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听书

34、第 34 章

　　晚上的小楼，幽幽暗暗。忽明忽灭的青灯弥漫着馨香的菜香，杯盘狼藉是以证明了作菜的人的好手艺。而着刻酒足饭饱更是商讨的最佳时机。

　　首先发威的就是肖怀，他深觉得极为郁闷。他可爱的小弟弟竟然欺骗了十几年啊！更让他吐血的是，他们的西席夫子宰夫子竟然是他弟弟的师傅兼干爹，那个……在他印象中只懂得喝酒的糟蹋老头子！！！天啊！怎么是这样？为什么他们都在说假话，他相信的人都在欺骗他！！！为什么？！

　　害得他生气也没有力气了。“他真的是宰夫子？真的么？不要再骗我！”他已经到了神经虚弱的境地，承受不了任何重大的打击。

　　“没错！他是。”葛舍与宰夫子相视而笑。他们之间的关联可不是普通，他们可谓算是父子。

　　“我也没有想到会收徒弟的呢！我曾经立下誓言，此生此世绝对不会收下任何一个徒弟。但是葛舍他让我惊讶，惊讶到我立即打破誓言，收下他为我的徒弟。”宰夫子回忆道。

　　“肖怀的本名是秋宁，是范家的长公子。我刚到范府的那一天，便立下决意，以十四年的时间自我修养，锻炼自己。因为……”瞟了一眼肖怀，“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不可能都停留在范府。我同秋宁有缘无分。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学习一切我认为能够保命的东西。所有的世界，强者都可以活命，只有强者才在这个世界里面获得成功。而且我有我在这个世界的目的。”

　　宰夫子赞赏地点点头，接话道：“这个是真理。强人是立足的根本。你们可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那里？”他神秘地一笑。

　　“大街？”胡乱猜测。

　　“不！是妓院！是妓院哦！呵呵~”宰夫子哈哈大笑。“你们知道吗？一个四岁的小孩竟然独自一个人闯进妓院，而且没有人拦阻。那份胆识，那份聪慧，那份气势深深地打动了我。因此我答应他的邀请，在明成为范家的西席先生。暗地里，我是他的师傅以及干爹。每逢白天，我教导他们学习普通人家学习的东西。但是一到晚上，摇身一变成为严厉的师傅，教导真正有用的东西，倾尽我所学。不论是武学方面还是药，所有一切源源不断地教导他。实在令我惊讶以及欣慰的是，别人十几年功夫的努力才能够达到的目标，他仅仅用四年的时间就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这样说他做得比我更加好！除了内功比不上我精湛，其他方面已经超越我这个师傅的。他立鼎江湖绰绰有余。那个时候，我不再是他的师傅，而是他的朋友，共同切磋武艺。然后，在我没有插手的前提下，他一个人暗中创立了清日阁。对于其他的人来说也许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却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连我以为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实在是太令人吃惊。”宰夫子慈祥地拍拍葛舍的头颅。

　　肖怀沉默，良久之后，他领会：“那么，当初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者都是假的。因为……我们现在才真正认识对方。想来也是很可笑。”他看着葛舍身后的伊戈稔，冷峻却专情，这样的人才适合他吧。

　　音解惊吓地抬头，脸色的红晕顿时消弭，如果他的对手是阁主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垂下狭长的眼睛，咬着下唇。

　　“不！我们以前的感情虽然不成熟，但是也是真实存在。即使我隐藏本性，塑造一个适合肖怀梦想的人，一个可以做情人也可以做弟弟的人。他是嵘儿。他是真的真实存在过。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死在对人性的失望，对肖怀狠绝的无奈。所以躯壳由我使用，他消失了。”葛舍回想当初的嵘儿最后的哀鸣，活生生的感情是真的。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他说。”肖怀很认真地道歉，当初是他错了。

　　“没关系。他不会在意。”爱情并不由得他们决定，当初他们的感觉不是很成熟，遇事也没有仔细考虑对方。造成那样的结果不是一个人的错失。现在嵘儿可谓是融进他的性格，然而他现在的爱人是伊戈稔。

　　“他最后还……恨我？”肖怀感慨地问道。

　　“最后一刻他依然怨恨你的多情。”伊戈稔环抱着葛舍，宽厚的手掌轻巧地抚摸他的肩膀。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恨我么？”他害死了嵘儿，他不应该恨他的么？

　　“哈哈！你错了，救你的人是葛舍，不是嵘儿。嵘儿真的不存在，他的感情，并不在这里。”

　　葛舍纤长的手指指心口。“作为音解的主人，为了当初的承诺，我选择救你。”

　　一场生死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例如，肖怀的性格。他终于明白到，他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他未来道路上选择那个人陪伴。

　　“他是你的选择么？”凝视着葛舍身后沉默不语的伊戈稔说道，如果他们能够幸福，他也可以放手。

　　“不对！是他选择了我才对！”伊戈稔象捧着宝贝一般捧着不小心垂到他手上的青丝，怜惜地缠绕在手指之间。

　　音解没有听出肖怀口中放弃的语气，径自陷入自我的空间。心里面对自己冷冷地嘲笑，他绝对是傻瓜！以为保护现在的生活就可以满足。可是他走路不曾看前面，他要走的前路正正是断崖！万劫不复的深渊！沉浸在自己空间的他并不知道肖怀放弃葛舍，看不见他用恋爱的神色注视自己。

　　“傻瓜！笨蛋！”音解睁大眼睛，盯住手心绞缠的手，颤抖。他的幻觉？！风动，他孤独地身影嵌入温暖，原来……原来……是他自己多想了。阖上盈眶热泪的眸子，静静享受温柔的幸福。

　　“这一幕，我那一年‘看’见了，正因如此，我才有意改变我们的关系。我还想是不是要抹杀他的记忆里面的其他人，独独留下我一个。后来‘看’到这一幕，我改变主意。幸福是要自己抓住，不是屈意奉承。”三人轻笑，同时转身离开，留给爱恋的情侣一个静默的空间。

　　普一出门，宰夫子言笑谙谙谄媚地奉送他特大的笑脸，“小童童，究竟那二十瓶赢光华埋在那里？我已经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它们的踪影呢。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好嘛！好嘛！”

　　“好！”同样给他一个可爱的笑脸。

　　“那么在哪里？”

　　“……”

　　“说嘛！说嘛！”拽着葛舍的衣服不放手。

　　“我的说好的诺言的期限可是二十年后啊~”很得意地笑笑。

　　“小童童，你狠得下心么？没有酒，我的人生就没有了生命；没有酒，我夜夜难以安寝。炼药也没有力气罗，酒啊，我的知己，我的爱人，我的小乖乖，你在那里啊？”象一个小孩子胡乱叫喊，湿漉漉的眼睛瞅着狠心的儿子。

　　“不、行！”葛舍不同情地晃晃食指。

　　“5555555儿子5555555亲爱的儿子……心爱的小乖乖……”

　　“不行就是不行！干爹，你再纠缠下去，赢光华你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喔！”宰夫子闻言噤声。乖乖地让出小路，但是嘴边依然念着：“不孝子……不孝子……”

　　“恩？”

　　“我什么都没有说。”飞快地捂着嘴巴。

　　葛舍满意轻快地带伊戈稔“目中无人”地离开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