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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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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待却是百年来未曾改变过的,当年的那个少年也已经成长为尸魂界中流砥柱的队长,恍惚间,许多人都有一种他和白哉是亲兄弟的错觉。
十番队队长室门口。
“咦?十席?怎么不进去?”竹添新吉郎也拿着一叠公文过来,明显是来找冬狮郎的。
十席耸了耸肩,“队长去了四番队。”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他有些惊讶,“竹添七席,又有公文要批啊?”
“是的。”
“急吗?不急的话就放在队长桌上,不过,你知道,队长进了四番队,你就是有急事也没用。”十席很自然地说了句,见怪不怪了。
竹添新吉郎笑了笑刚想说什么正巧看到乱菊走了过来,连忙弯腰行礼,“松本副队长。”
乱菊妖娆妩媚依旧,更添了几分即将为人妻的喜气,“两位在队长门口做什么呢?”看他们的表情,她笑:“又不在?去四番队了是吧?行了,竹添手上这些我先拿去,正好我要去送请柬。”
“麻烦了,副队长。”竹添把手里的文书全部交给她,“还有,恭喜你了,松本副队长。”
“谢谢。”乱菊冲他眨了眨眼,挥了挥手里的文书就走了。
而他们话题的中心人物却一点也没有被人在念着的自觉,依旧闲适地做着手上的事,平和耐心,是演练过千百回的熟稔。
当初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也已然长大,指尖划过手下百年来未曾变过神情的脸庞,年轻的队长心里一片柔软,“奈奈,又是新的一天了呢,小懒虫,你睡了很久了呢,错过井上和橘子头的婚礼,也错过了你狐狸哥哥的复位,你还要错过到什么时候呢?”说着,轻叹了一口气,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小白。”廊下是多年来羞怯柔和依旧的少女,“浦原,今天还好吗?”
冬狮郎点头,“好多了,灵压已经稳定下来了,卯之花队长说她没事了。”
看了看他手中的木盆,她犹豫了又犹豫,开口说道:“奈夜已经长大了,你……替她净身,终归有些不妥。”
冬狮郎顿了顿,眼光直直地射了过去,让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才冷冰冰地开口说:“我知道了。”说完抬脚就走,刚走没两步,却停了下来,“雏森,这些话,你不要对奈奈说。”
雏森一僵,低声道:“是。”心里却一阵一阵地发凉,不是为了他的口气,而是……到今时今日,他已经不容他人让奈夜有一点点的不顺心。
“小白……我……即使,过了无数时光,你,仍然在等待?”
“我没有在等,我始终觉得她在我身边。”
曾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似乎多了许许多多的隔膜,彼此都清楚原因是什么,禁忌是什么,然,她似乎总是无法认清事实。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活人争不过死人,也争不过这样一个“活死人”。
冬狮郎回到房间就看到乱菊坐在奈夜身边在剥桔子吃,“哟!队长,倒水回来啦!”
冬狮郎点点头,没有接话,相较百年前来说,堪称惜字如金。
“队长……”乱菊受不了的扶额,随即话题一转,“唔,你说你和奈夜都多大了?还这么不避讳地自己服侍她梳洗?这让奈夜以后怎么嫁人?你还是赶紧娶了雏森,这个事情让她来才对……”
哐!
冬狮郎缓缓收回刀,语气淡然却暗含警告,“想清楚再说话。”
乱菊看着被一刀切成两半的柜子,无可无不可地抱怨:“队长,吓死人了啦,胸部都被你吓小了。”嘴角却隐含笑意,一直没有想清楚的人是你啊,队长。
“唔,队长,后天你带小奈夜来吗?”乱菊手托腮,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难得柔和了神情的队长。
冬狮郎顿了下才醒悟,“还要问下卯之花队长。”
乱菊掏出请柬,“银让人安排了小间安置奈夜,那天卯之花队长、浦原先生都会在的。”
“嗯。”
后天,很快就到了。新娘的屋里挤了很多人,乱菊身为新娘却毫无喜色。“我队长来了没有?”这已经是乱菊第三十次问起身边的人了。
“还没呢。”露琪亚边给她化妆随口答道。
“怎么这么久还不来?”乱菊都快急死了,奈夜和冬狮郎对她和银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是不是奈夜……”
“奈夜很好,你放心,日番谷队长代她出来总要做一些准备,还要梳妆打扮,总会慢一些。”卯之花队长笑着压下她。
“来了来了!”井上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日番谷君和奈夜小姐来了!”
乱菊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提了裙子往外跑,门刚一拉开,就被堵了个正着。
“你要去哪里?松本。”门口传来冬狮郎的声音,“都要举行仪式了还往外跑?”
看着眼前严肃认真又身形挺拔和门神差不离的队长,乱菊一阵头皮发麻,干笑着往后退,稍微远离了队长的压力范围,她就发现市丸银就站在队长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咽了下口水,“队长……银……”
“嘛~仪式快开始了,请日番谷队长去前面观礼吧,狐狸妹妹那里自然有人会妥善照顾的。”银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老婆解围。一百年来,冬狮郎的成长是惊人的,时至今日,连他都不敢再小觑他了。他和百年前完全不同了,若说现在的他还有弱点,就只是奈夜了。
冬狮郎扫了乱菊一眼,她立刻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他这才点头走人。
银把门拉上,伴着冬狮郎去见外客,看着身边的人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依然清俊,掩不住的郁郁,他不由弯了弯唇角。奈夜50年的水磨功夫,战场上的意外一刀,让整个局面调了个个儿。当年他就看得出,有些人已经在心里头,牢牢占满,可叹的是当事人未尝察觉。
这场婚礼自然是隆重又盛大,来喝喜酒的也是非富即贵。所谓的喜酒,自然是不能都挡了的,可都喝了就是市丸银也会受不了。瞥了一眼身边严肃老成的冬狮郎,悄声说了一句,“狐狸妹妹有个秘密。”冬狮郎本来有些深思不属,听了他的话立刻看向他,“条件。”市丸银眯眯笑,下颚上扬,朝着那些贺客扫了一眼。冬狮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起身替他挡酒。说是挡酒,他也不具备什么拒绝的言辞,只是冰雪般的神情和气场让大家望而却步。但是,这个场合本就该百无禁忌,自有人不断上前,他是来者不拒,也难拒。
十三番的队长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言及奈夜,他只有乖乖喝酒的份。他们祝祷奈夜早日醒来,身体健康,他总不能拒绝了吧?是以,只能是杯杯下肚,白哉甚至都没有开口,只是冲他举了举杯,他仰头就喝。
市丸银只笑眯眯地看着,突然有人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一下直起了身子,睁开了眼睛,又慢慢放松下来微笑,挥手让人下去。
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添了把柴,更多的人去灌醉冬狮郎,却忘了他才是正头新郎。
京乐大叔喝得微醺,一把勾住冬狮郎的脖子,酒盏端到他嘴边,“日番谷队长,看在我和奈夜的情分上,这酒怎么也得喝吧?嗝……我记得,当年……是你亲自来请托……我教导的奈夜……”
一旁的雏森看着他脸色酡红,听着他们的话,嘴巴发苦,心里发急,脱口道:“我替他喝!”
众人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边响起了一个暗哑的声音,“要不然,和我喝也是可以的。”
京乐大叔一回头,惊得掉了手里的酒盏,酒立刻就醒了一半,呆愣地看着前方的人影。冬狮郎也是浑身僵硬,缓缓地转过身去。
那人看着目瞪口呆的京乐,唇角微微一翘,“花花大叔,咱俩情分不同,这杯酒怎么也得喝吧?”
“奈夜!”浮竹先行叫了出来,神情甚是激动。
她向他看了过来,歪了歪头,笑盈盈地说:“竹子哥哥。”
赫然是已经昏迷百年的奈夜!两个婢女正小心地搀扶着一袭红衣的她,尽管是喜气洋洋的服饰,却仍掩不住的苍白虚弱。
可,这样的笑容就是冬狮郎眼中最美的风景,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