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邪人生》木公白

12、第四章 不吃百家粮，哪知万事样之三

　　有人可能反问他们搞得这么欢，为何没引起两个女人的抗议，那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的缘故，屋里的人可以听到屋外的声音，房外的人听不到房里的声音。就像有一种有机玻璃，里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一丝一毫，电视、电影里警察们审讯时这种情景大家应该有所眼见的，当然把玻璃砸烂肯定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动静。这种单向透视玻璃还引起了怀春少女、少男的满腔情丝，据说某女孩或男孩天天早起都会发现自己窗外一帅男子或一倩妞对着窗户朝自己笑，日复一日，见得多了偶尔哪天没看到这种情景，竟郁伤起来。情人节那天终于按捺青春的躁动，冲去门外追上该男子或女子，向他或她表白自己也中意他或她。那人蓦然，这是怎么回事，天上冲个馅饼在我面前，问题是对方太小，而且自己有了那个意中人。女孩或男孩对那人吼道，你为什么每天早上站在窗外冲我笑，不是对我有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来着。
　　我，我，我……我每天上班都得经过你窗前，你那块玻璃就相当于一块很好的镜子，我当然得看一看我的发型乱没乱，对自己微笑地鼓励今天会更好、生活会越来越完美。这时女孩或男孩才明白，见不到的日子原来就是休息日、节假日来着，暗叹苍天竟是如此的捉弄人，满心相思与谁说。
　　大家还想继续闹下去，先前耍过大家一回的男同学突然表态，周校长要来了，大伙快快坐好。有些人对他耿耿于怀，还不相信着，不过时间也过了不少，估计也差不多的样子，就慢吞吞地拖着椅子，似乎不屑他的提醒。
　　话声刚落不久，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没摆好架势的男生那个速度法是不敢想象的，只见腰一摆、身一抬、胸一挺、头一昂，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好像比谁都正经，完全与刚才那□□的场景挂不上半点钩。这些假正经，如果是女儿身的话，坚决是一个在外是贤妻良母样，在床是□□□□相来的。有些知恩的同学还是投来感激的目光，毕竟第一次就给校长不好的印象还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来着。
　　哇，怎么都这么严肃，像祠庙里那些菩萨佛祖似的。到我这儿了，就不要客气，跟我讲客气就是跟我过不去。门唰地打开的同时，周校长那洪亮的声音就飘进众人的耳朵里，光秃秃的脑壳晃得大伙眼花花。就在大家快要晕倒时，突然发觉他肥硕的身躯后跟着两个凹凸曼，精神那个集中法、眼光那个利索法、头脑那个清新度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既然校长都说不要客气，男生们的不客气自然就来了，左三圈、右三圈，上三围、下三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看了个几十遍，一些克制力低的男同学甚至咕嘟、咕嘟的吞口水声都清晰可闻，脖子伸得比鸭子还要长，只恨老娘当初不多生几个脑袋出来。
　　咳、咳，找张座位坐下来吧，媳妇老婆，给大家倒杯清水来，我那杯茶要浓一点点。
　　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大凹凸曼俏脸红通通的，耳跟儿与孙大圣有得一比，老不正经，回家叫你大老婆好好收拾你，罚你今晚睡脚头。话头还未说完人就飘出了房间，男生们这时才领悟出里面的暧昧关系，哈哈地大笑起来，刚才或庄严、或不堪的情态一扫不见。
　　小凹凸曼也满面绯红，低着头走到临末几张背椅前，轻轻拉开其中一席，端坐了下来，恰恰挨着先前伊人送笑的男孩。
　　好了，今天叫大家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先是叫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明天早上七点半大家从学校集合出发拜访各个有名望的校友，一是增长见识，二是集点资、吃点粮。这个活动一直是我们学校古老的、优良的传统，从我进校的那一年就一直这样的运作着，我们那几届还是学校最开初招生的岁月，哪有什么名望的校友，我们的校长就带着我们去他的同学、学生、学校教授的同学、学生们的公司、企业逛悠一趟。我的老师是这样称呼这项传统的，不吃百家粮、哪知万事样。据传以前成大事的人真的吃过百家粮，而且是乞讨的方式，比如朱元璋，当然这是废话。
　　我们是新中国了、新社会主义了，明显不用再搞那种行万里路、做万种活的悲催事情，即使真去做只怕做不来。我们改为集万家资、改善一下学校食堂生活，全校师生共同在食堂吃上几天一样的伙食，体验一下荣辱与共的日子。集的资越多、吃的免费餐越久，荣誉越大，相反侮辱越重。记得我们那一届当时也创了校纪录，一周的免费餐，大家高兴得老豆是谁都忘记了。最新吃得最久的一次是我儿子那一届，当时吃了半个月，吃得我们这些运动量比较少的老师每个都胖了十几斤。就是五年前的事情，那一届真是人才济济，像那个……哎，还是不提当年事，我看你们这一届丝毫不差于那一届，希望你们创造奇迹，超过他们十五天的纪录，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也在社会上掀起惊涛骇浪来。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各个学院最优异的代表，都是我们学校将来的骄傲，我期盼着你们于明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你们的师兄、师姐们面前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你们发挥得越好，他们越尽兴、越觉得后继有人，捐供的款子就越大，这是历来的规矩和人之常情。
　　虽说吃百家粮的是全校师生，但长万事经的却是你们，你们想一想谁能够一入学就开始了解到各个顶尖行业是怎么回事，谁能够一迈进社会就有着非同一般的人际关系，谁能够一朝就得到人家几十年梦寐以求的实践经验。你们的造化就在你们自身能力的开发上面，世上的人除极个别特别优秀或愚笨外其余都是相差无几的，努力到哪种程度、用心到哪种地步、扩展到哪种状态都是自己的结果，外力有帮助，可不能说绝对。
　　我坚信在座的各位的资质不是一般的高，在我们学校丰富资源的利用下，再过一、二十年如果大家还在为半口粮、一世房、两驾车奋斗，请不要说你今天见过我，见过在场的每一位。我替大家为你感到丢脸啊，不是你自己不用心尽能的缘故，还能怪罪到运气头上来？
　　光明的道路在前面等待着大家，只要你够坚定、够恒心、够尽力，一切都是肯定的。
　　身前不吃百家粮，事后哪知万事样。若要月摇琼玉树，只有偷食王母丹。
　　媳妇，你泡的茶好香哦，我好喜欢你……的手艺。对了，我讲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