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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038 原来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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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这场官司就赢定了。”午餐的时候,幸村说。
“什么?”穆七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你们有注意到凤和彦的反应吗?”幸村问。
“这么说来的话,确实有点奇怪呢,他似乎根本不知道第一个出庭的证人是谁,也完全没有准备的样子。”穆七染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早上的场景。
“嗯。”幸村点头,“他确实不知道。”
“难以置信呐!”黎微夏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哼~~”迹部放下香槟酒杯,说,“本大爷明白了。”
“不愧是迹部。”幸村笑。
“是什么啊?别打哑谜了!”穆七染最讨厌他们这种讲话方式了,讲了半天让人云里雾里的。
幸村拿过桌子上的三只不同花印的杯子说:“假设这只带梅花的是迹部家,这只带荷花的是上杉家,现在这两只杯子碰撞到了一起,而这只带樱花的呢?它在干什么?”
“跟它没有关系啊。”
“错!”幸村解释,“它在旁观。”
“旁观?也就是说迹部财阀和上杉家之间的这场官司,有第三方存在?”黎微夏觉得很不可思议。
“聪明。”迹部说。
“怎么讲?”黎微夏问。
“呵呵,其实很简单。”幸村说,“迹部财阀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是上杉家却认为是迹部财阀做的。所以就会有一种,上了法庭罪证确凿,他们一定会赢的自信。他们控制了律师行,从片山找不到律师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因为新律师第一次上场,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官司中,面对凤和彦这样的律师,恐怕只有两腿打颤的份了。再加上如果迹部财阀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辩护律师在这样的事实下,发挥的空间是很有限的,明明知道这样的事实,却要去推翻它,没有非常强的心理素质是做不到的,所以说他们认为景康胜算为0。还有,他们选择这样的方式而不是暗地的打压,或许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某种威胁,耗不起持久战。”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我们清楚景康是没有做过的,而且小苏失踪了,我们在寻找小苏的过程中发现了好多问题,而这些问题个个都跟上杉家关系不浅,却和迹部家毫无干系。所以我在想,可能是第三方造成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但又因为迹部茉子女士无意的介入,使局面有点混乱,所以他们干脆以假乱真起来。”
“借刀杀人?”
“大概是这样。”
“那么这个第三方是谁?”穆七染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没有错的话,下午开庭,谜底就揭晓了。”幸村笑。
但是,谜底没有揭晓。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他们接到了通知,庭审推迟了三天。因为樱野优在看守所自杀了。
幸村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虽然明知道樱野优在做完证后,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存活太久,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休庭对我们来说似乎有点不利啊。”穆七染被他晃得眼晕。
“不,这样正好。”幸村说,“我们现在很需要时间,刚才真田传来消息,这件事情如之前迹部所说,牵扯到了zheng府高层。”
“高层?有多高?”穆七染一个头两个大,混乱得有些受不了。
“至少比上杉佑为的职位高。”幸村说。
“天哪,那要怎么办?”
“等!”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白石才发现,原来5月也有这种令人窒息的阴霾。
距离苏景歌失踪已经有12天了,六月很快就要到来。
他们离开大野家,顺便带走了他女儿大野知子的照片和一本笔记本。
白石回头张望了一下,看到大野宗次郎弯着略显驼背的腰向他们挥手。他也向他挥了挥手,然后踩着石板砖慢慢的走下小径。
这一趟御所之行,终于推翻了一直挡在他们前面的那堵厚重的疑墙。但是疑墙推翻了,他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有点点的感伤。
大野告诉他们,旅店的老板娘叫姬如雅子,她有一个儿子,叫姬如勇也。他的女儿大野知子是在5年前的4月份和姬如勇也结的婚,但才嫁过去一个月不到,就莫名的死去了。
因为女儿患有哮喘病,所以他并没有怀疑女儿的死因。后来没多久,姬如一家就搬走了。一年半前他在整理女儿留在娘家的遗物的时候,看到了那一本笔记本,才知道了女儿的死因,但女儿已经死了,所以他并没有追究。
那本笔记本不是大野知子自己的,是姬如雅子的。一年半前,不正是高田来到御所的时间吗?
白石拿着这本封面花俏的笔记,想到里面满满的的黑暗的文字,不由觉得它沉重万分。
“我们这就回东京去吗?”凌雨涵问。
“白石怎么看?”不二也问。
“先回东京吧。”白石点头,虽然依旧没有苏景歌的下落,也没找出高田和姬如雅子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才是这一系列事件的中心。找出姬如雅子,一切或许就清楚了。
可是,姬如雅子在哪里呢?
姬如雅子在宫町,在他去过两次的宫町。
“叔叔,即使你现在叫我交出东西来,我也不可能交的出来啊。”和室里传出苏景歌的声音。
“贤侄女似乎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呢。”布鲁斯笑。
“叔叔你真的把我当成神了么?就像您说的一样,我爸爸留下来的设计图有上百张,您现在觉得我会把这么多的纸张带在身上吗?要是有,估计早就被你们拿去了吧?”
“贤侄女只要告诉我们藏在哪里就可以了。”布鲁斯笑,“不然的话,偌大的迹部财阀就要在日本被抹除了哟。”
“叔叔,我即使告诉了您,您也拿不到的。因为这个东西我在8年以前就全被交给了迹部。”苏景歌说,“那个保险柜有两把钥匙,一把他拿着,另一把我给别人帮我保管了。”
“你是在戏耍我吗?”布鲁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没有利。
“我可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谎,是你们没有搞清楚吧?”苏景歌冷笑。
“那么,贤侄女,你就呆在这儿看着迹部家走向毁灭吧!”布鲁斯恶狠狠的说,“来人,搬一台电视机来,让小姐接下来的几天里好好看看新闻!”
苏景歌松了口气,布鲁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要拿她去跟迹部他们交换啊。
“布鲁斯先生,我想令侄女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姬如勇也的声音忽然响起。
苏景歌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只魔鬼!
果然,他说:“我可是听说迹部君虽然高傲,但并不是视金钱第一的人,他对他这个父亲的私生女——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很疼爱呐。”
“姬如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布鲁斯还没反应过来。
“哼~~想必,拿她和迹部君做交易,迹部君会很爽快的把东西交出来的吧。”姬如勇也笑。
布鲁斯一怔,然后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说:“姬如少爷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可是……”
“布鲁斯先生,估计你想不暴露都难了吧?”姬如勇也一语挑穿了他的心思。
“呵呵~~”布鲁斯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么,去东京?”
“不——”姬如勇也摇头,“让他来大阪。”
下了电车,又已经是晚上22点多了。白石觉得夏季的白天也没有想象中的长啊。
他们走出站口,竟然没有看见空的的士,是因为雨天的缘故吗?迹部家在东京田园调布的星野山岗上,走路过去的话,爬到深夜都不一定能爬上去。
“不然,先回公寓,明早再去吧。”不二提议。
白石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因为离得不是很远,他们撑着伞,向东京大学附近区域走去。路上行人并不是很多,原本就昏黄的街灯在雨幕里更加的暗淡无光。
“白石。”有人喊。
白石回过头,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超市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嗯。”白石应着,然后把东西递给了不二,向她走了过去。
“哎——”凌雨涵想拉住他,但被不二制止了。
“我们先回去。”不二说。
“可是,没有问题吗?”凌雨涵有点担心的问。
“走吧。”不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拉着她远去了。
“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上杉羽纱抖着苍白的唇说。
“嗯。”白石看着她清瘦的身子,和一个月之前相比,憔悴了许多。“关于你哥哥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只是顺口的就这么说了。
“不关你的事。”上杉羽纱说,“能陪我走走吗?”
“嗯。”白石点头。
“以前,还在大阪的时候,也这么走过呢,也是下雨天。”她忽然提起旧事来。
白石没有说话。
“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她继续说,“原来的人竟然都已经变了模样,再走过那样的街,也找不到了曾经有过的感觉。”
“羽纱,该回去了。”白石并不是很想在这样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听说苏景歌失踪了。”感觉到他的不喜,她立即换了话题。
“嗯。”白石无奈,就这样丢下她离开的话,他做不到。
“对于这样的事情深感抱歉,”她说,“没有线索吗?”
“没有。”白石摇头,不明朗的线索对于他来说算是没有的。
上杉羽纱低下了头,黑暗里看不出她的表情。
“如果,如果我也不见了,你也会这样疯狂的找我吗?”她忽然低低的问。虽然心里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要问。
疯狂的寻找?白石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这个已经算是疯狂了吗?
“阿藏。”她感觉自己对这个称呼越来越遥远了,就像来自上一个轮回,呼喊穿不过时间与空间,只能回荡在自己的脑际。“我当年要是没有离开,多好。”
白石还是没有回答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阿藏,我知道错了。”她忽然丢了伞抱住他,哭着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哥哥死了,妈妈病倒在医院生死难料,爸爸漠不关心,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羽纱,你冷静一点。”白石蹙紧了眉头,想推开她,手到半空又僵住了。她真的很可怜。如果和迹部家的官司输掉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来。上杉家不可能赢的,选择用法律手段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失败。到时候,她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并没有被推开,上杉羽纱欣喜若狂。她以前讨厌他不会应付女孩子,现在却发现自己爱死了这一点。
雨终于变小了一些,但夜晚的街却更加的寂寥萧索。
白石不会应付女孩子,却不代表他优柔寡断。在该说清楚的时候,还是会表明立场的。他郑重的拒绝了上杉羽纱,即使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那就是被心爱的人拒绝时女孩子常有的反应吧。
被人拒绝……他终于发现,苏景歌对于他每一次的拒绝,也许都要坚忍着很强大的苦楚继续坚持吧。
天又亮了,雨持续的下。
白石几个上了星野山,刚好看到千石和千草扶着一个妇人从一辆的士上下来。
“Lucky~~在这里看到你们。”千石说。
“呵呵~~”不二笑,眼神却扫过千草梨惠子的xiong脯和大腿,眼晴不自觉的眯得更紧了。
“周助!”凌雨涵伸手过来把他拉到了边上。太失礼了,这样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
“呵呵~~”不二却没有辩解。他心下想,千草夫人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残疾那么简单啊。
“千草夫人有说什么么?”在迹部家管家的带领下,他们边走进去,不二边小声的问千石。
“嗯。”千石点头,“不过似乎隐瞒了什么。”
果然是这样。不二沉思了一会儿说:“遇上什么状况了吗?”
“嗯。最近千草家附近有不明人物徘徊,千草不放心她母亲一个人在家,所以就带着一起来了。”
“是这样啊。”不二应着,对于千草梨惠子的背影又投去了别有深意的目光。
迹部挂了电话,走进书房,白石几个已经在讨论着什么。
“小苏有下落了。”迹部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竟然一时间没有人有任何的表示。
“在哪里?”许久,白石才问。
“在大阪。”迹部说。
大阪……原来一直近在尺尺吗?
“大阪城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不二问。
“还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对方自称姬如,让我们先去大阪城区。”迹部说。
姬如,又是姬如。
“我也去。”白石说。
“你想不去都难。”迹部说,“小苏有没有给过你一把钥匙?”
“钥匙?”白石蹙眉,完全没有印象啊…
“就像这个一样。”迹部将一把样式老旧的钥匙丢给他。
白石接过来一看,才想起来,去年他成年生日的时候,她似乎给过他这么个类似的钥匙,当时他还觉得她说话怪怪的。
她说:“小白,这个东西可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呐,其实没什么用,只不过上满满是我的体温。”
“这个有什么用?”白石问。
迹部说:“以前没用,现在能换回一条人命!”
“少爷,有人拜访。”管家在书房外面敲着门说。
“谁?”迹部问。
“是温伯敦先生。”管家说。
“啊~~知道了,让他等着。”迹部应。上次在大阪会议上达成合作的公司虽然没有立即撤资,但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延迟了计划。不过也好,他也没有空管那么多。但是这个温伯敦似乎很热心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要跟景康合作吗?
迹部狐疑的下了楼,看到温伯敦很有礼貌的坐在客厅里。
“温伯敦先生,早。”迹部说。
“真是对不起,迹部少爷,这么早就来拜访。”温伯敦有礼貌的说。
“温伯敦先生客气了。”迹部走过去。
“哐当”一声,黎微夏站在二楼拐角处,早餐全掉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这个人…这个声音…这个人…
“怎么了?”穆七染在她身后问。
白石几个也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他、他……我在二塚坟场地窖通风口里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和他的音色一模一样……”黎微夏面色苍白,原来就是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