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27、缄默，心意

　　玛莉不是很愿意为洛哈特做出承诺，她没那么喜欢他，至少不像我那样同情那个金发爱笑的家伙。

　　我不勉强玛莉喜欢洛哈特，好感这种东西存在普遍性，但也有例外，洛哈特在霍格沃茨的处境完全能说明这一点。邓布利多毫无疑问对他是有好感的，证据就是不管他表演得多夸张，哪怕是故意激怒斯内普，白巫师也表示支持，还笑得那么慈爱，就好像透过他看着属于自己的年轻胡闹不顾后果的那些好时光。斯内普对洛哈特也是有好感的，虽然他表现得不那么容易察觉，可他到底没因为时常沐浴在洛哈特意味不明的傻笑中就毒死洛哈特便足可说明一切。而麦格副校长无疑是不喜欢洛哈特的，考虑到她平时的表现，也许真相是她不喜欢所有积极寻找配偶的异性或者还包括同性。总之，我要做的是磨着玛莉答应，我当然可以亲自插手改变洛哈特的命运，但我是有恶趣味的，我更愿意看玛莉板着脸赞成我突如其来的好心肠。

　　玛莉最终答应了，“不用担心洛哈特，他能让自己过得不坏。”说着脸色渐渐阴沉，“他唯一的问题是小韦斯莱，不过在韦斯莱娶了格兰杰之后，他就可以继续快活地生活在英格兰了。”

　　我不懂她的意思，“这是一个预言吗？”

　　“是一个确实的未来。”玛莉不客气地宣布答案，“如果你有认真看待南希的记忆，你就不会担心洛哈特不得好死，他确实在圣玛戈装了几年傻，可是等到内战结束，他立刻就康复出院，他靠着两本自传和一对官司重新成为明星作家，风光更胜从前，虽然再没回霍格沃茨教书，可他得到的崇拜比死去的邓布利多还要多。”

　　我放心了，甚觉愉快，我第一次想说南希所展示的未来还不错，这种感觉是玛莉难以理解的。

　　我不指望约克家的玛莉公主殿下理解很多很多脑残粉对于世界和谐稳定是一件好事。

　　让我没想到的是布莱斯也不理解这一点，他好奇我突然变得明朗，我十分克制地坦白说是因为了解到洛哈特的未来有了保障。

　　布莱斯对洛哈特的看法比较中庸，这是最怪的一点，因为他不讨厌一切漂亮的东西，他甚至有点欣赏洛哈特轻浮的手段，但他就是难以对洛哈特产生好感，他坚持说这不是因为两人的风格有所重叠，而是他厌烦了洛哈特整日卖力表演。

　　“那让他像个蠢货。”布莱斯突然变得和马尔福少爷一样爱计较，“如果他不希望真实的自己被看透，一定有别的更好的掩饰。”

　　“他本来就是要让大家觉得他是个草包啊。”一提到这个我就想笑，“而且草包也不坏嘛，韦斯莱的老婆和女儿都很崇拜他，甚至不是因为他的书，只是为了那张傻笑的脸，啊，世界需要脑残粉，比较容易保持和谐稳定。”

　　布莱斯就像喝了味道刺激的饮料，表情很怪异，几秒钟后才找到力量提问，“你是说愚蠢、肤浅、缺乏判断力、十分狂热的追随者？”

　　我觉得他对脑残粉的理解带着偏见，我是对的，因为接着他就嘲笑地拿韦斯莱举例，他说如果他没理解错，那么韦斯莱全家都是邓布利多的脑残粉，而邓布利多的号召力还胜过洛哈特。

　　布莱斯的理解也没错，如果从一开始世界就充满白巫师的脑残粉，多到根本没有黑魔王存活的空间，那么现在大家一定在享受白巫师君临的和平，只不过我听着感觉别扭，或许是因为他故意不拿伏地魔和食死徒举例。

　　我向来都是诚实坦率的，所以我说，“黑魔王是一样的，他也有不顾一切的追随者，如果再多些，多到占有绝对优势，别管那些人是聪明还是愚蠢，黑魔王就赢了。”

　　布莱斯理解的比我想的要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眉头紧皱，好一阵才低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斯莱特林不够坚定是因为我们不够脑残？”

　　我想笑，斯莱特林都是骄傲得需要一条尾巴来帮助他们表达情绪的家伙，布莱斯正在努力翘尾巴，好挽回他被打击了的心情。

　　“并没有分别啊，在我眼里没有。”我没笑，我努力用最严肃的表情说，“白兔子和黑兔子都是兔子，白巫师和黑魔王都是巫师，凤凰社和食死徒是一样的，只不过大家做了自以为正确的选择。”

　　布莱斯十分沮丧，“所以我们都还是一样的……脑残粉？”

　　“嗯，有些人已经证明了他可以是，比如韦斯莱那一家，比如马尔福和诺特他们的父亲，但是你还需要时间证明，如果你觉得做我的同伴不如去崇拜某个巫师的话。”

　　布莱斯稍微振作，他沉思片刻，努力像是洛哈特一样笑，然后他压低声音说，“我可以这样对你说吗，最最亲爱的维姬，你就是我唯一的女神，我永恒的力量源泉，我人生最高的价值，以及我全部的信仰。”

　　我被堵得无话可说，他表演得太好了，我都想表扬他是个明白人。

　　但我不能，因为布莱斯还是没明白脑残粉对世界和谐稳定持久存在的好处，在我们交谈过之后，他似乎认定我是做了一次成功的嘲讽，我不满巫师们缺乏正确信仰，而他以后一直在努力对我证明他对我的信仰很认真，即使我不是那么无所不能，他仍然相信我胜过梅林。

　　我陶醉在胜过梅林的评语中，就像被点燃了灵魂深处的虚荣之火，我不去指出布莱斯的错误，我沉浸在误解带来的满足感里。

　　玛莉比我忙，她有投资报告要处理，还有一些我不想去了解的事务，但她对梅林的感情总能发挥神奇的效用，所以她很快就发现我给布莱斯造成的误解，她看不过去我那傻兮兮的陶醉，她觉得有必要提醒我，她真的这么做了，当然不是直接找我谈，她拧着蠢猫找我，很奇妙的我似乎能听到从遥远处传来一阵荡气回肠的猫叫。

　　“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南希年龄增加，我对蠢猫越发看重了，我简直无法想象还有谁更合适做南希的丈夫，毕竟没有另一个被我们看管了十年的强大男巫了啊，“不要是这只蠢猫做了什么蠢事，我真的很不想到这时候还得狠狠教训他！”

　　玛莉冷笑着重复“蠢事”，蠢猫非常认真地用一张黑乎乎的猫脸表达出羞愤难当的情绪。

　　“他找母猫了？”我不信蠢猫会在这么多年后克制不住自然的召唤，虽然之前在他身边没有像洛里斯夫人那么有性格的聪明猫。

　　蠢猫发出一声被掐断尾巴般的惨叫，玛莉一边缩回造孽的那只手，一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他得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的崇拜。”

　　如果是多比，我不觉得很奇怪，多比有所有家养小精灵的通病，它其实是在享受着被严酷对待，稍微不同的是对黑暗力量的恐惧让它认为自己该有对光明正义的追求，它认为自己可以因此而崇高，蠢猫正好能满足它的要求，他在霍格沃茨，和我们是一党的，他很强悍，他比多比更早投入真正的拯救世界的阵营。

　　蠢猫第一次对我流下感激的眼泪，里面还包含了认同感，他哽咽着说他什么也没做，是多比主动找上他，为曾经攻击他道歉。蠢猫没说的是多比很明白在同一组织里搞好人际关系的重要性，至少不比它曾经的马尔福主人差，它称蠢猫为前辈，并且非常真心而狂热地请求前辈多多指点它。多比的要求听上去还挺合理，它不敢对我和玛莉几乎不出现有意见，只能就近再找个给自己下命令的主子，原本南希是它的第一目标，但在评估了蠢猫的实力后它就改了主意。

　　我想笑，又怕刺激玛莉，她显然不高兴蠢猫和多比的新同事关系，我劝她，“得到一只家养小精灵的崇拜，啊，这不是最坏的事嘛。”玛莉气哼哼地瞪我，我只好说，“想想他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做的事，他曾经君临了世界，维持数年也没被推翻，不管怎样那是很成功的业绩，他拥有了数量庞大的脑残粉，里面肯定有比家养小精灵更不优雅漂亮的东西！”

　　“你小看黑猫了，现在他就已经找到了更多。”玛莉恶狠狠地宣布，“费尔奇的猫迷上了他。”

　　我再次表示淡定，洛里斯夫人选了费尔奇做主人，足以说明它欠缺挑人的眼光，不过能看上蠢猫说明它的眼力还不是无药可救，虽然蠢猫有各种毛病，但它确实是霍格沃茨目前最爷们儿的猫啊。

　　蠢猫再次发出哀嚎，因为玛莉和我都没理解他的痛苦，“那只遭瘟的猫根本没迷上我！！”

　　玛莉异常恶毒地问，“你很遗憾？”

　　我也同时表示，“求真相！”

　　洛里斯夫人确实是只聪明猫，比霍格沃茨里大部分人类都聪明，它感到了日记本和金妮以及蛇怪带来的危险，它精确地判断出很难从主人那里得到足够庇护。不管它是用什么标准挑选保护者，它最终选中了蠢猫，并且以缠着蠢猫寸步不离作为保命手段。它干得很成功，南希也误会了蠢猫的处境，而蠢猫无法对她说出真相，哪怕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洛里斯夫人的真实目的。

　　玛莉不信他，“我看不出哪里不能对南希说明。”

　　奇妙的我却可以理解他，“是蛇怪，南希在乎它，所以你不能告诉南希它现在的处境。”

　　蠢猫哀嚎着反驳，“不！当然不是！我才不在乎那只你们造出来的蠢蛇是不是很快要死！！”

　　突然间，我感觉心花怒放，“你不想南希伤心，为那只注定要死的蛇怪。”

　　玛莉也明白了，她拖长声音说，“原来如此，我承认，有可能看错了一些事，譬如说你对南希的心意。”

　　蠢猫伸出爪子捂住脸仆地不起。

　　我从玛莉的声音里听到淡淡的喜悦，从蠢猫的哀鸣里听到不甘心和羞涩，但我仍然满心欢喜，为南希得到的心意，也为注定要死的蛇怪得到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