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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新来的美术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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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语躺了两天才能勉强下床走动,又过了三天才能基本自理。即便如此,人仍然虚弱得很,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将近一周。直到两周后,他看起来才象是复原了八、九分的样子 ---- 之所以叫作“看起来”,当然就是没有真正复原。别人看不出来,陈不语自己却明白得很,他这次伤得不轻。其实说伤也不太准确,他身上没红没绿没青没紫,哪来的伤?其实是真气损耗太多动到了根基,又被那个走灵人的灵力趁虚潜入雪上加霜。
这种伤法,除了服用灵药之外便只能慢慢调养。他不想与上界沾上半点关系,灵药的事就不要想了,于是只剩下好好补养这个慢法子。这一养,怕是要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彻底恢复。
虽然早有准备,他还是没有料到那个走灵人的怨念深到那种地步 ---- 这是最近几百年来他遇到的最强对手。当日胜负初定,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幸亏陆判即时赶到才把他送回家,否则他只怕真的要在那里躺上两、三天才站得起来 ---- 虽然陆判在上次与走灵人交手时被其所伤,忙是半分也帮不上,但好歹他还有法力把自己安然送到家。
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自己伤得虽重,对手却更惨,虽说没有魂飞魄散,情形也好不了多少,若无奇迹,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丰两周没有去上学,哥哥病到这种地步,他哪有心思听课?至于陈不语,现在这种情况,他自是希望陈丰时时在眼前晃,就算陈丰提出再不读书,估计他的反应也会是点个头说声“好”。
令人想不到的是,由于陈不语的这场病,陈杜两家的关系密切了不少。头几天陈不语病重的时候,杜妈妈自是负担了哥俩的一切饮食药物事宜,待到陈不语好了个七七八八,她仍坚持天天送饭做菜,只是把煎药的事交给陈不语自己打理。这样又过了十来天,才把经营陈家伙食的权利返还给陈不语。至此以后,她习惯性地三天两头给哥俩送好菜好汤过来,用她的话说:“别再吃那些外卖了,又贵又不卫生,反正我一天在家没事做,做两个人的饭是做,做四个人的也是做。”
陈不语很快发现杜妈妈还真不是给他们客气,她确实喜欢为他们做饭,估计是一个人太寂莫了,现在找到点事做心里高兴。反正经过这次变故,他也不好再赶杜云影走,率性就让杜妈妈操心伙食去吧。于是大大方方地每月交伙食费给杜妈妈,自己再也不过问油盐材米。
肖笙这阵子是天天前来报到,而且借口充足 ---- 为陈丰补课。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这次的补课还真没有耍花腔,起码天天陪着陈丰做作业,若出现陈丰看了书仍是解不出题的情况,也认真地答疑解惑,很有点关心同学的好干部模样。最奇怪的是,他和杜云影竟因为陈家哥哥的这场大病奇迹般的和好了 ---- 两人的想法当然仍旧是桥归桥路归路,不过最起码,他们找到了相安无事的共处之道:存异不求同,道不同时双双闭口!
陈丰返校第一天,就发现了一个可喜的变化 ---- 美术老师在他请假期间急病住院,学校找来的代课老师是个漂亮的...... 大帅哥!
陈丰喜欢画画,可不喜欢以前的美术老师。那是个神经质的中年女人,自以为才华横溢却给陷在了中学混饭吃,满肚子的委屈不得志,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称职,可说起话来尖酸克薄,害得人人见了她心就发紧。
现在好了,这个代课老师叫唐昀飞,年轻帅气满脸阳光,态度和霭言辞风趣,再配上高挑的身材标志的五官,让人看着就舒服。课堂上旁征博引,引得笑声阵阵,随手的示范也是精彩分呈,一堂课下来赢了个满堂彩。
美术课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也就等同于放学。下课的时候,唐昀飞把美术课代表陈丰叫到了办公室。
“渴了吧?先喝口水。”进了门,唐昀飞用一次性纸杯倒了凉水,递给陈丰。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上了一下午的课哪能不喝?
看陈丰接过杯子咕咚咚把一杯水喝了个干干尽尽,唐昀飞这才坐下,说:“我看了你那副得奖作品,很有天赋。”
陈丰坐在唐老师对面的椅子上,用一双清清澈澈的大眼睛看着帅哥老师。
看着他的眼睛,唐昀飞有点惊讶,然后失笑:“有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难怪画得出那么清纯的图画!”
陈丰有点不好意起来。唐昀飞接着说:“你一定有个高明的国画老师,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油画?”
“喜欢,我刚刚开始学油画。”
“你的老师是哪位?”
“美院的莆教授。”
“莆霜来莆教授?”
看陈丰点头,唐昀飞明显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我听说莆教授很少收徒,没想到他竟会破例收下你?”
陈丰有点骄傲起来:“莆教授说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唐昀飞给他的神态逗笑了:“莆教授是我的校友,高了七、八届,大慨也就三十多岁吧,怎么就想着关门了?”
“唐老师也是中央美院毕业的?”陈丰有点吃惊,就算再不通事世,他也知道本市中学很难聘到中央美院的毕业生,更别说还只是个代课老师的位置。
唐昀飞笑笑:“我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临时决定搬来本市,答应作代课老师也只是帮朋友的忙把这学期应付过去。”
“那你下学期就不教我们了啊?”陈丰有点失望,他还真喜欢这个老师。
“看情形再学,应该不会吧?”唐昀飞不太确定,接着又说,“我本来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油画,既然你已有明师,就用不着我了。”
略一沉吟,又问:“你每周跟莆教授学习多长时间?”
“一周一次,每次两个小时。”
“太少了点!这样吧,你把莆教授留给你的作业带给我看,我帮你辅导。”
“好!”陈丰想也不想立即就答 ---- 也没啥好想的,他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
看他毫不掩示的兴奋面孔,唐昀飞也受到感染,打趣道:“不过先说清楚,我只是辅导作业,可不要对别人说我是你老师,我可不敢跟跟莆学长抢弟子!”
“你本来就我们老师啊!”陈丰不乐意了,马上出口更正。
唐昀飞给逗乐了。
一周两次美术课,好不容易等到本周第二节美术课,一下课,陈丰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作业拿给唐老师看。
匆匆地流览过两幅素描,唐昀飞暗暗点头 ---- 这个学生在绘画上的悟性真是不错,学了短短的三个月就有现在的水平,难怪莆霜来会破例收他为弟子。他从画上抬起头,说:“今天太迟了,你如果不回家家长会着急,这样吧,周六上午你如果没有其它安排,就到我家里来,我们把这两副作业重新做过,你可以画得更好,我有信心。”
唐昀飞露出个鼓励性的微笑,刹那间,他那张年轻的脸显得帅气极了,陈丰给看得呆了呆,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周末陈不语要带陈丰去小凤山住两天,山上空气清新,对陈不语的恢复很有帮助。可这一刻,陈丰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尽。
回到家,对上大病初愈的陈不语,陈丰立即想起了他们的周末计划,小脸一下子皱成一团。
先是三人组一起做作业,然后上杜妈妈家吃晚饭,从杜家吃过饭回家,陈不语终于揪住了陈丰。
“小丰,今天你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有心事?”
陈丰不作声。
“什么事连哥都不能告诉?”陈不语有点奇怪了。
陈丰这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哥哥,如果我们这周不去小凤山,你会不会生气?”
陈不语太意外了,他俩的事向来由他安排,从来不用征求陈丰的意见,更别说会发生定好的计划变卦这种事了。
“哥哥,是我不好。”陈丰有点急了,他哥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对劲,“唐老师让我周末上他家把莆教授留给我的作业重新做过,我当时忘了我们要去小凤山的事。”
新来的美术老师的事情陈丰早就告诉过陈不语,他不吃惊,吃惊的是陈丰会为了画画把他们的出游计划忘掉,看来这个美术老师对陈丰的影响挺大。
陈不语笑了起来:“我当多大一回事,答应了老师当然不能不作数,小凤山我们等你上完课再去好了。对了,以后几周,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小凤山,可别再忘了,小迷糊!”说完,食指在陈丰高挺的鼻子上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