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62、别样，主宠

　　“是被某个半调子的巫师莫名其妙地弄死吗？我猜自己也该是这样的下场。”

　　过了一阵，蛇怪慢慢开口，声音居然很平静。

　　“什么？”我不信它真的能坦然面对被杀的结局，“你是说你早知道自己会死在巫师手里？”

　　“有什么不同呢，我总是会死在某个巫师手里，这一点并不难猜，在我接受一个巫师做主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最终会是这样了。”

　　我无法从蛇怪的表情看出情绪变化，它连眼睛都恢复到最初那种波澜不兴的状态。

　　也许伏地魔追求一张蛇脸也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起情绪吧，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产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这是很明显的事，巫师们并不真心喜欢我，除了我的主人萨拉查。”蛇怪平静地接受了我的打量，它发出一声叹息，继续说，“我会留在这里，因为主人很坚持，失去他的庇护，我早该被巫师赶走了，可我不要，我要死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你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一起生活的记忆？”

　　蛇怪又叹息了一次，“我必须完成对萨拉查主人的承诺。”

　　“是那个杀掉所有非纯血的命令吗？”

　　“那只是一种比较激烈的说法，而且太省略了。”蛇怪把头转向墙壁，眼睛看着天花板，“事实是我必须除掉所有怀有异心的泥巴种。”

　　我越来越中意这只有智慧的蛇怪，“怀有异心是指什么样的？”

　　蛇怪沉默了一下才特别坚决地回答，“当然是不把成为巫师当做唯一生存追求的蠢物。”

　　我无法反驳它的话，这太憋屈了，可我在这一刻也明白了，眼前这只是一心意坚定又明白世情的千年蛇怪，我很难在短时间内只用语言动摇它。

　　“你给我一句准话。”我必须速战速决，因为天快亮了，“你真想那么死去，连累你的斯莱特林主人名声败坏？”

　　“我活了超过一千年，对继续存活并没有强烈的渴求，至于萨拉查的名声，至少这片土地会记得他的所作所为。”蛇怪也不含糊，立刻反问，“你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相信，它就会是真的，如果有大部分人相信，那就是不可改变的真实。”

　　蛇怪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以为你也愿意给我一个准话。”

　　我摸摸鼻子，“现在这位邓布利多就很希望斯莱特林的蛇怪死在黄金男孩手上，嗯，作为成就救世主的其中一步。”

　　蛇怪重复着邓布利多的名字，它果然知道白巫师的名号，大概是上次里德尔少年来拜访时说了不少他的事迹。

　　“好了，现在和萨拉查那会儿不同，大家都很赶时间。”我没想陪蛇怪感怀千年生命，“说你的选择吧，你要欣然就死，我绝不挡着。”

　　蛇怪突然问，“如果我不愿意死在白巫师的人马手里呢？”

　　我就知道蛇怪不可能有厌世的坏毛病，“蛇怪必须死在霍格沃茨密室，黄金男孩将享有杀死蛇怪的荣耀，这是已经选定的命运，无法改变。”

　　密室里的空气骤然起了某种变化，说不出是变冷还是变热，但我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好像连继续站立的余地也留不下。

　　然后我才知道那是蛇怪的杀气，它相信了我的宣告，它不愿接受那么委屈的死法。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的煽动总算有了结果，蛇怪的杀气散掉，它很萎地缩了回去，闭上眼开始装死。

　　和装死唯一不同的是蛇怪还记得送客，它对我说，“请走吧，让我享有最后的宁静时光，不管是谁引来了我的死亡，肯定不是你，让我睡吧，直到那个死神来收割我的这条老命。”

　　我被它故作老态的声调逗笑。

　　“这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事。”蛇怪愤怒地用尾巴抽打石头墙壁，在封闭的室内里造成惊人的响动，“既然死亡无可避免，要求从容体面的死法难道很过分吗？”

　　我觉得失去理智、被鸟啄瞎眼然后一剑刺穿的死法怎么都算不上从容体面，但我没告诉蛇怪。它太聪明，它已经选择认命，因为它看不到未来，即使它能战胜邓布利多，如今生活在霍格沃茨里的人也不会真心接受它的存在。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这话时，我有点心虚，感觉很像趁火打劫的坏人。

　　蛇怪一动不动地沉声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想要蛇怪，一个不错的收藏，不是吗？”它果然很明白人情世故，我越发不舍得眼看它被杀了。

　　蛇怪还是一动不动，“你身上没有魔药味儿和动物气息，你不像是需要珍稀素材，也不像在收集神奇生物。”

　　“你觉得生命是怎么回事呢？”我没有回答它的质疑，“是否是身体与灵魂的存在，才算是真正的生命？”

　　蛇怪没有回答，它睁开眼看我，似乎要用眼神看透我的用意。

　　“霍格沃茨需要留下一头蛇怪，可你我都知，巫师们在乎的只有蛇怪的身体，他们才不介意里面是不是有存在千年的灵魂，因为能了解你的只是极少数，其他人只知道蛇怪很危险。”我继续说，“如果我能造出一具新的蛇怪身体，里面足够容纳一个存在千年的……”

　　“不！”蛇怪猛地直起身子，就像一条浓雾里的电线杆般高大结实，“我不会交出自己的灵魂！”

　　我也不会轻易把灵魂交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所以我没再继续劝说。

　　我只是说，“机会只有一次。”

　　蛇怪再次闭眼，挪动粗壮的身体撞击石壁，它很挣扎，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你长出鳞甲了吗？”我不想在它撞晕后下手，“可以给我最大的一片作纪念吗？”

　　蛇怪继续撞墙，就像没听到我的要求。

　　我对这种聪明又很死脑筋的类型最没有办法了，只好摸摸鼻子，想着也许还是等它撞晕后再下手吧。

　　就在这时，蛇怪突然一扭头咬在自己身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段带着血的蛇皮已经甩到我脚边。

　　“造得出身体，你一定有法子赋予它灵魂。”伴随着重新开始的撞墙声，蛇怪说，“蛇怪是非自然的造物，不要像我一样，生命里太多时间都在对抗孤独……如果你真的能造出另一只蛇怪。”

　　萨拉查·斯莱特林看来做过不少禁忌实验，这头蛇怪将带着血的皮肉给我，是笃定我可以利用那东西造出另一只蛇怪。

　　我收起蛇怪的赠予，无法在这种时候告诉它，玛莉的实验还未进行到只用血肉就造出身体的地步。

　　我该走了，再呆下去，我会忍不住可怜蛇怪，然后因为可怜它，告诉它实验还存在各种不足的真话。

　　然而我其实已经有些可怜它，我没有扭头就走，反而问，“你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世界很大，远离巫师，总有地方安置你，你可以尝试一些自由的生活。”

　　“你说过是命运。”蛇怪的声音里已经没有悲痛，反而有种放松下来的爽快，“我的命运是自己选择的，这里是萨拉查主人的家传之地，这是他希望我守护的地方，我属于这里，即使他们都不喜欢我，我要留在这里。”

　　“值得吗？”我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你还可以活很久，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相处只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为了那样短暂的相聚付出生命，值得吗？”

　　蛇怪一定是被撞坏脑子了，因为它回答我，“我觉得萨拉查主人就在这里，只要我信守承诺，他便会永远与我同在。”

　　我不能理解蛇怪对斯莱特林的感情，也许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聪明，死心眼不像厌世那么麻烦，但也是种需要小心的病。

　　蛇怪大概看出我的想法，我再想说些什么，它只顾加倍欢快用力地埋头撞墙，再也不搭我的话。

　　我没有立刻离开，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蛇怪撞晕过去，我为它处理伤口，许给它一个好梦。

　　然后我走出霍格沃茨，外面天光已大亮，不过时间还在预计之内。在我脱离的瞬间，古老城堡没有任何动静，让我一阵怅惘，这应该是魔法阵部分失效的结果，也许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运转正常。可惜我已没有多余时间探查，我甚至不能循着来时的法子慢慢回家，在我背后霍格沃茨正在从睡眠中醒来，我能听到风中传来隐约的喧哗，还有属于邓布利多的魔力波动，似乎带着与往日不同的焦躁，看来昨晚和巴格诺德部长的交锋并不那么轻松，但他毫不愤怒，说明已经笃定能取而代之。。

　　我有点奇怪邓布利多能这样快脱身，如果我是巴格诺德部长，知道自己必将被白巫师的人马取代，一定会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狠狠回报一番。

　　玛莉和布莱斯觉得这根本不算问题。

　　玛莉说，“生活还要继续，魔法部长也要为亲戚朋友的未来考虑，死命得罪霍格沃茨的校长或是伟大的白巫师并无益处。”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得罪了邓布利多会搞到全家死光光？”

　　“看黑魔王，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光景，还用多说吗？”

　　然后玛莉就不再和我纠缠这个话题，她对我带回来的蛇怪血肉更感兴趣，不过她还不到斯内普的程度，她始终知道不能随便打听我之前的行踪。

　　我也没心思跟她解释，我去找布莱斯，他还在补眠，被我硬生生从被窝里拽出来，他也不生气，只是说话有气无力。

　　布莱斯说得仔细些，因为我跟他说了去霍格沃茨的经过，包括那个最主要魔法阵的具体情况。作为一个纯血家庭出身的巫师，他为我口中并不可靠的霍格沃茨防御力量惋惜了一下下，然后他把话题转到我的疑惑上，“巴格诺德部长也有亲戚朋友，他不能不为那些留在英国生活的人考虑，孩子们以后总要上学，而邓布利多还会继续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看我不甚明了，他继续说，“和一个有很多崇拜者的白巫师结仇没好处，你也说霍格沃茨的防御不尽完善，所以为了避免孩子们在学期间遭遇意外……维持表面和平是必要的，至少部长下台后隐退到国外能换取其他人不受影响，这是很划得来的交易，嗯，这就是我要说的。”

　　我只想着果然还是该放一把火烧光邓布利多的私室，那些信件那些小礼物那些闪着银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