇厚爱。”太子大喜，红颖果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月罗国的贡品，能解百毒的绝世珍品，全个梦殿国只有十颗而已。这样的赏赐还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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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舍最喜欢趴在软绵绵的躺椅上，那种柔软的触感令他陶醉。昏昏欲睡地半眯着乏力困顿的眼睛，偶然之间，他突然含糊地呢喃：“嗯……很成功……做得好……看来……他已经成熟了……足以当担重任……先安内……再玩……血腥的战场……”风吹散了所有听得不真切的字句，同样吹散了所有的奇谋诡计。本来不想做绝，可是答应了他的最后的要求，所以没有办法，暂时先这样吧。
一切都在暗地下偷偷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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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挂着狐皮缝制的大氅，轻飘而沉稳的步伐停顿在躺椅的旁边，伊戈稔无可奈何地叹气，这时的天气已经入秋了，空气中的寒凉的气息益加明显，舍他竟然就穿这一薄薄的中衣躺在空旷的轩里面吹着冰冷的寒风！
一个人心痛地捂着已经染上寒气的小手，连忙放下宽大的大氅披盖在他的身上。只见葛舍仿佛是猫儿一般，纠缠着厚厚的大氅，可爱的小脸露出纯真的恬笑，真是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