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楚南

8、第二回、迢迢关山路，千里护婵娟 1

　　作者：楚南、慕容芷芃

　　过了几天，雨终於停了，还出了太阳。冷剑把软剑缠在衬衣的腰中，外面穿上白色的长袍，背上叶瞳的包袱，和叶瞳走出了客店。

　　他们先到马市买了一匹健壮而又善於奔跑的白马。

　　“你买马做什麽？”叶瞳问。

　　“给你骑。”

　　“那你呢？”

　　“我走得快，不用骑。”

　　出了市镇，冷剑要叶瞳上马。

　　叶瞳撒手兼摇头：“我不骑，我怕……”

　　冷剑就鼓励叶瞳：“不用怕，我会在旁边护著你。”

　　“不，我怕！”叶瞳一边说，还一边往後退。

　　“不骑马不行，这里离杭州很远。”

　　叶瞳用请求的语气说：“你一定要逼我骑，除非……除非你和我一起骑。”

　　这可难倒冷剑了，不竟男女有别……

　　叶瞳见冷剑不愿意的样子，咬了咬嘴唇，委屈地说：“把马退回去吧，反正我不敢骑。我们还是走路吧，这样就不会为难你了。”

　　“我是怕外人说闲话。”

　　“我们没做什麽坏事，怕什麽闲话。”

　　“你是个……”冷剑不知怎样说才好。

　　“我是个女子，男女有别是不是？但我们只是一起骑马，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有谁会说闲话。”

　　“你真的不怕？”

　　“不怕！我只是怕骑马。”

　　这局面僵持了一会，冷剑终於说：“到了杭州你就要一个人骑。”
　　“到了杭州再说吧。”

　　冷剑把叶瞳抱上马，然後右脚在地上一点向上跃起，轻飘飘地落在叶瞳背後，左手轻轻扶著叶瞳，右手一提僵绳，白马就撇开四蹄向前跑去。

　　鄂中的景色虽然比不上江南，但也遍山都开满了山花，树木郁郁葱葱，加上马跑过掀起的黄沙，形成一幅彩色的图画。冷剑和叶瞳边骑著马跑，边欣赏起春光来。他们跑著看著，不知不觉就跑多了路，错过了住店，快天黑了，还没找到客店。在山上转了一周也找不到一户人家。

　　冷剑很急，对叶瞳说：“你在这里等著，我到前面找一找。”

　　“冷大哥，不要找了！都这麽晚了，又赶了整天的路一定很累，也需要休息……我看就在附近找个山洞休息好了，反正天一亮就走。”

　　“不行！晚上山洞很冷。”

　　“我多穿两件衣服不就行了吗？”

　　“那……好吧。”

　　冷剑找了个山洞，到附近一看，不禁皱眉。原来山洞附近都是光秃秃的，别说树枝，就连湿草都找不到。後来跑到远处才勉强找到一小捆半干湿的山草。

　　“这草太少了，我再去远处找找，顺便拾些干树枝回来烤火。”

　　“别去了，这是座石头山，再去也是白找。”

　　“但山洞不烤火真的很冷的，我担心你会著凉。”

　　“放心，我没事的。你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冷剑望了叶瞳一眼就去铺草。铺好了就扶叶瞳坐在草上，然後拿出干粮叫她吃，自己就去喂马。

　　冷剑回来见叶瞳还没吃就问：“为什麽还不吃？”

　　“等你回来一起吃！”自从和冷剑在一起後，叶瞳无论做什麽事还是吃饭，不和冷剑在一起就做不好吃不香。

　　冷剑拿起干粮分成两份，把大的一份递给叶瞳。叶瞳接过干粮，望了冷剑一眼说：“我怎吃得这麽多，大的一份还是你吃吧。”冷剑没有说话，拿著那份少的干粮吃起来。叶瞳知道冷剑要自己吃多一点好抵御山洞的山风，心里很感激他，也不再说话了，拿起干粮也吃起来。因她身体弱，怎样吃也只是吃了没多少就饱了。她把剩下的全塞到冷剑的手里，不等冷剑开声就说：“不要推了，我根本吃不了这麽多。”

　　冷剑还想说什麽，见叶瞳已打开包袱，拿出衣服准备穿，就只好不出声。

　　山洞确实很冷，叶瞳虽然多穿了两件衣服，还是冷得打冷颤。她已经很疲倦但不敢睡。她怕冷剑担心，就天南地北地说起话来。到了下半夜。实在挺不住，就靠著洞壁睡著了。但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冻醒，只觉得头痛得很厉害，手脚酸软无力，还不时地发冷。她经常看父亲给人医病，也懂得一些病理，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她叹了一口气，可惜那瓶急救药在父亲遇害那晚丢失了。她不想让冷剑知道自己生病，就尽量装著没事的样子。後来不行了，发冷过後就发起高烧来，头晕脑涨的，非常辛苦，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坐在不远的冷剑整夜都没睡，他要守护著叶瞳。听见叶瞳的呻吟声，连忙走到她身边问：“你怎麽啦？”

　　“我很……很冷。”叶瞳声音有点发抖地回答。

　　冷剑马上脱下长袍披在叶瞳身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非常烫手。他又急又内疚地说：“这里连一户人家也没有，到哪里去找大夫？都是我不好，累你病了。”

　　叶瞳强打精神说：“我只是小病，明天到山上找几种草药煎水饮就没事了。”到了後来，她病得支持不住，靠在冷剑的怀里说：“我……的头痛得很厉害。”

　　冷剑右手搂著叶瞳的肩，左手在她额上轻轻地按摩起来。叶瞳顿时觉得头痛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