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猫锦

48、大结局·一千万次的告白

　　无穷无尽的海水被搅上了天空。
　　只不过几个瞬息的时间，风平浪静的海上掀起了史无前例的巨大海浪。巨龙的惊醒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海底土石崩裂，和海水一起被抛上天空。

　　原本晴朗的夜空中，海水混着礁石和无数财宝如同大雨倾盆而下。

　　那头传说中的英格玛龙的真身伸出海面，足以让任何生物吓得魂飞魄散。
　　巨龙的头颅如同山丘，身躯如同长着背鳍的巨蟒，却比巨蟒大了千万倍，它扭动身躯，搅动着海床，巨大的吼声如同地震，狂风呼啸，巨浪滔天，岛屿和礁石被瞬间夷为平地。

　　一片末日景象中，十七踩着仅有的几块落脚石头，竭力想在狂怒的海水中找到西泽尔的身影。

　　十七冲巨龙大吼：
　　“英理你这个白痴！这是你自己的巢穴啊！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然而他的声音和远在高空中怒吼的巨龙相比，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十七扑进海水，在漆黑混乱的水流中四处搜寻着。魔兽的双眼中，红色的光芒如同火炬般燃烧。

　　这一切，简直如同从前的场景被滑稽地复制了，却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这一回比任何一次海难更加惨烈，十七在海啸中找不见自己的黑塞壬号，也看不到那艘白色巨舰的身影。

　　他只能靠运气了——

　　然而他的运气一向很糟糕。
　　……

　　过了许久，久到那头愚蠢的狂怒巨龙终于稍稍缓解了一些怒火，一头湿淋淋的巨兽才浮出水面，在远处一座小小礁岛边，疲惫地爬上乱石嶙峋的海滩。

　　遥远的海面上，英格玛龙的吼声还在陆续传来。

　　黑色的魔兽趴在乱石上，将口中衔着的红发男人轻轻地放在石头上。

　　魔兽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身上的海水，将他脸上湿漉的长发抹开。

　　它呆呆地望着人类。

　　红发男子一动也不动，溺水太久，已经看不出胸口的起伏。魔兽只好变回了恶魔的形态。

　　十七推了推西泽尔，他的脸上沾着海水，冷冰冰的。
　　“不会吧……”
　　“你别吓我啊。”
　　十七按着西泽尔的胸口，但胸膛里却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十七六神无主。

　　“都怪我没用，花了太长时间了……对不起……”
　　十七捧着西泽尔的脸，吻他，笨拙地为他送去空气。

　　十七渐渐带着哭腔：“不准吓我啊！”

　　“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尖尖的恶魔爪划伤了西泽尔苍白无血色的脸，只有两道惨白的血痕。
　　十七惊恐不已。
　　“我就是随便发发脾气而已啊，就很偶尔才发一次脾气的……没打算……没打算弄成这样……”
　　恶魔终于呜呜地哭出声来。

　　“为什么啊！”
　　恶魔越哭越大声，连远处黑塞壬号缓缓地行驶过来也没看见。
　　小海盗们挤在甲板上远远望着他们伤心的老大，一个个茫然无措不敢出声。

　　“西泽尔！你不许死的！”
　　不知不觉中，一滴滴血红的液体从十七的脸上落下来，洒在他的手上，洒上西泽尔的胸口，脖子里，脸上，和海水混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十七吓坏了，使劲地把西泽尔的脸上的血迹擦掉，但长长的指甲又划伤了对方的脸。

　　西泽尔皱了皱眉。

　　十七呆呆地抬起爪子。

　　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绿色的瞳孔里终于倒影出完全形态，样貌狰狞的恶魔的脸。
　　额头上长着角，红色的眼睛里，鲜血汹涌地往外流着。

　　“你……”
　　西泽尔一醒来就看到十七这样一副恐怖的样子。

　　十七则是看到“起死回生”的西泽尔，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西泽尔惊呆了。

　　大恶魔的血泪哗啦啦地往下不要钱的撒着。
　　“你吓死我了哇！！！”

　　夜空之中，恶魔之月如约而至，血红色刺目的月光洒遍海角天涯。

　　西泽尔坐起身，和嚎啕大哭的十七面对面坐着，犹豫了一会，终于在十七锲而不舍的精神里败下阵来。
　　“别哭了。”
　　西泽尔倾身过去，“我没有事。”

　　“呜呜呜……”

　　“我们不是结下了三个契约吗？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呜呜呜呜呜……”

　　西泽尔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十七的脸：“多谢你，每一次，都是你来救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西泽尔沉默了。
　　两个人陷入了奇怪的对峙之中。

　　在大恶魔毫不吝啬地血泪大放送中，西泽尔轻轻地叹了口气：“别哭了，十七。”

　　“我不会再去取圣杯了。”

　　“呜呜呜……昂？”

　　十七打了个嗝，瞪大眼看着西泽尔：“真的？”

　　“真的。”
　　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一样，西泽尔神色温柔自然，他轻轻抹开十七满脸的血迹，然后张开手，手心里浮现出一枚金色的钥匙。
　　“关于这件事，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些话，在你走的这些时间里，我想了很久。
　　“每天，都在想。不过现在，我决定了。
　　“钥匙你拿去让祖龙将它融化。
　　“圣杯不再需要出现了。”

　　“你骗我吧？为什么……”
　　十七不敢相信地看着手心里的钥匙，十七颤抖着抬起头看向西泽尔的眼睛：“钥匙融毁，就没法再拿到圣杯了，你……你的国家，不要紧吗？会有坏人的吧？”

　　“守护我的国家，还有别的办法，还有……别的人。”

　　十七心中巨震。
　　他有些不明白西泽尔这句话的意思。
　　他一向不想那么多的乐呵呵心态让他从未考虑过、从未奢望过西泽尔太多。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西泽尔平静地说：“十七，我不打算回罗马了。”

　　十七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啊……”

　　西泽尔无奈地笑了：“因为我承受不起。”他直视着面前的那只暗灵，无赖的海盗、人类的死敌、纯血的大恶魔。他深深地看进大恶魔那双如同红宝石一样透着炫目血色的眼睛里，而那只恶魔也正在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西泽尔回答说：“因为我承受不起你离开我身边的时间。”

　　纵使迟钝如十七，也懂得了那句无奈的答案背后的意思——
　　他承受不起让十七被迫离开他的身边，承受不起时时猜疑十七的身边有哪些人，承受不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在十七身上，与他无关的所有事情。
　　他也承受不起十七的难过。

　　十七嗷的一声扑过去，紧紧抱住西泽尔：
　　“我保证今后一定紧紧跟在你身边，再也不做惹你不开心的事情！”

　　西泽尔轻笑：“这句话听着可让人不满意。”

　　“那……”
　　十七害羞地把粗糙的脸蹭蹭西泽尔的耳朵, “……西泽尔，我爱你。”

　　西泽尔扶起十七的怪脸，看到一只头上顶着大角满脸羞涩的纯血大恶魔：“我也是。”

　　那只恶魔红色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撅着嘴，“那个，我刚刚不小心把你脸划伤了……”
　　超快速地在西泽尔的脸上嘬了一口，十七厚着脸皮道：“我给你舔舔伤呗……”

　　红发的大美人勾起嘴角，侧过脸颊吻住了恶魔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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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的海风，狂暴的海浪，和巨龙的咆哮一起，终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遥远处的小岛一端，一个银发的血族坐在高高的礁石上。
　　他望着站在下方的金发男人。
　　“喂，别看了。你已经赌输了。”

　　天上是一轮巨大的恶魔之月。
　　血红色的月泛着诡异恐怖的光辉。

　　菲斯特的心情从未如此好，如此畅快过。
　　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如同雕塑，海风将他白色的纱衣和金色的长发吹的狂舞，如同临风欲飞的海鸟。

　　伊苏远远望着小岛的那一边，遥远的乱石上，两个深深相爱的不同种族正历尽磨难而相拥。而天上的血月仿佛在告诉他，看，这就是那传说中恶魔会为真爱之人流下血泪的故事，这是真实发生的，并非虚无缥缈，并非幻境，并非谎言。

　　这是他这漫长的一生，从未见过的景象。
　　那血红月光下的海面是如此的奇异，邪美……令他分不清是幻是真。

　　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时候。

　　怅然若失的情绪席卷而来，令海妖之王，幻境之主，也感到无处可逃，措手不及。

　　“你输了。”
　　执着的银发血族走到他身后，重复道。

　　“是啊……”
　　伊苏将目光最后一次投向远处的十七，还有他的人类伴侣。
　　“我输了。”

　　菲斯特心满意足地走上前，抱住塞壬的腰部，将脸放在他的肩膀上，“你输了，所以你要陪我三百年的时间……”

　　“三百年，”伊苏自嘲一笑，“我恐怕没有三百年的时间了……”

　　菲斯特收紧了手臂：“那我不管，总之在你剩下的时间里，你的一切我都要，你的眼睛，你的手指，你的鳞片，你的皮肤血液，你的肌肉骨骼，一切都是我的，若是你化为泡沫，泡沫也是我的……”

　　“……”

　　“苏，你答应吗？”

　　菲斯特抵不过伊苏的力气，伊苏拿开了他的双臂，转身推开他。

　　“你答应吗？！”

　　伊苏轻轻地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和你承诺过这种事情？”

　　“愿赌服输。”菲斯特的脸色阴沉下来。

　　伊苏脸上浮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就在菲斯特忍不住疑惑的时候，他向后一跃，投入了海水之中。

　　“苏——”
　　菲斯特急忙上前，礁石下茫茫的海水墨蓝深黑，那水下什么也看不见。

　　菲斯特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指骨捏断，一个人影却又忽然从水面上浮起。
　　一条修长硕大的蓝紫色鱼尾在水面上扫过，溅起巨大的水花落在菲斯特的衣摆上。

　　“你……”菲斯特望着水中去而复返的人鱼。

　　伊苏趴在礁石上望着他，紫色的鳞片在那妖媚又纯洁的脸庞上微微发亮。

　　“三百年太长了，”伊苏说，“这次洄游之前，你不妨就待在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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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绵多日的细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停，罗马城上空，阴沉的雨云渐渐散去。金色的光线如同美丽的金色源泉，从天而降。
　　罗马城里，洪亮的钟鸣声响彻云霄。
　　教皇去世了。

　　一辆华丽的深红色马车挂着西泽尔家族的圣血旗帜，哒哒地驶向一座海岸边的宫殿。

　　岩石垒起的宫殿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伫立在海岬上，默默地聆听了百年的潮声涨落。
　　石头砌成的城墙里面，只有极少的仆从和侍女在走动，整个庭院静悄悄的，侍女倒水的声音很远都能听见。仆人们正在忙碌着准备主人的晚餐。晚餐预备在临海的长廊上，廊上的薄纱已经卷起，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沉重的烛台上许许多多的白色油脂蜡烛燃烧着，散发出芬芳的气味，中和了远处大海的腥涩。

　　海岬上，傍晚的阳光将岩石和宫殿的墙体染成了壮丽的橙红，远处，一片玫瑰紫的天际连着黯淡的海面。
　　潮声微冷，晚风穿过廊上的轻纱从海上来。
　　走廊联通着一座圆顶大厅，圆厅非常空旷，连陈设都少得可怜，地面是黑白两色的马赛克地砖，殿外的光线从高处的玻璃窗照射进来，通过镶嵌在墙上的数十面银镜反光，使得高耸的空间依然非常明亮。那座高高的玻璃窗正下方，摆放着一张红木小桌，桌子上放着一盘棋，而棋盘两边，坐着衣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教皇内侍的黑袍，端起桌面上的银杯啜饮了一口葡萄酒，一面透过窗口欣赏海面上落日的景观，一面随意地移动棋子。
　　木桌的另一端坐着一个白发白衣的年轻人，紧锁着眉头，认真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旁的侍者为年轻人端上盛着精美肉食的银盘。
　　白衣人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无暇享用美食，一挥手让侍者将银盘端走。

　　黑衣的教皇内侍撑着着下颚笑了：“亲爱的阿尔，听说南方海岸的居民将牡蛎和螃蟹一起煮熟，据说还会用海鸥的蛋抹在上面……”

　　阿尔贝尼特抬起头望了一眼旁边的侍者端在盘中颜色鲜艳的美食，脸上没有一丝食欲。

　　朱利安心知肚明地抬了抬眉毛：“一盘棋而已，你何必这么当真。”

　　白发的年轻人却还是神情凝重，手里攥着白皇后，似乎舍不得舍弃这枚宝贵的棋子。

　　“有时候，太过留恋一个必定要离去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事。”教皇内侍品着美酒，意味深长地说，“你该考虑放下‘她’，开始新的一局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似乎并不是在讨论棋局了。

　　阿尔贝尼特抬起头，看向朱利安，“你是在说罗马的事情吗？”恢弘的钟声不久前正响彻整个罗马，一直传到遥远的海滨，宣告着教皇的去世。

　　“我说了，阿尔，我们可以暂时把罗马那些麻烦事都放在脑后。”朱利安微笑着回答，“享受一下精美的餐点不好吗，我们似乎从未能好好坐下来吃顿饭。”

　　“不，小时候我们常常坐在一起吃晚餐。”

　　“是的，除了小时候。”

　　兄弟两人平静地对望了片刻，直到朱利安站起身，“好了好了。”他说着，推散了大理石棋盘上水晶雕刻的棋子，在石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让我们结束这种费神的脑力活动和尴尬的对话吧，是时间好好享用美食了。”说着转身走向摆放在长廊上的餐桌。

　　“你是怎么想的呢？”阿尔贝尼特在他身后问道，“对于教廷，对于教皇国，对于……罗马。”

　　朱利安停下脚步，回头一笑，“亲爱的阿尔，这个问题真是傻的可爱，就和西泽尔公爵一样，我当然也是……衷心地爱着她。”

　　阿尔贝尼特思索片刻，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白皇后，轻轻抒了口气，“是我输了。”

　　朱利安笑得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时，庭院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一阵脚步声匆忙传来，侍从走进大厅禀报说：“大人，圣血家族的使者到了。”
　　说着，将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军官引见到朱利安面前。

　　军官向朱利安行了一个礼：“克鲁泽大人，西泽尔公爵派我将此物送给您。”说完，他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拿过一只狭长沉重的银匣子，双手捧到朱利安的面前。

　　朱利安丝毫没有惊讶或者意外的神情。
　　他掀开匣子，只见一柄光芒璀璨的白金剑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上。

　　阿尔贝尼特也看见了那柄剑，他望向朱利安。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视线，朱利安回头和他对视一眼。向他粲然一笑，朱利安转头合上了银匣，然后对圣血家族的使者说：“请向西泽尔公爵转达我的谢意。并且，请将这件宝物送到七星宫，帮我交给康拉德·西泽尔侯爵大人。”

　　使者大为意外。不过也只好点点头从命：“好的，大人。”
　　使者便向教皇内侍告退，但朱利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着说：“请稍等，还有一件事。”

　　他抬头看向圆形大厅的顶端。
　　使者也跟着抬起头，这才看见极高的圆形穹顶上，围绕着天窗的竟是一副巨大无朋的彩画。
　　画中，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十二位天使环绕穹顶中央，形态个性迥然不同，神情姿势也全然不一，有的嬉笑，有的严肃，有的手执武器鬓发怒飞，有的怀捧鲜花虔诚祈祷。

　　即使是垂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画面依旧有波澜壮阔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副天顶画的名字叫《天使群像》，是奥路菲·阿雷佐的毕生杰作。”教皇内侍说道，“请替我向侯爵大人转达我诚挚的邀请，希望能有机会与他在这幅画下共进下午茶。”

　　圣血家族的信使惊叹得合不拢嘴，良久才低下头道：“是的大人，我一定会向西泽尔大人传达您的好意。”

　　阿尔贝尼特目送着信使离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小时候就见过好几次的古早天顶画，对朱利安说道：“这幅画在那里都多少年了，根本不是阿雷佐的什么毕生杰作吧？真的叫《天使群像》？”

　　朱利安耸了耸肩：“我想起教廷那幅画，刚刚灵机一动，觉得这个名字挺合适的。你不想见见康拉德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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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的加勒比海海滨暖风微拂。
　　原本属于海洋王的卢嘉丽花园里常年浓绿，姹紫嫣红的美景一年四季轮换不休。

　　此时，白底黑七星的旗帜飘扬在喷泉水池的前方，水池的后面是七海总督的白色府邸，府邸的另一面朝着金色的海滩，坐拥一望无际的热带海滨景色。
　　蓝色的晴空下，平静的浅蓝色海水，绿色的园林，和白色的豪华宅邸构成了一幅静谧的水彩画。

　　远处的沙滩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渺小得像两个黑点，说话的声音顺着海风传得很远。

　　“喂！西泽尔，你真的不回罗马去看看嘛？听说那个什么教皇选出来了哦，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吖……”
　　“啊，你别走那么快哇西泽尔~”
　　“我跟你说，小十六也当上恶魔王了，不过不是选的，是老头直接甩锅给他的哈哈哈~”
　　“现在K天天盯着他不让他跑出恶魔界一步，他好惨呐！！！”
　　“对了，你们这个新教皇是不是还是以前那一次你选的那个啊？你还跟他有联系嘛？”
　　“我记得那家伙以前是不是亲过你？大庭广众之下好多人看着那种，我有印象！”
　　“西泽尔你理理我嘛！”
　　“西泽尔我也要亲亲~”
　　“……”

　　走在前方的红发男人不堪其扰，转过身来，微笑着看向总是跟他喋喋不休的那只话痨恶魔：

　　“十七，现在开始，叫我的名字。”

　　恶魔一愣，然后愉快地眯眼，伸出爪子凑上去：“小~费~敏~~”

　　“……”

　　《皇家海盗：天使群像》完
　　猫锦
　　2017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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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迟到多年的“对读者说”

　　终于将这个拖欠了许多年的《天使群像》放上来了。
　　实在是拖了好久好久，谢谢还在等待、以及曾经等待的读者朋友。
　　2011年有个没写完的旧版，和这个新版故事走向不同。新的《天使群像》在旧版基础上重写，算是《SEVEN》的最后一卷吧。到此，整个《皇家海盗》系列已经全部写完了。对于所有人的结局，都是近乎美满的，真是可喜可贺。
　　整个皇家海盗系列前后拖延了整整十年，从08年开始写点小片段，直到十年后才写完剧情，真的太难了。
　　十年前的想法哪还能记得清楚，剧情基本是每次提笔都要回头去重新读一遍才想得起来，而自身的审美和理解也变化了，最终人物的结局大概只有康拉德小侯爵和最初的设计一模一样吧（笑哭）——打包送给教皇兄弟了（不是），他其实真的是老实又可靠的好男人。

　　然而我左思右想，如今的结局，是好结局里最合适他们的人生了（差的结局千千万，出个大差错就可以）。
　　如十七那样只会憨头憨脑追人的，只要他学会处理好身边的花花草草，其实成功率不低。而像西泽尔这样的高岭之花，其实意外的也蛮适合十七的，因为他虽然高冷，但是他不蠢，不傲娇（真的），也懂得争取。西泽尔是蛮理想的恋人，对自己的国家有担当，有责任感，珍惜感情，为爱倾尽全力，然而需要平衡感情和责任的冲突时，他也不是死脑筋，纠结过了，就会找到一个平衡点，HE就靠他。
　　最后教皇兄弟联手，还有可爱的康拉德和垂帘听政的爱莎公主，罗马说不定也会很好。

　　伊苏嘛，不会爱人的人真的没法幸福啊，他只能当个好主人，养好小猫小狗。小十八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只能是这样啦。小十八栽了也情有可原，因为伊苏真的太难以抗拒了，伊苏美貌温柔强大，又无比自信淡定，腹黑优雅，只有十七这种神级直觉，才能硬生生躲开伊苏的渣。

　　泽拉和萨瑟兰嘛，完全是撞大运，全靠十七获得梦幻收官（泽拉超执着的，比十八要恋爱脑多了）。

　　再次感谢一直以来陪着这篇文，陪着我直到这篇文完结的每一个小伙伴，你们的留言，还有投弹（笑），给我很大的感动！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给你们呈现故事的结局，我真的很难在这么长的周期里坚持写完，并且还有勇气把这些拙作放出来让人看。
　　——真的，每过个几年回头再去看，去修改两三年前写的段落，就会被自己的丢人写作给雷到上天，基本相当于羞耻play。
　　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写文就好了，如果能不间断地把自己手里的大坑们一个个填完就好了，有太多故事，在我的设想中相互关联成一整个世界，要是能都写完该多好啊，哪有作者不想把故事写完整呢。

　　不过，人生是人生嘛。

　　接下来会补完《耶路撒冷》的加西亚和萨珊的番外，我欠了他们一个三年间的美好故事呀。
　　再见。

　　猫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