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5、刺探，交手

　　玛莉是伪造记忆的大师，爸妈的变化几乎可以细微不计，所以生活再度恢复平静。

　　我有点消沉，因为我不习惯这种虚伪的平静，所以我通常缩在工作室里，翻看玛莉不知从何处收集起来的古籍。

　　南希和黑猫汤盆子心情急迫地等着最后宣告，他们期待玛莉找出方法又不免恐惧那个未知的解决办法，看起来有点可怜。

　　玛莉早已经有打算，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漫不经心，她一直在修改某个契约，她要把它用在他们身上。

　　一开始玛莉准备的只是普通主宠契约，那种五百年前在巫师中间十分流行，签署后可以让主人随意分出魔力给宠物，并且对宠物享有绝对支配。

　　我对此有一点看法，“南希自己可镇不住黑猫里的魔王，他会从签约那日开始想法反噬主人的。”

　　玛莉很有自信地表示有办法给黑猫里的魔王套上必须老实的链子。

　　“我们没法一辈子守着南希。”我也不愿意呢，“她必须自己找到和那只猫的和睦相处之道。”

　　南希和黑猫魔王都有怨恨，不过他们也有相对成熟的灵魂，所以他们只是眼中有恨，还不至于每天都想着弄死对方。

　　可是他们现在拥有和平太脆弱了，不管是利益还是恐惧，都不好作为和平共处的基础。

　　“所以我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能认清彼此的重要性。”玛莉微笑着，一脸意犹未尽。“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可真遗憾啊……”

　　她没有说到底是怎样的遗憾，我也不想打听，因为一定不是好结果。

　　我能为南希和黑猫做的只有祈祷，但愿他们能领回我的好意。

　　玛莉继续修改着手里的契约，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变成不可分割的共生关系。主宠契约也转变为主从契约，随着在契约里的身份差距改变，加诸于契约者的束缚也有所减弱，这让玛莉感到不满，她希望他们能更亲密些。

　　我觉得她的要求好奇怪，“他们已经有了主宠名分，又每天睡在一个屋里，还能怎么更亲密呢？”

　　“让他离了她就活不下去。”玛莉非常自然地回答，“她也是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他，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

　　她的意思听起来更像是要给他们下迷情剂，但怎么可能呢，南希不能嫁给一只猫或者披着猫皮的魔王。

　　我摸摸头，去找那本《穿靴子的猫》给玛莉看。

　　玛莉该面对现实了，在这个世界即使是在传说和童话里，猫也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只能当做媒耍手段的猫骑士。

　　玛莉只看了眼标题，转身找了本《美女与野兽》给我。

　　我才知道她下定决心要撮合南希和黑猫魔王，她可真够疯狂，就是童话里野兽也不是魔王而是一国王子啊。

　　玛莉用一句话解释了她的想法，“他必须对南希负责，他可没少对她的身体动手，你也看到了。”

　　收回前言，玛莉太保守了，那只魔王猫也一定想不到会因为稍微顽皮被要求负责。

　　玛莉继续埋头改造契约，她要南希掌握全部主动，所以契约该是由南希主导，南希可以随便使用汤盆子的魔力和智慧，可以自在保持和他的心灵沟通，可以单方面中断连接，一旦出现魔法反噬也可以被压缩在最小限度。

　　听上去真的是个很棒的契约，但是我觉得黑猫要还脑筋正常就不可能答应签订它。

　　玛莉有点得意地说，“他会的，因为他看不起南希，他很自大，他以为即使无法战胜我们，他对付南希总是游刃有余。”

　　我还是觉得会答应签署这种不平等契约的都是傻子。

　　“他绝对会毫无质疑地答应。”玛莉说得很笃定，“因为他有求于我们，他为了达到目的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玛莉会选择这么麻烦的一种方法为南希恢复魔力也是为了吊着汤盆子。

　　南希和汤盆子签订契约共享魔力之后，她也算再次拥有了魔力，也能像个正常巫师一样使用魔咒。

　　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恢复魔力，她的体内没法产生魔力，一旦失去汤盆子的供给，她立刻会被打回原形。

　　这样一个契约拖住了他们两个。汤盆子想要重来一次，必须挣脱契约的约束。南希想要保有魔力，便不能对汤盆子放手。

　　他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关系真的融洽到一方愿意为另一方牺牲，为了对方实现心愿而放弃自己的愿望，不管是不是爱情，都是玛莉乐于见到的。要么就是彻底决裂，南希占有绝对主动，只要能狠心放弃魔力，重创汤盆子毫无问题，相反汤盆子要杀南希却很困难，可如果他能绕开契约做到，他也算是有了足够实力和我们一争高下，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一定会杀了他。

　　想通玛莉的安排和布置，我不免奇怪，她为什么执着于救世，她的行事风格可算不上光明磊落。

　　“我只是不想这个世界被毁灭。”玛莉回答得很平实，“什么也不做不符合我的原则。”

　　我不知道玛莉说这话时有多认真，可命运希望我了解，所以很快就送来一个印证它的机会。

　　事情的起因是圣诞假期，莉兹从霍格沃茨送信回来说，希望家人去伦敦车站接她。

　　除了南希，连汤盆子都不信这只是单纯的撒娇任性求关爱，所以汤盆子和送信来的猫头鹰大战三百回合，但这么干也抵挡不住莉兹的坚决，她放了狠话，说是不去接就代表从来不爱她。

　　爸妈背着人偷偷讨论了好几次，他们既担心莉兹被对方拿住了随时会成为威胁，又怕就这样乖乖送上门去会全家被一网打尽。

　　玛莉开始不在意的，后来也被他们的不安感染，她加固了工作室的防御法阵，并且和我商量到时候要一起坐镇其中。

　　我是真的不在意，我甚至感觉玛莉太大惊小怪了，她不怕第一代魔王，整天折腾第三只魔王，进出魔法部和翻倒巷跟去百货商店一样，还有什么巫师能威胁到她呢。

　　玛莉气恼地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如果只是我们两个，我当然什么也不担心。”

　　我很高兴她承认自己在意家人和这个家了，虽然只是一所普通的住宅，我也开始喜欢它了。

　　所以我痛快地答应会和她一起抵御外敌，在面对威胁时一起坐镇工作室。

　　爸妈最后还是向在美国的尤兰达祖母求助，她比他们要冷静多了，她在飞路网里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天国，她说我们应该一切如常，一个巫师哪怕只保有最微薄的骄傲，也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这种听起来过于理想化的说法居然劝住了爸妈。

　　他们仍然担忧着，但爸爸终于下定决心按照原计划不去接莉兹，妈妈也不再用期待又哀伤的目光看着玛莉和我了。

　　“为什么妈妈会那么看我们？”我不明白，所以问玛莉。

　　“魔法阵，防御用。”玛莉狠狠白我一眼，“她本来想求我们给家里重新布置下防御的。”

　　“妈妈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啊。”

　　“她在害怕。”玛莉的声音又消沉了些，“这次要来的恐怕是厉害角色，她不想暴-露我们，不想我们被连累。”

　　“所以我们要对妈妈好。”我觉得她是在害羞，公主还不习惯庶民的亲爱方式，“她很在乎我们，她是个好妈妈。”

　　玛莉立刻羞红了脸，为了掩饰羞涩，她尖声说，“等她生了儿子再说，没有生下男性继承人，她就是不合格的！”

　　无论是父母的担忧，祖母的坦然，或是充满了生命的至爱，谁也无法阻止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莉兹回家的日子。

　　汤盆子是个聪明的猫，他不像南希那么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哀愁里，他终于跑来偷偷打听。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有权知道吧，我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很怪！”

　　我不理他，我要节约气力，为应对可能遭遇的魔法冲击。

　　玛莉笑着问他，“如果有事，你能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

　　汤盆子夹起尾巴默默溜走了，他已经放弃用华而不实的谎话讨好我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莉兹回来了，她果然因为家里人没去接她大发脾气。

　　在危险即将到来时，爸妈没有太多容忍，而对莉兹解释危机，又是一项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困难工作。

　　莉兹被要求立刻回去自己房间反省。

　　玛莉和我也准备离开。

　　赫斯特律师一早得到祖母的叮嘱，他留意了疑似敌人的一切讯息，他带来的消息不太妙，确实有人一路跟踪他们，而他没有办法甩开。

　　玛莉和我在他到达时已经感到有强大的巫师踏入约克城，那是一种高等级的自然感知，对方也是一样，或者怀着更可恶的用心，他知道觉醒了林德沃姆血统的玛莉也会觉醒这个能力，所以他如此不加掩饰地闯进来，无异于是在对玛莉挑衅。

　　敢于这样做的，要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布置有信心。

　　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我们都在朝工作室跑，就在刚才有力量突破防御阵，刺入工作室的内部。

　　在我们身后，正响起敲门的声音，那个凶悍的挑衅者已经打上门来。

　　可现在，我们顾不上面对凶恶的敌人，我们必须去稳定住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