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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折 ...


  •   当作为兄长的周震洲拖着自家弟弟,在路上拦截到年年和文显的时候,晋家兄弟正拖着邻居家的狗,范仁范大人,在散步。
      “讨厌的脸乘二。”这是范仁的结论。

      “你来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文显怒视震洲。
      “电话里的不算,太没诚意。”
      “现在正式分。”
      “我不同意。”震洲大步跨过来把文显抱住,“这种因为莫名其妙的迁怒而说出口的分手,我绝不同意。”
      文显挣扎:“放开我。”
      震洲把他紧紧抱一下,听话地放开:“这么草率的分手我绝不同意,至少拿出诚意来。”
      “你想怎样?”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把前因后果先说清楚。”
      “禽兽在打年年的主意,我不要离开年年。”
      “我命令震洲反省过,他再不会做任何对年年不利的事情。何况不是还有这位同学在旁边么。”震洲看看范仁。

      这是震洲第一次出现在文显的亲友面前,他地下情夫身份首次见光。
      “真的?”文显不信任地看一眼已经被他评价为禽兽的周震瀛。
      “嗯。他如果不听话,回去我会帮他‘去势’。”
      ……喂,不要总拿人家的小弟弟开玩笑……
      “年年……”文显被游说心动。
      “你去吧。”年年微笑。虽然是相同的脸,震洲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很可靠。

      五减少到三,气氛立刻僵住。
      范仁对前因后果仍是一无所知。

      “年年……”周震瀛小心翼翼靠近,“如果我切掉小弟弟你真的肯跟我交往?”

      啥?!才张开防护网的范仁,被他的台词吓了一跳。这里是学校耶……而且,有人会为了同□□往而主动变成太监么?或者说,这个喜欢翘兰花指的家伙其实早就有志愿当人妖?
      “你理解错了。”年年听不下去。而且在档案室的对话不是这样的。
      “你叫我引刀自宫。”

      “我没说要跟你交往。”
      “吓?引刀自宫也不跟我交往,那我搞屁啊?!”

      “年年,我们回家。”范仁拉住年年的手,白痴唱的独角戏,看腻了。
      “站住。”周震瀛张开手臂拦下两人。他身高的优势,再加上皱眉坚定的神态,造成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刚才刻意站在离年年稍远的地方。年年厌恶他的接触,而且把这厌恶表现得很明显,使周震瀛无法上前。……被厌恶竟然会如此令人伤感……周震瀛几乎大笑,更加想哭。回国之后只因为一个错误的开始,竟然迷失了自己,搞屁呀!
      年年因为他的接近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他所有气势一泻千里,垂下双臂侧开身:“你们走吧。”
      依靠力量,只是一而再,重复做着不可挽回的事情而已。

      范仁拉着年年飞快逃走。

      周震瀛颓然坐在马路伢子上,掏出烟,寻遍全身也找不到火,烦躁地把香烟狠狠折断,垂下头和狠狠叹气。
      搞屁。

      “好……好吓人……”跑了很远停下来,范仁累得直喘。那个男人平时明明就一幅空有个头和帅脸的绣花皮囊样子,为什么突然大吼一声的时候那么吓人?果然是身高和体形上有差么……
      “他对年年作过什么?”范仁偷偷观察年年的表情。
      年年却是面无表情:“我明天去练跆拳道,你要不要去?”
      “要。”年年顾左右而言他,范仁也不追问,奉陪到底先。

      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呢?或者,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周震瀛在马路边一直坐到天黑才晃回饭店。
      托父母的福,他并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出国念书是因为对流体力学有兴趣、对外国版本的帅哥也有兴趣,回来教书是想学以致用,也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怀念国内的清秀少年。
      想出去就能出去,想回来大把学校供他挑,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一直很满意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预见过有一天会像今天这么颓废。事事不顺,挫折感如此深。
      折腾到很晚才上床睡觉,模糊中,又被门铃惊醒。

      不速之客,兄长震洲。

      “来我这里做什么?怎么没跟你的心肝二人合体。”
      “因为我的心肝的心肝不是我,他要回家去陪他的心肝。”
      “还是分手了?”
      “乌鸦嘴。我才没你那么挫,只是,以后期限未定的日子里被迫独守空床。”
      “你不榨干他,小心他真地对年年作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你就真的只有等除名的份了。”
      “就是担心,才来找你喝酒。你在干吗,房间这么乱?”震洲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看到他笑,开心;被他厌恶,伤心……这是什么?爱情占卜,还是‘我爱我不爱’科目大列举?”

      做弟弟的厚脸皮一阵紫一阵红,显然被猜中。
      “结果呢?你爱不爱他?”
      “鬼才知道。我又没爱过人。”
      “真是没救,你的报应终于到了。什么事情使你如此反常,说来给哥哥大人听听吧。”
      “不许笑我。”
      “不笑你我还听什么?不好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讲。”
      “你……”
      “好了,说吧。会听你诉苦的也就只剩我一个,笑完我会适度打击你。”震洲倒了杯酒,窝进沙发,四平八稳。

      “……什么样才算爱一个人?”做弟弟的扭扭捏捏像小媳妇。
      “因人而异。你纸上列的那些,看起来都像是你爱上了他。我问你,想到他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要道歉。”
      “啥米?”这答案很出乎意料,“你对年年做了什么?你这么内疚的样子可是很罕见。想当年把外公气得住院,还能没事人似跑来跑去等外公自动消气。”
      “那是那老头自找的……我告诉你事情经过,你不要告诉别人……”

      “看你婆婆妈妈的,”震洲受不了地起身倒第二杯酒,“你这样子,难看死了。”
      “你以为我想。”
      “不要转移话题,说原因。”
      “你……你故意来气我。”先转移话题的人是谁呀。夺过震洲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曾经在这里的楼下把年年错人成文显,然后把他拖上来强抱了他。”

      哥哥毫不犹豫照着弟弟的肚子给了他一记右直拳,打得弟弟后背弓成虾子,半天直不起来。“原来你对我的文显仍有非分之想,罪不可赦。”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在跟他交往。”
      “总的先问清楚,然后才发情。”
      “看到年年的背影就冲动起来……玻璃窗照出他的脸刚好是曾经跟我上床的文显的样子,一不小心就……”
      “你还理直气壮了,如果当时真是文显,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又不是没上过。”小声的咕哝。

      “什么?!”哥哥气势逼人。
      “哪有什么。”弟弟不想死无全尸,举手投降。“我说事情已经发生,总要做点什么来补救吧?”
      “你打算确认情人身份,好抹平愧疚?还是为夺走他的第一次打算负起责任?”
      “我不是那么有责任感的人,何况是男人的第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待在他身边,不想他总躲着我。看到他防备的眼神,胸口莫名其妙地疼……有时候甚至觉得,我可以为他死了,临终前他如果愿意为我流一滴眼泪,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哥哥长长叹气:“报应。”
      “你是迷信老头么?讲哪门子报应。”
      “你对人的态度哪一次不是用完就丢,现在终于有无法得手的人出现,不是报应是什么。”
      “不讲这个,先教我该怎么做。把你拐到文显的经验传授给我。”三年前他认识的文显一直是来者不拒,现在居然能够对哥哥专一起来,虽然年年除外,也堪称奇迹。

      “我的经验对你没用,我的第一印象可不像你这么烂。不过,象你这样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怎么做?”
      “拿出诚意做十倍的事情让他解除防备,在从最基本的交往慢慢开始。”
      “有用么?”
      “我哪知道,我又没做过。”
      “你……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很可靠?你明明是最难捉摸的人。不要乱出主意,再错一次我可就万劫不复。”
      “那就换个法子,‘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一直□□他、□□他,等他的身体再也离不开你,就只能做你的人。书上一直都是这么写。”
      “书上?”
      “这种书在女生中间很流行。”
      “你经常看?好龌龊。”

      哥哥不负责任地耸肩:“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先想想你一心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希望他用信赖的态度对待你,至少先要做出值得他信赖的付出。虽然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伤害对方之后只会自怜自哀,就真的只能等着被列入危险人物名单了。而且,怎么说他也是文显的哥哥,我建议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先三思,嗯……不过呢,看在你是我的弟弟的份上,说句切身体会得来的经验:晋家这对兄弟是很难讨好的,你还是先做好被打进地狱的心理准备为妙。”

      “老哥……”弟弟眼含热泪:“你终于说了几句人话……”
      然后乖乖的被娘兄扁成了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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