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童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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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真是辛苦徐小小了，这孩子平时光是一个劲儿的猛吃，没想到厨艺竟也不错。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还会做菜，倒也难得。说来惭愧，我就不会做菜。
我一直在房里照顾暮晚，还在屋外煎药。暮清被徐小小支去当跑腿的，时常不见人影，暮北偶尔来望望，有时说几个趣闻轶事日子过的倒也不算无聊。不过一直煎药服侍病人也有些平淡，正好徐小小砍的竹子有些多，我取了几段好的竹节试着自己做支笛子。没想到暮晚会吹笛子，在他的指导下我竟也做出了一把似模似样的白笛来。
暮晚放到嘴边吹了吹，音节有些不准，似乎还要调整。
“掌门爱听笛子？”
暮晚问我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我笑道：“还行，这庄子全是江南庭院的风格，倒是与这笛子十分搭衬。若是晚上的时候吹上这么一首，一定很好听。”
“那在下天天吹给掌门听。”说着，他拿起那根五音不全的笛子就想吹，我连忙止住他。
“现在你的肋骨还没好，怎么能做吹笛子这种事？”
“那等在下‘好了，就吹给掌门听？”
我微笑，“嗯，行。”
愣了一会儿，暮晚突然红了脸，摆弄着手里那根白竹笛道：“那这根笛子……”
我伸手取过那个失败品，“我去扔了吧。”
暮晚连忙拉住我道：“诶，不不！不要扔！这是掌门第一次做的，就留给在下做个纪念吧。”
我见他喜欢，也不好扫他的兴，只得把那根东西给了他，“那……下次买一支好的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应声转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徐小小满脸黑炭进了来，边走边问：“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笑啊？对了，看见那个臭小子了么？刚才他跑来偷吃，我得好好教训他！”
暮晚愣愣地瞧着她，往自己的脸上指了指，徐小小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看手指，全黑的。
不出所料，徐小小瞪起眼睛开始狂叫：“啊呀！破相啦！”
我忍住笑，递过早就绞好的擦脸巾，徐小小接过去立刻使力猛擦，整条擦脸巾竟全黑了。想想她这么辛苦，我一时感动伸过袖子也替她抹了抹脸，可我一边抹她一边傻笑，不知在笑些什么。
徐小小出去找那童真去了，我坐在门外慢慢扇着药炉煎药，一边享受着淡淡清风一边听着竹叶沙沙，闲适得很。
前方那片稀疏的竹林里有人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往这里看，我头都不用抬就知道那正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我闭起眼睛，假寐了片刻。童真以为我以睡着，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这里，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口往里看，这时屋子里传来暮晚的咳嗽声。童真身形一矮，又悄悄地溜走。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我的脚边多了一包药材。
拿起那包东西，我轻声笑了。心想那童真名义上虽贵为庄主，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伤了人心里自责却不肯轻易来道歉，只好这么偷偷地来看暮晚，真是别扭得可爱。
晚上吃饭的时候，童真又来了。徐小小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童真装模作样地把菜闻了个遍，细眉毛皱了起来手在鼻子前摇了摇道：“真臭。”
徐小小脸部一阵抽搐，抄起扫帚就打，童真一个鱼跃蹦出了窗子，徐小小追了出去，边追边喊声音渐远。一桌子的人都大笑，暮晚笑得稍过了又咳嗽起来。我叹气道，真是一对活宝。
晚上，我习惯性地出去散步，清风明月照的青石路上一层白霜似的，伴着竹叶摩挲，心情恬静怡然。
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稍冷。
“出来吧，童庄主。”
我转身，见童真似遮欲掩地躲在一座拱门后面，不敢过来。
我拱了拱手：“童庄主好雅兴，这么晚了也像我一样喜欢赏风景么？”
童真想了想便大步踱了过来，样子倒真颇有些庄主的架子。少年心性却装老成，我忍住笑，背过身去看天上那轮满月。
童真走到我身边，也跟着抬头朝天上看，半晌，问道：“你喜欢看月亮？”
“嗯……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它？难道上面真有嫦娥？”
我看着那月亮，月球表面的痕迹依稀像一只兔子在捣年糕，偶尔飘过的薄云宛若女子身上的轻纱，难怪会有人造出月兔、嫦娥之类的美丽神话。
“除了嫦娥奔月，月亮还有很多传说。”
“哦？快说与我听听！”
我低下头看童真，他那双大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看得出来他十分好奇。我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与他在游廊里坐下，讲起了希腊神话中月亮女神阿尔忒密斯的英姿与爱情的悲剧，讲着讲着，童真的头重了起来，一点又一点，最后竟靠在我身上睡着了。我轻轻抱起他怕他着凉，却不知他的房间在哪里。正在百般无奈的时候，徐小小走了过来。
“啊呀！臭……”她一见童真便叫了起来。
“嘘！”我示意她不要大声嚷嚷，徐小小连忙捂嘴，看着我怀里的童真无声地笑了起来，时不时地拨弄几下他的头发弹弹他的小脸，玩得似乎很高兴。
我轻声问她：“知道他的房间在哪儿吗？”
“知道！跟我来。”
跟着徐小小在夜色中左拐右转，我奇怪她竟然对这里这么熟悉，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大屋子前。徐小小在门口停下，嘴巴努了努，“喏，就这里了。”
我点头，徐小小上去敲门，一个紫衣服的清秀女孩开了门，看见童真大惊失色。
“少庄主！”
徐小小“嘘”了一声，童真在我怀里扁了扁嘴歪了歪脑袋，没醒。
我把童真抱进房间放上他的大床，那个女孩忙替他盖了被子，这才把我们送出门。
第二天中午，童真又来了。那小鬼撕了条黄芪鸡的鸡腿，咬了一口就问徐小小有没有下毒，怎么一股子的怪味道。扫帚早已经准备在一边，徐小小顺手抄起来就往他屁股上敲，童真又往窗户外跳，然后外面传来“咣当”“哗啦”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臭小鬼！早知道你就会往窗外跳！这回知道你亲妈的厉害了吧？看我不打死你！”徐小小狂笑完就举着扫帚追了出去，我笑着直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童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