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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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下楼时，见到的那位石捕头正是我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那个少年也远远地在他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看来是被教训过了。
石捕头见到我，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道：“原来兄台生得如此之好，难怪要戴帏帽了。”
“呃？”我这才发觉自己帽子没戴，周围人经过都会看我两眼，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石捕头抱拳道：“在下石惊天，这是我三弟石破天，刚才在街上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看他道歉得诚恳，我也只好陪笑脸。
“我……在下迟暮鸢。”
“咦？！”
大石小石均是惊呼出声，石惊天甚至还倒退了两步，石破天冲上前来挡住他大哥，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家大哥已有家室！不许你看上我家大哥！”
我愣住，“啊”了出来。
石惊天定定神，砸了石破天一个爆栗。
“不许胡说！迟兄神清目正，怎会是那种猥琐之人？”
石破天忍着眼泪，指着我委屈地怨道：“可是……可是江湖上都说……”
石惊天怒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江湖传言空穴来风十之八九，剩下的一成也有八成是夸大其词，怎可相信？凡事必须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才可行动。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石破天皱着脸、摸着头，看看他大哥又看看我，脸红了。
“迟兄，这边请。”
石惊天指了指旁边的餐桌示意我坐下，于是我与石惊天面对面着坐着，石破天却站在一旁。
我问道：“小弟弟怎么不坐？”
“小子晚辈怎敢与迟兄平起平坐？”
“他还只是个孩子，来来来，坐吧。”
我微笑着招呼他坐过来，还朝他招招手。石破天询问似地看了看石惊天，石惊天微微点头，这才依言坐好，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
“呵呵，好乖的孩子。”我称赞道。
石惊天叹气：“也只有迟兄这么赞他，他可是个闯祸精，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家里有这么个活泼的弟弟，也是一件乐事啊。”
石惊天笑得爽朗：“呵呵……的确，二弟长年在外，我也时常不在家。要不是有他陪我内人，家里也冷清，我也不放心。”说着，石惊天那大手使劲摸了摸石破天的头。动作很大，头发少不得被弄乱，石破天却是红着脸，嘴巴翘得老高，虽是不满却带着骄傲和满足。
“哦，忘了此次的目的了，竟然闲话起家常来，还望迟兄见谅！”
石惊天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摆在桌上，一白一蓝。
“这白瓶是活络散，蓝瓶里是再续膏，两瓶小药，特来赔罪！不成敬意，还望迟兄收下。”
我拿起瓶子拔开药塞闻了闻，赞叹一声。这两瓶药看似小，却都是不可多得的上等良药，光是闻的就知道里面有麝香、雪莲等等名贵药材，想来药效一定不错。
“那我就不客气了。”与其客套，不如就顺水推舟收下来，不收白不收。
石惊天翘起大拇指，大笑道：“好！没想到迟兄长得玉人似的，行事却如此爽快！传言果然不得信！来来来，今天高兴遇上迟兄，小二！拿两瓶上等的女儿红来！虽然不能一醉方休，但我要敬迟兄三杯！”
喝酒？糟了，我不会喝啊！
小二动作麻利地捧了两个杯子和两壶酒来，一一放上桌，点头哈腰地退了回去。石惊天动作更麻利，酒盖子一掀，立即倒了两杯酒。我见那酒水满出了杯沿，却没有溢出，这石惊天的功夫真是了得。
石惊天取了一杯，朝我一举，接着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喝干了还朝我亮了亮杯底。我拿起那满满的酒杯，犹豫了半天，刚想推辞却见石惊天与石破天盯着我瞧，眼神里满是期待。没办法，我只好把嘴巴凑近酒杯，准备闭上眼睛摒住呼吸就这么咽下去。
突然手中一空，杯子竟被人抢走。我一抬头，竟是武暮北。还未等我的胃有反应，一顶帏帽及时地扣在了我脑袋上。
武暮北拿起酒杯闻了一闻，接着手朝后一抬，“哗啦”一声就把酒全泼了。
石破天跳了起来，指着武暮北骂道：“你小子是谁？！竟敢泼了我大哥敬的酒！”
武暮北微微一笑，道：“这种劣等酒怎么能让掌门师兄喝呢？掌门师兄，你也太好说话了。”他转身招呼了一个小二过来，“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上来！”
那小二一愣，接着陪笑道：“爷，这已经是最好的酒了。十五年的女儿红啊！”
“错！我就闻着你们这酒窖里还有好酒呢。是五十年的竹叶青吧，怎么，见老子生得弱，就想骗老子？”
武暮北眼珠一弹，小二立刻吓得浑身筛糠似地抖。
“这，这，这还得请示我们大老板，掌柜的也做不得主。”
一听有好酒，石惊天也热心了：“哦？竟有如此美酒？快快请你们大老板来！”
“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武暮北得意地在一桌人的讶异目光中坐了下来，摇着他的扇子，还朝我看了一眼。那一眼别有深意，不知他在想什么。算了，反正总算不用喝酒，他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迟兄，这位是……”
没等我来得及介绍武暮北，武暮北自己介绍自己道：“在下雨暮派武暮北，这位是雨暮派掌门，这位是我师兄凌暮清。至于这位么……”
我吓了一跳，暮清也来了？
凌暮清面无表情地在武暮北旁边坐下，我低声责问他：“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去休息？”
“听说有人找你，我不放心。”见他脸色严肃一幅很坚决的样子，我也只得让他去了。
徐小小嬉皮笑脸地赖上我身边的椅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酒杯自我介绍道：“我啊，姓徐，双人徐，名小小。从没喝过酒，今天让我试试。”说完，嘴巴凑到酒杯前抿了一口，然后她立即苦了脸，放下酒杯咋着嘴直抱怨：“什么啊！那么苦，难喝死了。还是可乐好喝。”
一桌子的人憋笑，就我一个笑出了声。徐小小狠瞪我一眼，接着就改去瞪石破天了。
石惊天与凌暮清、武暮北很快熟悉了起来，坐在那里客套。徐小小和石破天卯上了劲，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对着瞪眼，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反倒是我被晾在一边。不过我生性不喜欢热闹，这么安静地坐着也好。
大堂里忽然一阵骚动，一股浓香飘来，我嗅了嗅，是合欢香。
柳老板来了。
“谁的鼻子那么好？连老娘珍藏的五十年竹叶青都闻的出来？”
柳老板穿着一身绿衣手里摇着团扇，扭着纤腰，露着半片□□，摇曳地走了过来，吸引了大堂里所有人的注意。我一桌子的人都皱起眉头，武暮北扭过头，模样神情颇为古怪。
小二指了指我们这边，“老板，是那桌的客人。”
柳老板朝这边看了看，接着款款而来。武暮北转过身，甚至用扇子把脸给遮了。
老板娘走过来，从石惊天开始一个一个看过来，最后停在武暮北身上。看着暮北的老板娘忽然嘴角一弯，冷笑起来。
“果然是你这小子，哼哼哼，世上除了酒痴子武一北以外就没人能闻得出我埋在酒窖地下的竹叶青！”
话音一落，石惊天与石破天同时跳起，刀棍一齐指着武暮北。
武暮北的脸终于从扇子后面露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我现在是雨暮派迟掌门座下弟子武暮北，世上再也没有酒痴子武一北这个人了。”
我连忙站起来安抚石家兄弟道：“是真的！他与魔教脱离关系了！”
石破天朝石惊天望去，刚才还春风满面的石捕头，现在神情凶煞得让人以为他要杀人。
也许他真想杀人。
石惊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武暮北，僵了许久终于摇头叹气收起刀又重新坐了下来。
“没想到迟兄竟然收服了魔教毒长老，当真是造福了天下武林。”
徐小小大笑不止：“就像是孙悟空他再神通广大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哈哈哈……”
一桌人瞪着她不知她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呃？怎么了？”
徐小小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停下笑有些尴尬地左右张望。我摇头，这孩子真是没常识。《西游记》是明朝吴承恩写的，徐小小跟宋朝人说明朝的小说，不冷场才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