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忍耐×课堂×流言 ...
-
在其他人的建议下，宫崎的科学课选修就定下是生物了，爱德华是兄弟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有他在一边照看大家也能放心点。外语宫崎选了一门葡萄牙语，因为法语早就会了，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有不少共通的地方，挑一个相对不熟悉的学起来也最划算。大家在生物教室前约好了午餐时间，也就分开去了各自的教室。
刚进门的时候也许因为时间还少，也就三、两个人到了，宫崎和爱德华在教室尾部挑了个靠窗的位子。慢慢的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的空气里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就像把一个许久未进食的野兽关在一个充满新鲜肉食的密室里，这种诱惑简直随时就能撕破理智。爱德华在课桌下的手紧紧地握住宫崎的左手，侧身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地问道：“还撑得住吗？卡莱尔事先有签好病假条让我随身带着，你如果实在控制不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请假回家。”
宫崎已经没了发声的余力，只是轻缓地摇摇头，脊椎却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得无可挑剔。
爱德华无奈地叹口气，没有继续劝说，虽然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对宫崎那顽固的脑袋却是已经领教了不止一两次了。从包里拿出埃斯梅事先备好的保温杯和一根吸管，递给宫崎，“喝点也许能好点。”
宫崎勉强地对爱德华笑笑，伸手接过杯子和习惯，可是过于绷紧的肌肉有些细微的颤抖，动作难免显得笨拙起来。
爱德华直接拿回杯子，打开杯盖，将习惯放了进去，再伸手放到宫崎的面前，那距离堪堪好张嘴就能咬到吸管。
宫崎也不再摆出那副客套虚礼的样子，直接凑上去就喝了起来，一口气解决了大半杯才算缓了过来，抬手将杯子拿到了手中，放松地舒口气，“谢了，我完全没想到，人血对吸血鬼的吸引居然到了这种程度，是我托大了。”宫崎说的有些感慨。
“其实也不全然是这样，人血只有在转化后的头几个月才会有这种强到恐怖的吸引，而且新生儿在第一年本来就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容易饥渴，这又是你转化后第一次接触到人群，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好了。”爱德华笑着解释道。
宫崎对他宽慰的说辞不予置否，“你们总是这么说。”
看到宫崎似乎不怎么相信，爱德华毫无负担地揭起艾美特的短，“当初艾美特刚转化时候才叫麻烦，食量大的令人无法忍受，平时他的大脑就不怎么运作了，被食欲控制的时候更是完全凭本能瞎来。他的黑暗天赋是力量，加上新生儿期又是吸血鬼最强悍的时段，简直强的乱七八糟。在野外把咬死他的那只熊连带所有类熊动物猎杀后，就开始牛一样地冲向人类的村子。那个时候为了阻止他，连埃斯梅都参加了战斗，我们合力才制住他，还是罗莎莉把他打晕了。接下来的整整一年都只能把艾美特关在地下室，那期间每一次试图放他出来的时候都会暴走一次，大家连捕猎都不敢走太远。”爱德华说话间，全是一番不堪回首的神色。
宫崎补脑了一下那个场景，对于爱德华几个不由地多出几分同情，对上那只战斗力破表的狂化蛮熊，的确有够灾难的。“所有人都会这样？”宫崎完全无法想象那么温文尔雅的卡莱尔暴走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差不多，只是一般的吸血鬼都不会太压抑自己的食欲，一般越是压抑就越是痛苦，一旦爆发也就更加的难以收拾。我刚刚转化的时候，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哪怕样的结局是源于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来这样微薄而伟大的愿望。好不容易从一个痛苦的梦魇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以人血为生的冰冷怪物。所以我抗拒着进食，抗拒着任何的血食……”爱德华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宫崎，而是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实验册，“然后有一天，当我突然醒来，发现一地的尸体，死状凄惨的一具具干尸……”
宫崎默默地回握住爱德华的手，平稳的声线中自由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的你很好，那些人即便是活着，现在也都不会在了，人的眼睛永远只能望着前方，心也该是这样。”
爱德华抬起头，笑容有些苦涩，“如果我说其实我清楚地记得那个过程你信吗？到了最后根本就不是为了果腹，身体就像有着两种意识，一个平静冷酷地旁观，一个暴虐残忍地行动，另一个我根本就是在享受，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一种高高在上，凌驾一切的快意感。一个个脆弱的生命在手里消逝，新鲜血液的温度会传递到失温的皮肤上，那种快感……”
宫崎静静地聆听着爱德华的讲述，神色间却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不咸不淡地问道：“然后呢……”
平静的声音让爱德华一噎，突然有种自己过于小题大做了的错觉，刚想再说什么，讲台上却传来一阵清咳，板书前的中年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悦地说道：“爱德华同学，还有新来的赛文尼奥德同学，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你们兄弟两就算有什么紧要的话也留到下课再说，如果真的是什么急事就请示一下，直接出去吧。”闻言，台下的不少男生不约而同地发出几声嗤笑，他们对于爱德华的受欢迎度早就怀怨已久，各种羡慕嫉妒恨，偏偏爱德华在各方面都做得很好，难得有次可以嘲笑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有几个兴奋过头的傻小子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台上的生物老师看到喧闹起来的教室气愤地皱皱眉，心思一下字就从宫崎他们身上转移开来，准备刁难一下最闹腾的那个，却看到对方那魁梧得不符合年纪的身材，讪讪地把视线移到那个人的同桌身上，临时改口道：“麦克·牛顿同学，我看你的精神很好的样子，不如上来示范一下解剖技巧，记得配上解说。”
宫崎的表情还正常，爱德华看起来却有些报赧，他发誓，这绝对是他一百多年的求学生涯中第一次在课堂上当众地被任课老师这么说，这下模范学生爱德华同学之前那些苦逼难耐的情绪通通蒸发殆尽，他只恨这课时太长，不能一眨眼就结束。宫崎从他的手中挣出，安抚性地拍拍爱德华的手背，开始有条不紊地摆弄起桌面上的实验道具。
一头奶黄色小卷的麦克·牛顿哭丧着脸从座位上起身，边走还不忘回头愤愤地瞪上宫崎和爱德华一眼，却被宫崎的一个眼神吓得一个脚软，差点摔到旁边的女生身上，被对方的高跟鞋痛快地赏了一记重击，那张白嫩的娃娃脸瞬间就皱了起来，眼角还能看到些许闪烁的泪花，真是个倒霉孩子。
接下来的课程到没出什么意外，只是爱德华被老师当众训斥的新闻早就在学校里被传了几个来回，在经过充分的艺术加工后被传到了艾美特几个人的耳里。
“爱德华，听说你在课堂上饥渴难耐试图扑到耀司，被老师当场发现并且严厉制止了，是真的吗？”艾美特明知故问地挑逗到，狭促的表情让人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下去。
爱德华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和一只熊一般见识，不仅是降低了自己个格调更是将自己的智商拖到了另个物种层面。
“不是吗？那难道是你对几个同学心动已久，但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哪个，所以胁迫自己的兄弟当帮凶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啧啧，真看不出你是那样的人，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太震惊，认识这么久我居然才发现你的真面目。”艾美特的脸有些扭曲，虽然他极力地想表现得痛心疾首一些，但快裂到耳根的嘴角却丝毫不买账，看起来幸灾乐祸的很。他还是头一次发现那些鼓噪又八卦的路人同学是那么的可爱而富有创意。
爱德华完全明白艾美特是在挟怨报复，但是习惯性地捉弄了对方那么多次，他实在搞不清这头反射弧过长的熊弟到底是为了哪次事件在后知后觉地报复，艾美特根本就是吃准自己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不可能放开手收拾他。看了眼身边偷笑的宫崎，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在每个版本里他都是那种受害者的形象。东方人的骨架普遍比西方的小一些，就算宫崎不矮，站在一起的时候，同样苍白的肤色都会让他看起来比他们更瘦削病弱一些，撒旦才知道这看起来斯文的家伙打起来比上过战场的贾斯帕还狠，太有欺骗性了。
艾美特一个人在一边像土著跳大神一样的得瑟了很久，才发现爱德华根本没去理会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爱德华，你怎么了，喝错东西了？”他才不会像那些搞不清状况的人类那样地被爱德华的外表所蒙蔽，爱德华这家伙嘛，唔，用最近刚学的一句中文来形容就是，这丫的蔫坏的嘞。
那不设防的大脑直接把这种走音严重，怪腔怪调且极富乡土气息的话，原汁原味地传到了爱德华的脑子里，还好爱德华对这个二货的二一直很有免疫力，他马上就明白八成是家里的谁又坑了这家伙一把。爱德华没有按照艾美特假想的那样爆发，反正时间多得很，偶尔让这熊孩子瞎高兴一次也无所谓，总归是会乐极生悲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忍耐×课堂×流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