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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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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米鲁菲奥雷的首领曾得到一部印着彭格列纹章的帛书残片,其中记载了黑手党界最有价值的十大谜团之一——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的坟墓地点。那是一座将近百年的古墓了,记载着墓内情况的那部分恰巧缺失。虽有诡异的预感,当时的米鲁菲奥雷还是摩拳擦掌,组织了一队精英前往那座墓一探究竟。
最终,无一生还。
这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极大的恐慌,长久以来,一直没有人胆敢进入那座神秘的古墓,即使里面可能埋藏着能够掌控整个彭格列的秘密。
直至今日,在现任米鲁菲奥雷首领的带领下,终于有人再次进入了这座古墓......
青年五人站在古墓入口外,一样都是俊美的脸,各自独特的气质,此时都带着细微的紧张和兴奋。
云雀恭弥看着面前黑黝黝的洞口,那就像是一只深邃的眼睛,散发着丝丝凉意,仿佛随时能把人吞入其中不吐出一根骸骨。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在五人中略显稚嫩的脸庞,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惊慌,只有冷静和......兴奋?他开口:“准备好了吗?进去吧。”没有听其他人的回答的打算,第一个钻入洞口,眼中满是期待猎物的跃跃欲试。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能让最初的那些米鲁菲奥雷的人全部命葬于此呢?勾了勾嘴角,那些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对那些弱小的草食动物提不起兴致。究竟有多强呢?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握紧手中的浮萍拐,毫不犹豫地向更深处走去。
和前一人的长相出奇地相似,只是更加的成熟和睿智,云雀【在此为了区分将年前称为“恭弥”,年后称为“云雀”】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拧亮,思考了一下后略微调小了亮度,再次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装备并确认了一下肩带的稳定程度,看着恭弥急切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紧跟上他的脚步,心中却还在谨慎地思索着对策:“能让当年米鲁菲奥雷的顶尖精英葬身于此,肯定不简单。”却还是暗自握紧了藏于隐蔽处的浮萍拐,眸中闪现出兴奋和嗜战的光芒。
米鲁菲奥雷的现任首领——白兰·杰索,此刻看似不紧不慢地剥着糖纸,嘴角的笑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在灿烂的阳光下还浸染着微不可察阴影的紫罗兰色眼眸:“五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还真是让人好奇啊~不过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呢~♪”将棉花糖塞进口中,白兰一弯腰也进入了墓室,“哎呀呀~两兄弟还真是心急呢~不管有多么险恶,我还是来了呢。”最后的话语低到宛若耳语,却充溢着满满的自信。
D·斯佩多目送着三人一个接一个走进入口,嘴角是习惯性的嘲讽的弧度,看似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背包,弯下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呼喊:“喂,十世,快一点,不要慢吞吞的。”乍一听是关心的话语,里面的挑衅和讽刺却差一点就要溢出口沿,一直在手中随意翻转的几把小巧的匕首在进入的那一刻牢牢握在手中,巧妙地藏于阴影,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给对手致命一击,“Nufufufu~这个有趣的游戏,可不要让我在最后失望哦。”
看着伙伴们的身影全部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沢田纲吉却呆愣了足有两秒之久。在他的眼中,那好像是一张贪婪的大嘴,吞下了一个又一个人类鲜活的血肉却还是不满足地嘶喊着饥饿......猛然回神,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奇怪于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联想,整了整行装,快步追上同伴的步伐:“又是......游戏么?”如此安慰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却还是越来越多,就要积累成一只怪兽,吞噬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刺鼻的腐烂味扑面而来,五人下意识地掩住了鼻子,皱了皱眉,不适感过后就是强迫性的适应,五人静默地行走在路上,一路无阻,笔直到底。
恭弥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无聊,本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发生,哼,也不过如此。”
D拂了拂掉落在身上散发着浓郁气味的泥土,附和道:“是啊,如此无趣,真是让人扫兴,纯粹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白兰笑眯眯地拍了拍D的肩:“嘛,有趣的都在后面,只有有耐心的人才能品味到不是吗?看一般的盗墓小说的剧情走向,马上就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D瞥了眼白兰手中的书,有些感兴趣又有些不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哦?《盗墓笔记》?你还真是有闲情啊,浪费这么宝贵的电源来看无聊的小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好歹也是增长一点经验嘛~♪”
“啊,这个我也看过。”纲扬起优雅的笑容,看似兴致勃勃地接下话头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但眼底深处的轻松,却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据说......墓里......”话音就这样硬生生地断在空气里,就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白兰一怔,缓慢地回头,纲的脸色煞白,他抬起头,睁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这透骨的恐惧让白兰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凉了起来:“纲吉......君?”
纲虚弱地笑了笑,突然用全部人都听得见又不会太大的声音,坚定地吐出了两个字:“快跑!”脚底下那异样的下沉感告诉他,自己踩到机关了!
一刹那间,天摇地动,骤然间崩塌及掉落的墓土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云雀下意识地大吼:“趴下!”瞬间按住恭弥让他和自己一起趴倒在地上。许久,震荡逐渐平息,云雀谨慎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挡在前方的一道横梁,身后来时的墓道却已塌陷得差不多了,这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撑出平静的语气望向身旁的人们:“没事了......”
恭弥揉了揉因为云雀的大力而显得有许些疼痛的肩膀,回头看了看同行的人,冷冽的凤眼突然挑起:“......沢田纲吉呢?!”
D安静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上去没有一丝慌乱:“Nufufufu......终于变得有趣一点了呢。十世么?大概是掉下去了吧。”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唇边那某微笑添加了一丝戏谑的意味。
“D君这么毫不在意真是让人心寒呐~”白兰微笑着站起,撕开了一包棉花糖在嘴里嚼着,“纲吉君毕竟是我们的同伴嘛,怎么可以对同伴的生死这么漠不关心呢,这可是要扣分的哟,D、君~”
D嘴角的笑意增浓了几分,顺势改口:“那可真是遗憾啊,少了一个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白兰转头,对本想询问纲的下落听了众人的话后沉默的云雀摊了摊手,对方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迅速关上了手电:“别出声,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站在最前方的恭弥眨了眨眼,适应了黑暗后发现前方赫然是一块空旷的空间。如此宽敞的房间式地区却没有任何物品,未免让人觉得过于空旷和......不安。恭弥皱了皱眉,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从地底爬了上来?
轻轻的女声,几分胆怯,几分惊慌,带着怯怯的柔弱,让人不禁心生保护欲,可那话的内容却让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谁在那儿?是、是人?!活人......啊。怎么有这么多活人......自从五十年前就没看见过这么多活人了......”人影逐渐明显,听声音,是一位女子,她对着四人,紧张得说话都不流利,“你、你们几个......是、是什么人......”
“啪”一束强光毫无预兆地照向那个“人”,他们总算看清了她的相貌。被绷带包裹着,勾勒出姣好的曲线,紫水晶般的左眼,有些不适地微微眯起,被照出百转流光。浮在表层的浅浅忧郁,沉在眼底的丝丝沉静。
她很美。至少,在生前,是个美人。
但恭弥没有被这份美丽迷惑,他按下机关,浮萍拐上弹出尖刺,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寒光,诡异非常。他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看见猎物的兴奋和难耐:“呵,粽子?咬杀!”
“等等。”云雀伸出手拦住冲动的恭弥,他敏锐地抓住了粽子话中的重点,“五十年前......”
少女模样的粽子看见了浮萍拐后怔了一下,仿佛明白打斗无法避免,有些无奈地闭上双眼,握紧三叉戟的双手却显示出了她的觉悟:“人类是不可以进入这里的......这里容不下活着的生物,所以,对不起了,你们......只能死。”逐渐聚拢的雾气,消散后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D的眼神骤然阴冷:“小孩子的把戏,Nufufufufu......不过游戏终于开始了!”迅速扔出匕首,却还是迟了一步,匕首径直插在了墙壁上。
空气中传来悠悠的轻叹,飘渺又清晰的声音在墓穴中回荡:“如果你们把死亡当作一件趣事的话......”一道银光破开空气急刺向D。
千钧一发之际,D躲过了攻击,并用让人难以相信的速度闪到了现出身形的粽子背后,迅速扼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后脑:“Nufufufufu......死亡确实是很有趣的事情,你亲自来体验一下如何?”毫不怜香惜玉地拔出匕首,旋即快准狠地刺入心脏,扭曲的笑容配上满脸的鲜血,就像地狱绘卷一般恐怖,“你来杀我啊......怎么,不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乐趣吗?真是狡猾的女人啊!......嗯呃!”三个闪烁着冷光的银刺突然从他的喉咙处冒出。
“不要忘记,我是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这么说着,眼神还是带上了浅浅的疲惫,感受着活人温热的血液喷到自己脸上,掩饰了嘴部的绷带上缓缓溢出的有些诡异地发暗的鲜血。
“Nufufufu......死了太久了,连感觉都迟钝了吗?”D轻蔑地笑着看着粽子攻击空气,投出手侧的匕首将她钉在墙上后疾步走过去像她戳穿“自己”的喉咙一样狠狠地刺下直至穿透墙壁,“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也是幻术师呢。”拔出一枚匕首划开了粽子的腹部,然后一脚踢了进去,看着那张清丽的脸出现了痛苦的扭曲后满意地用匕首戳向她的头部,用力地,一下又一下,直至乳白色又微微发粉的脑浆流出才收手。
“啧,真是不新鲜到让人反胃啊。”嫌恶似的皱眉,D用衣角擦了擦匕首,转身欲走,却敏锐地感觉到背后不安分的骚动,“啧,还没死吗。”
沾满血污和乳白色稠状物的绷带好像马上就要脱落,紫晶色的眼眸一片死灰,严重脱焦的瞳孔仿佛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少女这时才变得像个粽子,她缓缓抬起仿佛随时会掉下的脑袋,泛紫的发丝摇摇晃晃地垂下,有血和脑浆滴下。她抬起手,拔出了插在喉咙里的匕首,捏住气管,脸上的表情仿佛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美好。她开口,模糊不清的声音,伴随着漏气的咝咝声:“你们......还不错嘛,我......我在主墓室等你们......”诡异的笑容扩大,“如果你们还有命的话......”身体缓缓消失,粽子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真是无趣的逃离。”
听到云雀用不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白兰微笑了一下,正想转身对他说几句话,却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他稳了稳心神,向下看去,却瞬间被恐惧侵袭了大脑。他所踩的地面,本应该坚硬、有着实在的触感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大洞,而在那未知的底部,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带着血红的愤怒还有浓郁的仇恨,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
“你、你是......!”还未来得及说完,白兰就已经被拖入洞中,无声无息,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带着绝望和恐惧沉入底部。
无人理会。
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