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作画×销毁×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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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完艾美特，贾斯帕就带着爱丽丝和爱德华出发了。三人一人披着一顶黑色的斗篷，大摇大摆地去租了辆车，对外声称是由于崇拜已故的马库斯神父，所以才不远千里千万前往圣沃特拉城朝拜的，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打眼。
千年前的沃尔图里，为了更好地占据沃特拉城，曾在人前演了那么一份好戏。伟大的神父马库斯大人，我主最虔诚的狂信徒，将那些罪无可恕的吸血鬼驱逐出了神圣的圣沃特拉城，自已也在达成这份了不起的功绩后回到了主的环抱。
自此以后，每一年的那一天就成了不朽的圣马库斯节，成千上万的忠诚信徒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蜂拥而来，披上黑色的斗篷，伪装成四下游荡的吸血鬼，以此来凭吊伟大的圣马库斯神父。
宫崎合上手中的旅游手册，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在一边作画的“圣”马库斯，对方那刀刻般的俊美五官隐藏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透着一种神秘禁欲的气息。“圣马库斯神父？”宫崎玩味地说道。
马库斯瞄了眼宫崎手中的小册子，封面中疑似是自己的那个手绘形象看起来虔诚到有些傻气，“不过是阿罗设计的小把戏，本来是该交给他自己来的，但是狄黛慕认为由我来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马库斯的口吻带着点淡淡的怀念，和若有似无的无奈感。
宫崎听着却有点不是味道，莫名的不愉，这些日子马库斯几乎对他有问必答，千依百顺，只除了手中的那个石环，虽然看起来依旧是那张不着烟火的石膏脸。宫崎很快就把那种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补脑了一下马库斯和阿罗的神职装束，不得不说的确是马库斯的气质更适合，如果由阿罗来恐怕会像神棍胜过神父。
宫崎不开口，马库斯也没有搭话的意思，事实上宫崎不主动发言的话，两人往往就会沉默地度过一点。马库斯不常开口，以往的几千年也甚少出现那种有资格和他对话的人，不管是作为人类的时候，还是转化以后的日子里，加之本身寡言的性格，让他更加的不习惯言语。说起来，宫崎来了以后他倒是已经改变不少了。
“我听说卡莱尔曾经对沃尔图里提出过觐见的申请，可是被压了下来，有这回事吗？”宫崎语气如常，问话间听不太出喜怒。
“恩。”马库斯也不否认，随意应了声，接着画他的油画。
闻言宫崎也没有接着追问的意思，随意换了个话题，“前几天我在书上看到一个名词，歌者，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画架后的马库斯无声地笑了笑，可惜对面的宫崎却看不到，“自然是真的存在的。”马库斯的声音虽然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但是亚历克说那个只是无稽之谈，他怀疑是有族人对于狼人的烙印爱人的事实有些不平，所以杜撰出了一个血液歌者。”宫崎对于马库斯的肯定有些怀疑，事实上，歌者这种东西对于吸血鬼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起码在沃尔图里中没有人亲眼见证过。
“亚历克和你说的？他就是那个传言的发起者，一直以来都坚持歌者这个说法是凯厄斯胡诌的。”马库斯的手没有停下，不同的色彩在他手中逐渐组合出一幅精细的人物肖像图，精细到竟有些不像是油画。
“事实上，不仅是亚历克，连我都有些那么认为。”宫崎耸耸肩，有些不解地说道，“毕竟，以凯厄斯对狼人的态度也不是不可能，听说几年前他又灭了一支狼人部族？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专注于那种事情，吸血鬼与变形狼的确是天生的宿敌，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月亮之子未必不能友好相处吧，这样堂而皇之地到处树敌，阿罗长老也不干涉一下吗？”
“凯厄斯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在，我这边不好私自透露，不过作为沃尔图里的长老，凯厄斯有能力也有资格去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不管理由是什么。他愿意的话，那些狼人灭了种又如何？”马库斯的话完全称得上是蛮横无理，和他优雅矜贵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却又奇异的和谐，交融出一股奇妙的致命魅力。
对此宫崎到是颇为赞同，他本身也是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主，只要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不愿浪费一点心思，护短偏心到让人咬牙切齿。“话说，你对于那种歌者的血液能增幅能力的说法怎么看？”对这一点宫崎有些莫名的好奇感，虽然眼前这男人一看就不像是会渴望外力捷径的。
“你认为我会需要那些？”马库斯听了，头一次停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盯着宫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况且……”
“况且什么？”宫崎听的心里一抽，总觉得马库斯好像在暗示些什么，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忍不住追问道。
“你总会知道的，有时候象征意义远比实用意义值得珍重。”马库斯说着将最后一笔画了上去，随即又把整幅画纸取了下来，放到脚边的铜盆里，拿出一包火柴，熟练地点燃，利落地丢进铜盆中。
那幅画很快就烧了起来，慢慢地蜷缩扭曲，一点点变化成轻薄脆弱的灰烬，些许飞烟，尘末悠悠扬扬地朝着上空攀爬着。
“这是第几幅了？”宫崎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些灰烬，他对于油画不是很精通却多少也看得出好坏，那些被销毁的在宫崎眼里已经称得上是些不可多得的珍品了。
“那种瑕疵品留着也无用。”马库斯重新铺了一张画布，将几个颜色补充了一下，又坐回了位子上。
宫崎叹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反正是你的画，我先出去了，不影响吧。”他将那本册子往周围的小柜子里一塞，将钻到柜子底下的Frae拖了出来，也不嫌脏，拍拍就揣到了怀里，准备离开。虽然马库斯抬头的次数不多，但这种长期坐着由人画的感觉，宫崎真的觉很不适应，尤其是每次画完对方还会马上面无表情地把画给烧了。
“恩，”马库斯顺着宫崎应了声，自顾自己开始作画，当宫崎快到门口时才突然又开口，“不要和亚历克走得太近，他和看起来很不一样。”虽然这种类似背后说人的行为不太像马库斯自己平日的作风，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宫崎一下，当初简和亚历克能活到阿罗出手，亚历克的那些作为绝对功不可没，那孩子的心思太过深沉又习惯于伪装。
宫崎转过身，点点头，神情看起来有点小意外，“谢谢了，我会注意的。”
马库斯盯着宫崎脸上的那抹清淡的笑意，整个人神色未明地静止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宫崎关门离开后，才又动手把刚刚有点雏形的新画给取了下来，再度烧毁重来。
贾斯帕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指挥着前进的方向，总算有惊无险地混进了沃尔图里。平日里也有一些族人会披上斗篷，混在游客中打一下野食的，所以他们三个生人走在古堡里到也没被发现，只当做是刚刚打牙祭回来的沃尔图里人。
“我看到了，一会儿耀司会出现在一条走廊里，和现在这个很像，我有点无法确定方向。”爱丽丝小声地提示到，表情有些困扰。
贾斯帕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各处相类似的外表恐怕就是这种古堡的通病了，对于他们这些陌生的初访者而言实在是个不小的问题。“爱丽丝，你描述一下场景，有什么相对标志性的物体吗？”
“唔，两边有一些画像挂着，风格上有点像罗马时期的，周围还有红色的幕布，边上缀着金黄色的流苏，墙上的烛台有一个看起来是新的有点突兀……还有，周围的门有点少，然后……”爱丽丝一手食指点着太阳穴，偏着脑袋努力地把看到的景象复述出来。
一直沉默的爱德华却突然拍了拍爱丽丝的肩，小声地说道：“我想我知道是哪里了，我刚才听到今天耀司去了马库斯的画室，应该就是画室周围的走廊上，贾斯帕，你看看位置，我们过去吧。”
贾斯帕没有出声，只是地点点头表明已经知道了，低头看了一下地图，挥挥手示意大家跟上。
宫崎看似悠闲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这段时间里，他总算把这迷宫一样的廊道记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惜还是找不到离开的机会。怀中的Frae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朝着宫崎身后叫唤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兴奋。
宫崎警觉地躲过从后面伸过来的手，准备反击的动作却停在了原地，“是你们？”
“嘘——”贾斯帕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往走道两边张望了一下，随手推开旁边的一扇小门走了进去，背对着宫崎他们挥挥手示意大家跟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作画×销毁×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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