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楚南

6、第一回、惨遭灭门祸，剑客救孤女6

　　作者：楚南、慕容芷芃

　　船在长江航行了几日後，在离汉阳不远的一个镇上靠了岸。

　　一上岸，叶瞳就要冷剑带她去当铺。原来叶瞳很爱干净，身上的衣服已穿了多日，父亲刚死也要戴孝，她要典当钗环来买套白衣裙。

　　冷剑早已看出叶瞳的心思，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递给叶瞳。

　　“我不能要你的钱。”叶瞳连忙推辞。

　　“算是我借给你。”

　　“那……也好，等到了杭州我就还给你。”

　　叶瞳买了一堆衣物，又买了一朵白绒花戴在头上。走了几步，看见一个老人拿著一串葫芦壳在卖，又上前买了一个。

　　“你买葫芦干什麽？”冷剑问。

　　叶瞳笑了笑说：“渴了可以有水喝。”

　　冷剑没想到从未出过远门的叶瞳这样细心。

　　叶瞳把剩下的几两银递给冷剑：“剩下几两银还给你。”

　　冷剑望了叶瞳一眼说：“你就留下买其它东西。”

　　叶瞳感激地对著冷剑笑了笑，就把银两放进怀里。

　　他们在客店租了二间房，冷剑就坐在自己的房里等叶瞳。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站在面前，她身上的白衣裙轻轻地飘动，一双春水盈盈的俏眼似笑非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宛如一朵幽香四溢的兰花，淡雅娇豔，脱俗清丽。原来是叶瞳！冷剑不禁看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轻轻地说：“我们去吃饭吧。”

　　“别忙。你换了衣服再去吧。”

　　“我没有衣服换。”

　　“拿去。”叶瞳把一件白绸长袍递给冷剑，说：“我买衣服时帮你买了一套，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试穿一下吧。”

　　冷剑楞了一下，然後才接过衣服说“谢谢！”

　　“不用谢！快换吧，我在房门口等你。”

　　他们来到一间比较清静的酒楼吃饭。酒楼上的食客都被叶瞳如花似玉的容貌给迷住了，个个像被勾了魂一样盯著叶瞳看。冷剑森冷的眸子如剑一样在食客们的脸上一扫，冷冷地哼了声，吓得食客们悚惧起来，再也不敢多看叶瞳一眼。

　　冷剑和叶瞳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叫夥计泡了一壶茶就叫上菜。
　　很快，夥计端来了几样菜，叶瞳看见很开心，原来这些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她高兴地问冷剑：“你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是你自己说的。”

　　“我有说过吗？”

　　冷剑没有说话，只是望著叶瞳。

　　叶瞳双手托著腮，自言自语地说：“我什麽时候说过的呢？只有那天在船上说过在家中的一些情况，我明白了。”叶瞳天真地摇著冷剑的手说：“原来你把我随便说的话都记在心里。谢谢你。”她见夥计没有拿酒来就问：“你不喝酒吗？”

　　“不喝。”

　　“为什麽？”

　　“喝酒误事。”冷剑反问叶瞳：“你喝酒吗？”

　　“不喝。我爹说，我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能像行走江湖的女子那样粗野狂饮。冷大哥，什麽叫行走江湖？”

　　“没有固定住所，四处流浪。”

　　“我们现在算不算行走江湖？”

　　“别乱说！你只是去找姑妈。”

　　不远处一张桌子围坐著五个大汉，他们边吃著东西边谈著话，冷剑认出南边坐的是六武门的韩氏三兄弟，北边坐的是岷山派掌门的弟弟宁明和他的手下。五人谈著谈著，突然争吵起来。

　　宁明一拍桌子，盯著老二韩柏说：“冷剑杀了名闻蜀中的大侠刁一虎就是滥杀无辜！”

　　韩柏马上反驳：“不对！冷剑杀人一向讲原则。一定是刁一虎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冷剑才杀他。”

　　宁明刷地站起来，指著韩柏问：“你敢为冷剑说话？敢侮辱刁大侠？你是否想和全江湖的人作对？”

　　韩柏一步也不让：“我没有和江湖上的人作对，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

　　宁明举起酒杯瞪著韩柏，很神气地问：“我敬你一杯，你有胆量喝吗？”

　　韩柏面不改容回答：“为什麽不敢喝？！”

　　“好，接住。”宁明把一只斟满酒的酒杯放在手掌上，运起内力，酒杯在空中飞快又平稳地向著韩柏飞去。

　　韩柏伸出手掌，酒杯就落在掌心上，一滴酒也没有往外溅。他说了句“多谢。”仰头喝下了酒。跟著往酒杯里斟满了酒，对宁明说：“我也回敬你一杯。”话音刚落，酒杯已飞到了宁明面前。

　　宁明连忙伸手去接酒杯。酒杯虽然接住了，但杯里的酒就向外溅出，手上和脸上都溅上了酒。这场比试内功，宁明输了。他盯著韩柏，很不服气地说：“我一定会找你再比试的！”气呼呼地带著手下走了。
　　老大韩松就埋怨起韩柏来：“你当著岷山派的人面前替冷剑说话，还和他比试内功，惹来麻烦了。几天前，冷剑杀了退隐江湖十多年的叶云一家。”

　　韩柏摇摇头说：“叶云已退出江湖十多年，也没做坏事，冷剑不会杀他的。”

　　老三韩枫也说：“我同意二哥的说法。”

　　韩松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叶云被杀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韩柏还想说话，韩松压低声音说：“别再说！太若道长和松虚子进来了！”

　　武当的太若道长和青城山的松虚子一进酒楼，认识他们的就连忙打招呼，不认识的也用尊敬的目光望著他们。冷剑见了轻轻地哼了一声，拿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叶瞳听了韩松的话伤心地流起眼泪来。

　　太若道长走到韩氏兄弟身边说：“哼！冷剑滥杀无辜，你们竟然替他说话。”

　　韩松连忙向韩柏使眼色，叫他不要说话，但韩柏当没看见，望著太若道长说：“冷剑一向只杀坏事做尽、奸淫掳掠的奸恶之徒和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冷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太若道长不屑地说：“冷剑是一个杀手，为了钱，连江湖道义也不要，到处杀人，就算是要惩罚奸徒也不能大开杀戒。冷剑见一个杀一个，这和杀人魔头有什麽两样？你是名门正派的人，怎能像□□上的人那样胡说八道？”

　　！！韩柏轻轻地冷笑了一下问：“道长，如果有一天你被仇人追杀，遇上冷剑，他救了你并且把你的仇人杀了，那麽他算不算是滥杀无辜？算不算是个杀人魔头？”

　　太若道长脸露愠色说：“我们武当派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武当剑法更是天下无双，我怎会被人追杀？”

　　韩松连忙，赔著笑说：“道长请息怒，我这位弟弟不会说话，得罪了你老人家，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松虚子走过来说：“道长，他们不在这里，我们走吧。”

　　太若道长瞪著韩松他们说：“你们听著！总有一天让我遇上冷剑，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霍地转身，拂袖而去。

　　韩松埋怨起韩柏来：“要你不要乱说话，你总是不听。幸好遇上是太若道长，若是遇上其它人就麻烦了。”

　　韩枫不服气地说：“他太若道长真有本事，为什麽不找冷剑比试武功？”

　　韩松连忙向夥计交了钱，拉著两个弟弟走了。

　　此时，冷剑如星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杀意，旁边的叶瞳没有注意到，她还在伤心地流著眼泪。冷剑就安慰她：“别伤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谢谢冷大哥。”叶瞳用手帕抹去眼泪，说：“他们说的杀手冷剑和你同名同姓这麽巧。”

　　“你认为我是那个杀手冷剑？”

　　“当然不是！你是个上京考试的秀才，而且同名同姓的人多著呢。”

　　冷剑默然地注视著叶瞳，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变化，跟著，黯然地低下了头。

　　“冷大哥，你在想什麽？”叶瞳见冷剑低头不语就问。

　　“没什麽，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