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淡淡

11、第 11 章

　　“阿凌，她好象醒了。”
　　“我去叫医生。”
　　明晰睁开眼，入目全是白色。
　　“明晰，你还认识我吗？”
　　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啊晃，然后是陈远放大的脸。
　　明晰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阿远，不要闹了，让医生帮明晰检查。”
　　是他的声音，他还好好的，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医生，她又昏过去了！”

　　明晰再度醒来的时候，是明媚的午后。
　　阳光有些刺眼，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
　　明晰眨眨眼，适应了光线，就看到趴在病床边的凌宵。
　　他偏着头，枕着手臂，已经睡熟。
　　阳光里的他，头发微微泛着金色的光泽，眼睛闭着，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眉头却皱紧了，是在担忧她吗？
　　看他只是手臂上缠着点纱布，明晰也就放心了。
　　象是感觉到了她在看他，那微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睑掀开，露出了那对澄清的眸子。
　　两人对视，明晰转开了目光。
　　“我去叫医生。”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明晰闭上了眼睛。
　　“明晰，你敢再昏过去试试看！”是陈远的声音。
　　明晰只得再度睁开眼，看到了陈远的脸，那是那个有着可爱笑容的陈远吗？他的下巴冒出了胡碴，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得象鬼，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他象好久没休息了，是为了她吗？
　　“陈远，”她张口，声音沙哑得难听。
　　“不要说话，让医生好好替你检查。”陈远脸色阴郁地退开，让医生过来。
　　明晰一看到医生，禁不住在心里叹气。
　　“hello，明晰，感觉怎么样？”年轻的男医生，在看到明晰的时候，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不要说话，让我猜猜看，你现在一定感觉到喉咙干涩，身体虚软，脑袋发晕，左肩很痛对不对？那是因为据说你英勇地替别人挡了刀子，伤在左肩，差一点就划开了颈上的大动脉，失血过多，昏迷了两天，才会造成的。”
　　“你这个人怎么一堆废话，怎么不替明晰检查！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陈远在一旁低吼。
　　“你是什么人，敢质疑我的专业素养，你凭什么质疑我这个本医院最有前途的外科医生？”
　　医生也站起来，吼回去。
　　明晰却分明看见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的笑意。
　　“林名浩！你又在病房里大吼大叫！”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窈窕女子推着药车走进来。
　　“我哪有，明晰可以作证。”医生一看到那女子，气势立即弱下来。
　　“谁说没有，刚才是谁在叫！”陈远立即扯他后腿。
　　明晰在心里哀叹一声，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阿远，我们先出去，让医生好好替明晰检查。”
　　明晰不由把目光转向他，只见他对她淡笑颔首，就拉着陈远出去了。
　　病房里沉寂了下来，林名浩替明晰检查好以后，那女子轻轻地扶起明晰，让她靠着枕头坐起来，看她吃下药以后，就听那女子说：“明晰，这件事，我和名浩帮你瞒了下来，医院里只知道你生病住院了，学校那边也帮你请了假，只说你忽然生了急病。”
　　“谢谢你，蔷薇姐。”明晰沙哑地开口。
　　“你刚醒，少说点话，听我说好了，你这次伤得不轻，院长那边，我们没有联系上，也不敢贸然联系你爷爷程部长，所以……”蔷薇看着明晰脸上露去淡淡的讽刺之色，心里不禁一阵抽痛，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即使出了那么大事，醒来身边都没有一个亲人，那种难过，又怎么是旁人能体会的？
　　“蔷薇，你能不能别罗嗦了！”林名浩打断她，“没看明晰刚醒吗？”
　　“林名浩，你又对我大小声！”蔷薇转头瞪他，眼角的余光里看到明晰正有趣地看着他们，脸不禁发红，“你还不快去巡房！你这个医生怎么做的！”
　　林名浩只得无奈地走出去，嘴里还咕哝着：“你这个护士长还不是一样不去巡房！”
　　“林名浩！”
　　“我这不就去了吗！”
　　林名浩偷偷对蔷薇做了个鬼脸，就溜了出去。
　　蔷薇转过脸来，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可是现出了严肃的神色：“明晰，这次的事，我能替你瞒下来，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我不想干涉你的交友状况，可是，外边的那两个人……”
　　“蔷薇姐，我知道的，我自己有分寸，谢谢你！”
　　“谢什么，明晰，你一向都是很独立的孩子，所以院长他们都很放心你，可是你毕竟是孩子，很多东西并不一定能看清楚……”蔷薇一看明晰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就收住了声。
　　明晰轻轻握了握蔷薇的手：“蔷薇姐，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蔷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蔷薇姐！”明晰忽然叫住她，“他们……”
　　“放心，你昏迷的时候，名浩一直把他们留在医院里，名浩借着他爸爸的面子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明晰轻轻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