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的男二号》涩色冰

13、火车上的奇遇

　　好不容易考完试了。
　　唐艾肖试图说服让想飞留下来多玩几天在走的，可是她担心着家里也很想念父母，一考完就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
　　大家都来自不同地方火车班点时间不一样，想飞从来没有一个人坐过火车心里挺紧张的。唐艾肖把她送到了成都火车北站，一路上都叮嘱她要注意什么，还给她买了一大袋吃的东西。以前坐飞机想飞都是提供什么就吃什么，还不知道坐火车要自带吃的。火车上面泡面10元一桶，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过了检票口，一手拖着小箱子一手拿着票寻找座位，边走边队号。
　　到了，可是位子被占了。一位中年大叔身宽体胖撗睡在三人坐上，对面的两人座也已经满了。其中一个用杂志盖着脸睡觉双手抱在胸前，里面靠窗的女生正紧紧地把电脑包抱在胸前警戒注视着周围，似乎人人都会有可能抢了她的电脑似的。
　　想飞很不情愿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胖大叔的胖手臂。“大叔”半晌才缓缓睁开眼，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睡到。真倒霉，没想到第一次坐火车就遇到没素质的“占位党”，想飞气愤极了。要知道天蝎是惹不得的，特别是天蝎女子在吵架的时侯，可是句句话都像刀，杀得你遍体鳞伤。除非她发现你刀枪不入，她或许会想别的办法修理你。果真想飞这次稍稍使了一点劲用脚蹬了蹬他的腿故意大声说道，“大叔你占到我座位了，你再不起来，我就把行李全放你身上喽。”
　　还是，居然没反应，看来胖大叔是没被吓到势必要将“占座”进行到底了。倒是把旁边的男生脸上的杂志啪地“吓掉”了，睁开眼疑惑地盯着想飞惊愕地喊道“想飞？”
　　想飞转过头也是一脸惊愕。
　　陈恭看了看眼前的状况，站起来先接过拉过想飞坐在自己位上，把她的行李放在上面，然后直接走到大叔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话，他居然慢腾腾的坐起来往靠窗的位子挪了挪，虽然一脸的不情愿。陈恭坐了下去和想飞面对面。两人一时有点尴尬，想飞紧张地搓了搓手揉了揉手。
　　“你的手怎么样了？”关切地看着她的手先问道。
　　摇了摇手答道，“没事，已经全好了，打排球都没问题了。”
　　“没事就好。那，你不是去北京了吗？你现在应该在北京才对啊，怎么会……”
　　“你是不是中北京的毒了，随时都在我耳边啕（四川话唠叨）北京。其实没事啦，就是开学都一个多月了转校手续确实很麻烦而且还要多出一笔手续费，我不想家里花这种无意义的钱。只要我自己够努力够认真，我相信不管我在哪里都一样会成功会发光的，反之，如果我自己不上进的话，就算进了哈佛剑桥也没用。”
　　陈恭紧紧注视着想飞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好像在捕捉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想飞作好了再被“批”的准备，出人意料地，陈恭温柔地说道，想飞，你长大了更懂事了。
　　怎么说的跟我妈一样，想飞想到，“在你心中，难道我以前很不懂事儿？”
　　“没有，你以前嘛偶尔会有点小任性啦。”
　　“哼，我现在也很任性！”想飞撇起嘴巴，侧过脸。
　　“生气啦？”陈恭前倾，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开个小玩笑嘛，别生气。”
　　坐在里面的女生看着两人忍着差点没笑出声。
　　想飞没说话默默然看着他，他的手僵停在半空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对不起，做习惯了，所以一时……”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就是把我当成她了嘛。”想飞笑着说道，骄傲的样子。
　　你明白什么啊？你什么都不明白！陈恭急欲解释，“其实我跟白静她……”
　　想飞不想再听到有关他和他的“女友”的任何事情，包括她的名字。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真的不用说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必要知道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对不起，想飞，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的。”
　　“我知道，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我早就想通了。少了谁这个地球照样会转，不是吗？”想飞扫视了闹哄哄的周围没人注意这里继续说道，“你听说过吗，古代欧洲有一个传说：一个非常美丽但也非常高傲的公主对向他求婚的男孩说，必须在她的窗前等够100天才答应他的求婚。那个男孩在窗前真的等了整整99天，公主正要下楼的时候，男孩却义无反顾的走了。99天代表了他对公主的痴情，这唯一的最后一天离去代表了他的尊严。”
　　陈恭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我该高兴吗想飞，你终于能“放开”我了。希望你幸福，比我幸福。
　　没人说话，周围一时安静下来。
　　“请问，这里是三车厢23号和26号吗？”一会儿来了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人拿着火车票问道。
　　想飞和女生看了看座位号作了肯定地回答。
　　把东西放好之后，两人看了看两边的座位没有坐下。男生对着陈恭说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和你换下座位，我们想坐在一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陈恭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想飞，“我没意见，不过不知道……”
　　大家一起看向想飞。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想飞心里郁闷了怎么轮到我“做主”了，看着陈恭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座位，你过来坐吧。”
　　火车开动了，车厢里的热气冲的人混混欲睡。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大家渐渐睡着了。
　　对面的胖大叔是一直就在昏睡之中，男孩拥着女友一起睡，想飞和旁边的女生一样一开始都端着身子睡，慢慢的，女孩渐渐靠在了想飞的肩上而想飞则顺其然地靠在了陈恭的身上。
　　衣服口袋里一阵震动把想飞吵醒了，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他肩上，还是那么熟悉的味道，脸红了。突然莫名就想到一部电影里的一句话：“有一种感觉比失恋还要痛苦，叫做自作多情”。

　　轻轻地掏出手机一看是唐艾肖打来的电话，轻轻地把女生的头托正。
　　“什么事啊，快说！他们都在睡觉呢。”
　　……

　　“嗯，没事挺好的他们很照顾我，放心吧。”
　　……
　　“好啦好啦，知道了老太婆！bye!”
　　挂了电话，想飞不觉笑了笑。
　　“是那个和我打架的男生吧？”陈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突然说道。
　　“嗯，他叫唐艾肖。”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试探性问道。问完又有点后悔，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女人一样八卦了。
　　本来是很普通的问题，可是从陈恭的嘴里问出来，又在想飞听来很不舒服。“你希望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想飞，我只是发现你看上去很幸福的样子。”
　　我背对太阳而立，是不想让你看见阴影里我的悲伤。陈恭，是我掩饰的太好，还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远到即使我们面对面，你却已看不出我心里一个小小的想法了。冷冷地反问道，“怎么了，看见我幸福不好吗？”
　　陈恭怔住了。是啊，她的幸福不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吗？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失落感。陈恭！你在想什么？只要想飞觉得幸福快乐就好了。心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你幸福就好。”
　　想飞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陈恭说什么做什么，她就一个动作：摇头。
　　女孩醒着，以闭着眼睛的方式。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沉默，闭眼，睡觉。
　　火车上的日子说不好过确实不好过，说好过其实也好过。吃东西、睡觉、上厕所，周而复始。

　　下火车分手的时候，女孩分别对陈恭和想飞说了一句话。陈恭主动拿过想飞的行李，随口问问她女孩跟她说了什么。想飞摇摇头说没什么，反问他女孩对他说了什么。为了调节一些气氛，陈恭附在她耳旁轻轻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她她说了什么吗？”
　　想飞点点头。
　　“这可是个秘密喔，你能保守秘密吗？”神秘兮兮地说道。
　　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陈恭得意地笑了笑，“我也能！”
　　5秒过去......
　　“你捉弄我！？”想明白了。
　　“反应过来了，呵呵。”
　　“行李箱给我！”
　　“不是这么小气吧，开个小玩笑。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我提。”
　　“你坐你的车，我自己打车回家。”一脸严肃的招下一辆车，头也不回地做了进去。再见。
　　突然间，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两件，与你有关，与你无关。告诉自己缘分不够，强迫自己不跟你联系，淡化你的好，忽略你的存在，只为能够暂时的忘记你就好。可为什么又遇见，不是说好再见——再也不见吗？我已经很尽力很尽力不去想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试着忘掉你了，你不是该呆在你的白静的世界里吗为什么又在我的世界里晃来晃去的。好玩吗？如果这是一场游戏的话，我投降请放过我好不好，因为我输不起，让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吧。又联想到最近家里的事情......真的很矛盾很烦，生活为什么不能简单点？

　　“小姐，你没事吧？和男朋友吵架了？”见想飞没有说话，司机继续劝说道，“我看你男朋友很舍不得你，车子开了好远他还在站在原地一直看。”
　　想飞侧转过身子透过后窗，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刚才上车的那片地区，早已看不见陈恭了,怎么努力找也找不到了。看着车后的景色不断变小变淡最后消失看不见，转过身来，前方的景色却在不断地前进更新中。瞬间忘却了烦恼，忘记了陈恭，忘记了时间，心里就这么突然被醍醐灌顶一样，看通了很多事很多道理。
　　正如《蓝莓之夜》里的一段经典台词：one is always on a strange road, watching strange scenery and listening to strange music. Then one day,you will find that the things you try hard to forget are already gone.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曲，然后再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叹了一息答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哎师傅麻烦你专心开车吧，这么远你都还看得到他吗”
　　“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可是他看上去挺在乎你的。”
　　又是一位爱“吹壳子”（成都话摆龙门阵）的司机大哥。“你怎么知道，你又不认识他，而且就刚刚那几十秒你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吧？”
　　“我可是过来人啊，别小看我虽然是开车的，想当年我也青春过啊。”
　　“扑哧”想飞忍不住笑喷了，“你知道吗师傅，你刚刚说的话和我在成都遇到的一个人说的一模一样，而且他也是位出租车司机。”
　　司机感兴趣地笑了笑，“是吗，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突然对出租车司机有了亲切感，正巧好久没有完全敞开心扉说过话了，自然而然地和他聊了起来。“不过，这次你可看走眼喽。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男生真的不是我男朋友，而且前段时间我主动和他表白，可是被他拒绝了！”
　　司机有点不太相信，可是听想飞的语气不像是说笑，安慰道，“你做的对，很勇敢。”
　　“对？我是自讨苦吃吧，如果没有表白放在心里不就不会受伤啦，也很丢脸啦，呵呵。”自我嘲讽道。
　　“不会，怎么会？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美好的事啊要说出来，也许结果不如预料的那样好，但至少知道答案了，有些人一辈子把爱恋放在心里不敢表白。暗恋虽然不是可耻的，但却是苦涩的，你不把你真实的感觉告诉对方的话真的只能是一辈子的暗恋，如果你说出来说不定对方也和你感觉一样，人就算对方不喜欢你至少你也有个明确的答案了，而你的注意力说不定也会慢慢地转向其他人其他地方了。对吧？”“有道理！不过，这该不会也是你实战经验吧？”
　　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说来话长啦，当年，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一直默默地喜欢一个女孩，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向她表白。突然有一天，他成了我一个哥们的女朋友。这都还不是最让我难受的。你知道吗，直到后来他们分手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喜欢的人也一直是我，但是就因为我的胆小懦弱，才……哎，不说了。”
　　“对不起啊，还你想起伤心事，也谢谢你，我心里现在真的舒服多了。”“呵呵没事，成年往事了。”
　　司机突然来了兴致唱起了歌，虽然唱得很蹩脚，但还是听出来唱的是萧亚轩的“表白”。
　　不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对你说
　　喜欢你说不出口
　　好想跟你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