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55、被迫，决意

　　我没有做出承诺，因为我笃定梅林不能将我杀死。

　　……是的，从今以后只是梅林，不再是米尔迪老师了。

　　然而用命去拼才换到的只是卑微优势，我已经输了，即使不曾承诺，我已经没有选择，我无法在梅林的注视下放任世界毁灭。

　　梅林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快便放弃逼我。

　　“你终究会知道，我希望你做的是一个可以令很多人愉快的选择。”

　　他说得多么慈悲，可那些人里并不包括我。

　　我很气愤，心中堵着怨气，无处可发。

　　接着梅林便离开了，和来时一样突然，我被从他的空间里放出，傻乎乎地独自站在凌晨的寂静庭院里。

　　我被清早的冷风吹得身上发痒，打个喷嚏才从被迫的悲愤中回神过来。

　　梅林做好了收尾的工作，四周平静完整得好像被时间机器送回到邓布利多登场之前。

　　邓布利多自然是不在现场了，我见不到他，心里不安，我得亲手在他身上做些布置，在关于巫师的事情上，我已经无法信任梅林，他虽然不像会偏心到选择邓布利多这样著名的强力人物徇私，但我怕我的执拗表现刺激到他，我无法保证他不会为了巫师存续做些丧心病狂的举动。

　　理智告诉我该立刻去霍格沃茨，即使找不到邓布利多，也该趁机搜刮他藏起来的记忆和秘密。

　　但我最终选择回房睡觉，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已经应付不来了。

　　我不想承认见到玛莉平静安睡在隔壁床上时，感到心里变得轻快了一些。

　　玛莉在我躺下时睁眼看看我，眼神里多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不管是仇恨还是敬畏，我都选择忽视。

　　很久以后，我隐约听到她轻声说，“……谢谢。”

　　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感谢，为我没有杀死她，还是为我被梅林胁迫拯救世界。

　　我决定当那是幻听。

　　事实上也像是幻听，因为之后玛莉并没表现出丝毫感激之情，她再也不提那夜的事，而且很明显躲进了工作室不理我。

　　我不清楚梅林是如何处置他们的，我对米尔迪老师的印象和巫师们对梅林的记忆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找上玛莉，打算从她那里了解真实情况。

　　“你不能看我的记忆。”玛莉脸色苍白得像是我再说打算再宰掉她一次。“是的，你不能，那是只属于我的……隐私……”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但我到底是个讲道理的利亚，所以我退而求次地要她说说还记得多少那夜的情形。

　　玛莉记得她见过的一切，包括白巫师的来袭，我的去而又返，她几乎死在我手里，还有梅林的降临。

　　在说到梅林降临的时候，她面上显出异样的潮红，声音也好像变成金属般哽在喉头。

　　我很悲哀地发现不仅是莉兹和南希，连玛莉也对巫师有着无法割舍的狂热情怀，哪怕引得玛莉心潮起伏的对象是梅林。

　　这个发现多少冲淡了关于邓布利多未处置的种种不安，但我也不能就此当做那是不用在意的事。

　　我得亲自去见见邓布利多，那个理论上应该是被梅林送回了霍格沃茨的白巫师。

　　玛莉在探查人心方面几乎能和布莱斯媲美，她几乎立刻猜中我的想法，也明白我的担忧。

　　“我愿意一起去。”

　　“什么？”我有点伤感，我们现在的立场可说休戚相关，但她居然还表现得这样冷淡，我打赌布莱斯就不会这样。

　　“去找邓布利多，去霍格沃茨，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玛莉烦恼得紧咬嘴唇，已经忘了王室公主的端庄作派，“不能放任他再继续怀疑、针对、冒犯……我们。”

　　“为什么？”

　　“因为……利亚，你是利亚，你是神。”玛莉的声音带着抽痛，因为她终于把自己咬出血了。

　　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我说谢谢。

　　因为她终于通过梅林的表现了解到我确实是神。她是个信仰虔诚的公主，难免要为一直以来对我的不敬之心感到恐惧。渎神者受神罚而死，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毕竟没有坚持要她的命，所以她感谢我。

　　我拒绝了她的追随、陪伴或者助拳之类的请求，如果是找探查敌情的同行者，我宁可选扎比尼，他至少有个容易脱罪的身份，纯血家族的唯一且富贵的小继承人，一般来说威森加摩无法审判这种人，这是我和玛莉想而不可得的，尽管我们也享有未成年巫师的特殊保护，但那和真正纯血家族所享有的毕竟不同，至于其中差异，扎比尼一定很愿意详细解说。

　　布莱斯是很乐意为我解说其中差异，我去寻他时，他正在太阳室懒洋洋晒自己和一大堆书。

　　“他们承诺调查会很快结束，然后妈妈会离开英国去旅行，这一次她想要走远一点，她保证不会再拘泥于深色皮肤的男巫了。”

　　他们是指魔法部，调查是说布连诺先生被杀案，结束表示魔法部要开始换新部长活动了，扎比尼太太的旅行还真是挑了个不错的时机，至少可以远离为争夺魔法部长可能发生的各种事件。

　　我恭喜布莱斯，既为他灵通的消息，也为他即将要有的新继父。

　　他不太高兴地起身给我准备茶点，“我以为你至少该夸奖我的仪态。”

　　“为什么？”

　　“神不也是在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吗？”他狡猾地笑笑，“比如说不在乎身份实力一直都用同样态度对你的人。”

　　我立刻想到了玛莉，她已经有点改变了，这是我乐见的。

　　然后是邓布利多，如果他知道我和梅林的关系，他也许会变得很恭顺，但他不会放弃对我的警戒心。

　　至于布莱斯，为了大家好，我想他还是一直记得我们的差距比较好。

　　所以我很认真地说，“也许吧，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做为参考，我所知道的亚瑟王与梅林并没有平等的相处，他们的结局当然也不是生死相随。”

　　“那么说亚瑟王真的死了？”对于圆桌骑士后裔的扎比尼来说，这绝对是个不美好的结局。

　　“你总不会认为一个连老婆和最有势力下属通-奸都处理不好的蠢货该得到永生吧？”

　　妇人的贞淑和夫人的野心在扎比尼家可算是两大被禁止的话题。

　　我很自然地说到了，布莱斯无力阻止，便有了清场效果。

　　布莱斯明白我的意思，甚至比我以为的更多，接着送上的茶点格外精细好味，而他在一旁说的也是比较轻快实用的内容。

　　他说了魔法部的详细构成，威森加摩的声望与地位，神秘司的各种传闻，然后是和霍格沃茨相关的一些小秘密，有些来自扎比尼家曾经就读的先辈们，有些则是他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

　　我听得好笑，“原来你和马尔福家的孩子交好是为了这个啊？”

　　“打探消息只是一部分原因。”布莱斯意外地很谦虚，“和体面人家维持良好的关系总没错。”

　　我想了想，我不要像玛莉那样傲慢地不肯放出信任，布莱斯也需要机会证明他是个好同伴。

　　所以我故意问，“那么那些不那么体面的呢？漠视、无视、还是鄙视他们？”

　　“敌视！”布莱斯夸张地挥拳，“一切看维姬的意愿，我会始终追随你。”

　　“即使是邓布利多？”

　　他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即使是不够体面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我喜欢他的表态，哪怕很假，但我想要他做到的也只是这样便好，他只是个平凡素质的小巫师，我未想过要他现在便去对抗邓布利多。

　　布莱斯很聪明，在这一次算得上悠长的茶会宣告结束时，他问我，“你是要主动去会一会白巫师吗？”

　　我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是说，“很不喜欢苏格兰啊，无论哪个季节都喜欢不起来。”

　　布莱斯立刻说会留意邓布利多的行程，“白巫师想要搞掉巴格诺德部长，至少在小波特回来读书时，必须换个能让他安心的家伙当部长，他是不会允许魔法部分走救世主的，所以他不会一直留在霍格沃茨不出来，我们总是有机会在外面见到他的，相信我。”

　　我不怀疑他能打探到邓布利多的行程，我更在乎他想用积极服务换到的东西。

　　布莱斯避开我打量他的视线，“魔法部如何？你应该不讨厌英格兰的气候，邓布利多会去魔法部，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如果你不想去魔法部，我会记得的……”

　　我不热衷看他慌乱的样子，“你想要什么？”

　　布莱斯确实有所求，他要送给我双面镜，或者至少是可以随时联络的传信鸟。

　　我拒绝了，理由正是使他内心慌乱的那一个。

　　“你还未得到我全部的信任呢，扎比尼先生，你该知道，太多秘密很容易带来意料之外的危机。”

　　布莱斯有点受打击又有点释然，他没有趁机表演一下很受伤，他是这样自我安慰的，“是的，我了解，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我就知道事情和他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