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堇色年华》zero殿下

10、10.受伤

　　锥生零已经连续五天没来上课了，黑主灰阎以其生病为由消除了其他学生的疑虑，然而，却瞒不过优姬。
　　终于，她得知了事实的真相。
　　夜很深，现在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离开。
　　这样不是很好么？他自嘲的一笑。
　　转身，却不想已有人坐在喷泉旁。
　　他知道，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却不想偏偏是现在。
　　“你想去哪？”优姬站起来，直直地盯着他。
　　锥生零别过眼，并不回答。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他低着头，似没看见她，与她擦肩而过。
　　脚步声渐渐离自己远去，优姬握着拳，死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泪水凝在眼眶。
　　“不要走……”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
　　“不要走……”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最后，终于大喊。
　　锥生零的脚步顿住了，但仅仅是那么片刻。
　　她飞奔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零，别走，痛苦也好，难过也好，我都会替你分担，所以……请你不要走。”优姬哽咽着。
　　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在颤抖，锥生零无法拨开她的手，紫眸中是满满的沉寂与痛楚。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即使堇有处决他的权利，但他果然不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异变成那种野兽……
　　那群吸血鬼没有折磨他，却让他折磨自己。
　　下唇已被咬出血来，什么时候已经对这种腥味敏感到这种程度了。
　　真恶心的味道，恶心，恶心，想吐的同时却又在渴望。
　　他垂眸，将唇边的血渍舔尽。
　　“优姬……”他低喃，紫色的眼眸读不出情绪，透不进光。
　　伸手，一根一根拨开她的手指，每一根都是希望，他亲手将它变成绝望。
　　从四年前开始，她就是他相信的光明。
　　“砰——”一声枪响。
　　“零！小心！”只听得一个声音突然叫道。
　　锥生零与优姬反应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们的左方，鹅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印在锥生零的身上，眸中。
　　滴答滴答……血滴在地上。
　　她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是那纯真的笑，脸颊上染了血，嘴唇无比苍白。
　　“堇……”
　　仓皇脱口而出的声音远不及情绪激烈，乾涸哑涩，像是从遥远的古井深处传来。
　　灯光似要灼伤了他的眼，他猛的冲上前，将青木堇抱在怀中，她的胸口还在不断的冒着血。
　　优姬仓皇失措，脚步趔趄着，无力的瘫倒在地。
　　锥生零只好用手按住她不断流血的胸口，那里开了一个口子，浸湿了黑色的校服。
　　“谁！出来！”他大吼。
　　青木堇觉得呼吸困难，开始大口的喘气。
　　树后走出一人，那人穿着灰黑色的风衣，右眼带着眼罩。
　　而就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锥生零愣住了。
　　“小……小堇……”优姬终于回过神来，惊恐得大叫，“快点，送到医务室做紧急处理了再说！”
　　锥生零的沉默无声让优姬不得不抬起头来，却听见他对着那人怔怔地喊道。
　　“师父。”
　　师父？优姬也不由得一愣，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最先做的事是给小堇治疗，她将青木堇半扶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堇，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
　　青木堇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什么，但她一张口就咳出一大口血来，优姬几乎要哭出来，连忙阻止她。
　　“都这样了，还想说没事吗？！”
　　优姬想将青木堇扶起来扛在身上，但只要她稍稍一动，她的表情便痛苦万分，优姬不得不再次叫道。
　　“零！快点啊！你在做什么？！”
　　锥生零慌乱地想将青木堇抱起来，却听得那人淡淡道。
　　“我用的可是只对吸血鬼有用的武器，为什么她会受伤呢？”
　　他的手，停了几秒，终于放下，血的气味终于让体内的野兽迸发，紫眸渐成血红，带着欲望，却分明冷似悬西残月，而这嗜血的红，正是他永远的恨！
　　“零！你还愣着做什么？！”优姬催促着，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应该说她根本没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只感觉到自己捂在青木堇胸口的手早已成了粘稠，大腿全被血液浸湿。
　　锥生零只觉自己脚步虚浮，似要站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呵……他早该知道的，她那些诡异的能力，她那异于常人的感知，人类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喉咙干得像是火烧一样，眼底的猩红愈加明显，痛苦，早已扎根在心里，萌了芽。
　　青木堇的呼吸愈加沉重，此刻的她早已视线模糊，看不清周围的状况，耳朵也是嗡嗡作鸣。
　　微风掠过，天色依旧墨黑，银白冷光熠熠生辉。
　　他的出现是毫无预兆的，一向注重礼仪的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却未打领带，而凌乱的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沐浴过还未擦干。
　　“枢学……”优姬并未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因为，眼前的人冷漠得可怕，寒意似乎是从空气中渗出来的，让她浑身发颤。
　　平时她所见的枢学长总是温和有礼，他的目光就像是那温暖的夕阳，而此刻，印在她眼中的似乎是另外一个人，她甚至不敢确定，眼前的他是枢学长。
　　玖兰枢双眸微沉，深棕色的碎发挡住他冷漠如千年寒冰的视线，却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
　　他缓缓的走到青木堇身前，蹲下，将她抱起。
　　不发一言。
　　身体似乎被谁抱住了，青木堇视线不清，但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但她脑袋已经昏沉到什么也无法思考了，她睁开眼，努力的想看清抱着自己的是谁，但视线并不清晰。
　　即使伤得如此严重，但她唇边的微笑在说，自己并不痛苦。
　　琥珀色的温柔眸子，如昙花一现，扣人心弦，带着微笑，她失去了意识。
　　“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们两都得陪葬。”
　　冷漠的声音直接穿透耳膜，听得到的唯有锥生零与他的师父，夜刈十牙。
　　优姬看着玖兰枢远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回神之际慌忙拉住锥生零。
　　“零！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锥生零一把推开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喉咙。
　　“零……”那血红的双眼告诉了优姬他的渴望。
　　夜刈十牙走过来，抓住锥生零的衣襟，对优姬说道，“抱歉，这家伙就由我带走了！”
　　“可是……”
　　夜刈十牙并不理会黑主优姬，锥生零也什么都不说，便跟着夜刈十牙离开了。
　　夜刈十牙将锥生零带到了一处地下室。
　　后悔总是在错过之后，在激动之后，冷静下来的锥生零终于不得不问道。
　　“师父……刚才……她，堇她……”
　　而夜刈十牙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说道，“不会有生命危险。”
　　即使青木堇被吸血鬼武器所伤，那并不证明她就是吸血鬼，况且他们已经相处了一月之久，那家伙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他怎能在那一瞬间怀疑她？！只是由于仇恨太深，理智便在那一瞬间被吞没。
　　“那她……到底……到底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锥生零浑身不断的抽搐，獠牙早已伸出。
　　“刚才的，就是测试，也正是矛盾之处，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会被那样的武器所伤，如果是，这种不致命的伤为什么她没有自我修复能力。”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到这里来，主要就是这件事，另外……”
　　“什么？”
　　夜刈十牙若有所思道，“这件事，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想起刚才玖兰枢的举动，他不由得半眯起眼，“不过，那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确实值得一查。”
　　那种并不致命的伤他清楚，玖兰枢更不可能不知道，他那非同寻常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
　　锥生零已经无法听清夜刈十牙的话，只能沿着墙角滑下，无力的瘫倒在地，用残存的一丁点理智战胜着欲望。
　　地下室很空旷，墙与地面的交界处画了控制吸血鬼因子的咒印，墙上的还焊接着四条铁链。
　　夜刈十牙上前将他拖到墙边，用铁链锁住锥生零的四肢。
　　“自己的事都处理不了，还关心别人……你先在这里呆几天，等控制住了我再放你出来。”
　　而此刻，锥生零的欲望终于勃发，血红的双眼在这黑夜中发着骇人的光。
　　厚重的喘息声被关在门后，夜刈十牙将烟头扔在地上，大步离开。

　　月之寮。
　　敲门声传来，早园琉佳开门后，见玖兰枢站在门口。
　　“枢大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来找自己，早园琉佳有些惊喜。
　　“琉佳，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请尽管吩咐。”
　　“跟我来。”
　　玖兰枢走在前面，早园琉佳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玖兰枢的房间，此时的青木堇正躺在玖兰枢的床上，空气中还残余着血的气味，她的伤口已经合好，但由于失血太多，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现在她仍然陷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