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三生有幸》山花子

6、爱恨纠缠

　　孔亮自从知道此女身份后，嘴巴就未曾合拢过，原以为是武松的女人，可居然是嫂子，还是死了丈夫的。想那小娘子端的美貌，昨晚上半宿没睡，这想的全是她，就等着她孝期满了提亲把人娶回来。今日庄上摆筵招待武松，他不得不捱着疼痛去侍候着，可路过侧院的时候，因那土墙矮院子里他是瞧得一清二楚，见那娘子穿着洗得泛白的蓝布袄子，和丫环一起坐着掰玉米粒子，满头乌发只简单地窝了个髻在脑后，留海中分，两鬓各垂了一缕发丝，被风吹在脸颊上，此时他真恨不能那变成那缕发丝。
　　“瞧你那点出息。”
　　“哥，你说爹会同意么？”
　　“我猜爹一定会打折你的腿。”
　　孔明瞥了一眼那个只见一面就让他弟弟神魂颠倒的小娘子，的确生的貌美，别有一种风流婉转的灵秀。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很难形容，总之与他周围的女子都不一样，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人一见便难忘。但毕竟是个寡妇，自己家薄有田产，在这小地方也是有点名望的人家，父亲如何能许一个寡妇进门？
　　“走吧？要开筵了。”
　　“哥，你说小娘子她会喜欢我么？”
　　“怎么？你没自信？”
　　“她昨天为了武松，差点给我跪下。”
　　“哦？你给我说说。”
　　听说孔亮一番细述，孔明心头已有六七分明白，这女子分明是心系武松，只是武松似乎是不愿意的。
　　“兄弟，听哥哥一句，别再想着她了，改日让爹爹托媒给说个好看的黄花闺女。”

　　金莲其实最不喜欢呆在别人的地盘上，现代人都喜欢有私人空间，可她现在看看想一个梅花也不行么？
　　“娘子可是喜欢这腊梅？”
　　“孔二爷好。”
　　“娘子喜欢看花还罢，只是天寒需得注意身子。”
　　当孔亮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要披到她身上时，金莲不淡定了，这样在古代是不是太亲腻了？
　　“这使不得，外面天寒，我这就回房了。”
　　这孔亮万分不舍地看着金莲转身离去，却又见她身对自己福了福，道：
　　“孔二爷前日受了委屈，金莲这厢给二爷赔个不是，同时也多谢二爷不计前嫌。”
　　孔亮这心里像烧了一团火一样，暖烘烘的，转身看了那株腊梅好一会儿，折了一支回房找了个插瓶，让丫头给送了过去。
　　“这花好好开在枝头，如何将她折下来啦？”
　　金莲看着插在素白瓷瓶里的一支腊梅，心疼道。
　　“二爷说娘子喜欢，让给娘子送过来。”
　　“瓶子里可放了水？”
　　“奴婢这就去盛点水来。”
　　金莲对着那枝梅花嗅了嗅，真是很香呢？心满意足地转身，却见武松，一脸讽刺地看着那个插瓶或是那枝梅花。
　　“叔叔怎没陪着你公明哥哥？”
　　“嫂嫂喜欢梅花？”答非所问。
　　“还行吧？咱们北方的冬天就只有两种花可供欣赏，一种就是梅花。”
　　“两种？”
　　可怜武松还算聪明的脑袋被金莲绕晕了。
　　“自然，叔叔可能想得起来？”
　　武松见金莲一脸得意，仿佛堵定他猜不出似的，他偏猜给她看看，顺着窗子远远看去，那山道上白白的不是积雪么？
　　“我若是猜出来了，可有彩头？”
　　“彩头嘛！只要我能办到的，叔叔尽可以提。”
　　“雪花。”
　　“这么快就猜出来？叔叔就不能假装笨一点点吗？”
　　武松心下十分奇怪，他的嫂嫂以前是十分精干的，怎么现在动辄撒娇？这变化也太大了，是因为自己给她好脸子啦？顿时脸又黑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僵硬。
　　“把这瓶花给孔二爷退回去。”
　　“喔，知道了，我马上让丫环送回去。”
　　看武松满意地离开，金莲撇了撇嘴，这点小事我还搞不定？随即又高兴起来，武松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吃醋。
　　“你过来将这瓶花给二爷送去，再传个话说‘我很快就离开了，这花还请孔二爷好生照料。’”

　　“武二兄弟，有些事你做得不妥当，做哥哥的少不得提点几句。”
　　武松对宋江那是极敬重的，甚至是种盲目崇拜，除了宋江素来在江湖中的名声，还有当初在柴进庄上对他的帮助。
　　“哥哥请讲。”
　　“兄弟英雄了得，现下虽是落草，但若是朝廷招安，必然能有大作为。只是做人若是不周全，被抓了短把儿，就说不清了，我知你素来光明磊落，但你那个寡嫂还是莫要带在身边的好。”
　　“哥哥说的，武松何曾不知？只念她一介妇人呆在家中一无营生，二无依靠，怕受了欺负。”
　　“哈哈，这个兄弟无需担心，你看这孔亮如何？”
　　“武二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只是我哥哥去了还不到一年，嫂嫂决意要为哥哥守满三年的，嫂嫂能有此心意，武松替我哥哥高兴。那孔二兄弟若是有意，等三年期满前来求娶就是，我早对嫂嫂说过，她若要改嫁，武松绝不干涉。”
　　宋江对孔亮的拜托没能完成，但也不算全无收获，便随着武松随便走走，看看庄子的景色。
　　“娘子若是喜欢这里，何不留下来？”
　　宋江一听这声音，心下尴尬，孔亮也脦心急了，他这里试探武松还没有结果，他先勾搭人家嫂嫂了。
　　“良园虽好，却非久恋之家。”
　　“娘子心中，有武松的地方才是家吧？”
　　“是的。”
　　孔亮显然没有想到金莲承认的那么爽快，一着急竟有些结巴。
　　“你和他不……不可能的，你想让武松被人戳脊梁骨吗？”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犯法吗？”
　　“可他不喜欢你。”
　　“我不用他喜欢，更不用他娶我，我只要能常常看到他，就很开心啦？”
　　“那如果他娶亲了呢？”
　　“我不要听你说话。”
　　“他已经答应等你出了孝期，把你许给我了。”
　　孔亮强硬地拉开金莲捂住耳朵的手，想要击破她最后一点希冀。
　　“不会的，他不会的。”
　　金莲一下子就魔怔了，潘姐姐的人生已经是一个笑话，那么她是否将成为另一个笑话？那个追求武松的决心此时变得如此可笑？
　　孔亮只听着她嘴里不停地念着‘不会的’，看她漫无目的地乱走，他只是太心急，见不得她心里想着别人，想着下一记猛药也许能让她回心转意。如今见她失了魂一样倒是觉得她可怜的紧，只闭了嘴跟在她身后，可人再怎么会算计，总有算漏的事，孔亮眼睁睁看着金莲投身河道，而他是个旱鸭子，而且他纵迷恋金莲，还不会傻到生死相随的地步。
　　武松还沉静在嫂嫂明明白白示爱的震撼中，他只觉得腿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以前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武松哥哥，你嫂子她……她投了河了。”
　　孔亮是流着泪给武松跪下的，人家都这样了，武松能怎么样？况旁边还有宋江哥哥在。
　　“可着人相救啦？”
　　宋江也急了，这人若死在这？难免让武松与孔氏兄弟生出嫌隙。
　　“叫了人去救了。”
　　可惜数十人忙活了整半日，别说活人，连尸体也没捞上来，许是已经漂的远了。
　　而武松一直看不出悲喜，又盘环了一日，便离去了，临行时带走了金莲的遗物，一个小包袱，里头几件半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