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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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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斜斜爬在东南天上的月亮,从朝东的小侧窗,和朝南的大窗里,投进玉色的月光来。
没有点灯,穆炎盘坐在床上,我跪在他身后,轻轻抽了他脑后顶上的簪。
头发盘绞得很紧,落了下来,却不怎么滑顺如瀑。
五指轻轻揉揉,小心耙顺了,看看没有哪里纠结成堆了,拿过身边的梳子,从下往上,细细梳。
先梳顺了最下端三寸,而后往上一点,加了三寸,梳顺。这般一点点往上爬,最后就可以发根到发稍顺顺利利一梳到底了。
穆炎背脊笔直,腿盘得很紧,手搁在两边膝盖上,看上去一本正经。
大概和练功习惯有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把他两边的散发挑到一起,梳子落到鬓际,往后绕过耳朵,往下梳到底,“子长。”
忍俊不禁,又不敢当着他笑出声来,咬了嘴唇,整个人开始闷笑得发颤。
还好,还能拿住梳子,继续梳。
原来当初取字的时候,我颇有预见那。平仄向来不晓得怎么配,韵脚对上就万幸了。
干脆从后头抱着他肩,支撑了自己,探头去看他神色。
穆炎眼睛还是黑黑深深,略略局促,低了下头,看了看不知哪里。
“穆子长。”听起来不错。窃笑着坐回后踵,替他把头发拢到一起,而后拿旁边简单发带束了。
摸摸自己的头发,洗得比他晚,干得差不多了。
咕唧咕唧爬到他面前,背朝他坐了,反手递过梳子去,“喏。”
穆炎接了,顿了一会,换了姿势,跪坐了,小心梳上来。
两手抱着膝盖,看着月光,静听窗外林涛。
我的头发比他黄,不过越来越黑了。比他短,因为当初烧过不少,但是也已经太长了。比他的细些,直径小,硬度当然也就不一样了。直倒是不相上下的。
穆炎的手拢了我发,有些笨笨的。大概以前碰人脑袋的时候都是取人性命的关系。没准还割了首级拎着头发去复命的。
合到一处,取了带子系了。
硬硬糙糙的指尖滑过耳上,顺了鬓发去的触感尤在那里微热,我已经转身,跪坐起身,直接搂上穆炎的脖子。
他的东西都已经搬过来了。除了床枕被褥,就是些衣服,以及他随身的武器,还有个灯笼。
剑挂墙上去了,不过穆炎依旧枕匕而卧。这么多年的习惯,不太好改。没有那个,他会不安的。随他把。我以前也是门侧一盆植物,床下棒球棍,床头喷雾剂①。
两张床当然拼到了一起。其实本来每张就是长二米二十,宽一米半。结果,现在变得不好说那边是宽,哪边是长了。
摸索着彼此的肩头,而后是背脊,手在游走着,几乎一样的时间,衣衫褪下。
唔……
啃在他锁骨那里,轻舔舔中间三角凹,而后往下轻啄浅吻去数他的腹肌。一边挠挠两侧腋下的肋骨,对称着,开始往下走。
穆炎一手握了我肩,一手小心顺着我头发,而后抚上后颈,滑过枕骨,食指划着脊凹线,手掌轻轻熨贴下去。
紧密相贴的身体之间,有什么什么热情地抵上我腹侧。
唇舌半途朝他右侧那个移过去,极近的地方吹了吹。
“那个好用吧?” 再呵一口暖气,将咬未咬,磨磨牙,磕出脆脆的声音来。
凉风里,深色的小莓子飞快地熟了。
手已经到了他髋上,指上勾了裤衩的系带。
穆炎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一点没伤?”飞快移到左边的一个。拿门牙稍用了力咬了两下,而后吮吻。
味道不错。
“没。”穆炎略略吓了一跳,身子也跳了跳。
“很好用?”直起些身,一拉系带,而后往下扯。
“嗯。”穆炎抬了下髋,他的长柄伞头菌忽然跳出了遮掩,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
布料褪到膝下,松手,脱干净自己的。
穆炎曲膝,提起小腿,把暂时不需要了的衣服踢到一边。
“我也用用看。”跨坐到他小腹上,一手在身后握住他,掌心摁着蘑菇头,轻轻压了压,一边五指绷紧舒展,活动活动关节。而后握到根部,旋着手腕,转着方向往上走。
同时,俯下去吻他下巴,一手去摸那个小罐子。
——在哪了?在哪了在哪了?
青青的下巴,唇被刺得有些痒痒的。
然后,只要……
穆炎两手一顿,止了动作,齐齐扶住我的腰,防止我乱动。
——好吧,引诱再次失败。
没关系……
拗吧,拗吧,你就拗去吧。
穆炎穆炎,你看到了那篱笆没,就是你自己下桩起的篱笆。高吧,齐胸高呢。粗吧,和你的碗一样粗呢。
穆炎穆炎,那葫芦籽还记得么,就是我们开春在村子里找了户人家,拿两只野兔换的那各色种子里,小指甲大,淡棕黄色,扁扁一片的那种。
发的芽,小小的。
抽的蔓,细细的。
当初化了秧出来,移到篱笆边种下,根本就是小拇指和大腿的区别。
现在怎么样了?
篱笆还不是被藤蔓缠了,被叶子盖了,被葫芦花嫩葫芦淹没了。
草本藤,见了阳光得了肥水,长得快呢。篱笆又不会再高了,也不会跑了。
你啊,你就忍吧忍吧,看我一天天磨光你的性子。
总有一天,你会忍不住的。
你会被淹没的。
和你一脚一个踩下去的那些篱笆桩一个下场。
嘿。
…… …… ……
①都是可以对付入室暴力抢劫的。不过,看歹徒武器了。枪的话,还是不要了。刀的话,看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