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邪人生》木公白

7、第二章 建筑、爱情是一门伪艺术之二

　　说起中国建筑，就不能不提到梁思成、林徽因两个人，关于林徽因相信众多小资女性对她的了解比我这个搞建筑的要内行得很。徐志摩，现代派大诗人，跟着他可以天天享受情诗的炮轰，这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梁思成，名人之后，嫁给他可以衣食无忧、耀眼青史，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当然也不能讲选择前者就会愁吃穿住行、名不能留史，因为徐家毕竟是江南富商，诗人的诗明显林妹妹早有领教。再说林妹妹首先是和徐大哥谈起的情，换一句通俗的话就是徐诗人是林妹妹的初恋爱人，可林妹妹为什么就是看中了后者呢？
　　按照林徽因自己的说法，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一个。也就是林妹妹心中非常清楚徐帅哥把她拟化成十全十美的女神，可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女神，只不过一普通的小女子而已，漂亮有些、才气也可，但还没达到他所幻想的那种至高境界。
　　嫁给他，时间一久必然会让他这个女神梦幻灭，原来你也就一庸俗的小女人，偶尔闪点灵光罢了。这时怎么办呢，矛盾是难免要生的，感情是难免要淡的，关键是两人还能否继续把婚姻保持下去呢，能再像以前一样如胶似漆地生活下去？对于前者，我们不好去揣测，因为婚姻本身不可能不出错，长久的婚姻就是错上加错，可参照徐诗人后来的行迹，出轨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的梦越好，醒来后就会越空乏，空乏后就会越空虚，空虚后就会越寂寞，寂寞后就会越无聊，无聊后就会越扯淡，扯淡后就会越越轨，越轨之后就不好收拾了。当然我们也可以想象得好一些，徐志摩婚后发现林徽因不是心中的那个女神，但还过得去，两人继续恩爱下去。这就是后者的情况，可惜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林徽因太了解徐志摩的个性，多情的徐志摩就像一片云，偶尔投影在这片波心上，风一吹、日一晒，就会欣欣然投影到那一片上。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人生可不是我林徽因所想要的，我所想要的对象是爱我如一、敬我如宾、尊我如人，而梁大公子就是这样的人来着。
　　事实也证明了林徽因的超前意识，梁思成允许自己的老婆有一片小小的天地留给其他的男人，其他男人既包括初恋的徐志摩，也含概后来出现的金岳霖。徐志摩为赶听林徽因的学术报告，乘机遇雾撞山身亡，林徽因让梁思成拣来一块飞机残骸，悬挂在卧室终生。林妹妹告诉自己的丈夫，她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该怎么办呢，梁大公子心急了，好不容易把你娶到手，孩子都有了，你跟我提这事，这不是明显地考察我的忠诚度和智慧心嘛，我忍、我让、我退，我既然能有力叫你偶尔思索一下旧情人，我就有胆子相信你还会选择我。
　　人生何处不是搏，欲饮新琼先自空。雏鹰展翅翔蓝天，依然旧时好老公。
　　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先生，我会祝你们永远幸福的，梁大大虔诚、由衷地对妻子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林妹妹听后大受其动，老公，我好爱你，我对你的心从未变动过，太阳代表我的心。
　　梁思成因一夜苦思而红煞的双眼此时更要滴出血来，老婆，我，我，我……
　　半天也没我出一个字来，林徽因向前用纤手堵住梁公子的嘴，把头轻轻地偎在他的肩上，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你的苦，我知道你的好，我清楚你的心。
　　两人又回复到以前小两口的状态。
　　人前人后的男男女女被木院长突如其来的一顿夸张描述逗得肚子都笑痛了，好像他就在当年的事发现场似的，亲眼目睹了这一聊聊我我、生如夏花的温柔场面。这老师也是一老顽童来的，看来此校不走火也说不过去啊，幸亏我高考第一志愿就是填报这一学校，不然后悔、吃亏的就是我的后半生，大一的新生摸着头顶笑冒出的汗珠，满怀激情地感慨着。
　　另一边林妹妹又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更是直率地感言，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就这样三人一起去流浪，比邻而居到终场，也有了后来的梁上君子，林下美人之类的奇谈。
　　我讲这些也不是为了述古，现在我提出的疑问是徐志摩为什么始终追捧着林徽因呢，那是因为大多数人的心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且林妹妹刚好一直没打破他这个诗人的女神梦，在现实里他和陆小曼以及其他女人的情感也基本上算一团糟，这就更加加剧他的女神梦的理想化。一方面他痛恨林徽因的无情，另一方面他又把自己心中的美好完全寄托在林妹妹身上，无情可以从他写给林徽因的《偶然》里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这说得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一首诀别诗来的，当然也参杂了一些过去美丽的情景在里面。寄托，这就不用我去多提了，一个小小的演讲会就迫不及待去飞过去聆听，结果误了聊聊命。
　　假设林妹妹选择了徐诗人，那他会不会这样的多情、多舛呢，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小，至少两人情投意合的程度比和陆小曼强得多，诚然不会如徐志摩所想象的那样的完美，可也不至于林徽因所设计的那样的凄绝。
　　同样，林徽因去世后，金先生终身未婚，而梁大公子娶了他的学生，这又表明了什么呢，也不能就此说金岳霖更专情、梁思成更无妄来着。你去世了也不能叫人家为你一辈子守活寡撒，但人家金先生还真没娶过妻，问题是没娶妻也不能表示他就更专情，他只不过是自己爱上了喜欢林徽因这种爱上的感受罢了，享受这种一直喜欢一个人的孤独而已。道听途说，金岳霖晚年也差点结婚，和一个女记者情同意合得紧，可怜天不怜人，女记者在快结婚前得病离开人世了，遂造成世人眼中的情痴形象，其实他青年时期也和外国美眉谈过恋爱来的。
　　再做一个大胆的想象，林徽因不早逝，反而是梁思成先去，而且徐诗人也有，那这四人转又是什么样的结局呢，林妹妹守活寡到余生，我看这样可能性最小。有人说这种可能小，难道你们没听过久病成良医和久病活得久这样的老话吗？因此，我在这里做结，建筑、爱情就是一门伪艺术。顺便我还挺佩服林徽因睿智的最终选择，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理智、明确的诀择，至少中国建筑有光、至少她和梁思成的婚姻还算完美、肯定要比和徐志摩在一起强。
　　这边厢刚落音，那边传来一声俐索的喝止音，狗日的，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误人子弟。不要跑，让我称一称你的耳朵有多重。跑吧，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罚你睡客厅沙发!
　　只见木院长脸色如猪肝，满头大汗，一个大跨步，唰地跳下舞台，朝声音传来的另一方向急奔而去。千万不要说一百米急速冲刺，只怕此时的百米之王刘易斯也比不过他。
　　老师、学生们真的笑晕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