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20、清算，识者

　　在南希带着蠢猫和他们的小秘密回来之前，玛莉翻看妈妈的记忆，从里面找出她对南希充满愧疚和担忧的真正原因。

　　我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放倒妈妈和莱斯利，三只狗可能是很识时务地朝我们甩尾吧，没得到玛莉允许，叫都不敢叫出声。

　　我只能说，“嗯，不错，很直接有力。”

　　玛莉假笑，“谢谢，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行事风格越来越接近格兰芬多，嗯，我是不是该提前祝贺你要成为邓布利多的同学院后辈了？”

　　玛莉的回答是让我先想好要不要进赫奇帕奇再来操心她的学院归属。

　　即使玛莉提到这一点，我也没觉得赫奇帕奇有哪里不好，除了南希身边的蠢猫，他总是跟她在一起，明年我入学时她们还会留在女生宿舍，和那个一看就不可靠的伪·胖修士。于是，我动摇了，我不喜欢蠢猫和那个鬼魂，不仅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冒牌货，也不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诚实可靠的品德，而是我不习惯处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

　　一直到玛莉从妈妈那里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蠢猫和南希也主动来找我们谈未来，我才不得不从未来就读霍格沃茨的种种设想里抬头，看着蠢猫不老实的眼神和南希过于逆来顺受的表情，顿时感到眼前发暗。

　　玛莉很镇定，至少不会有人看出她是临时找了妈妈帮忙才得知隐秘真相，即使我知情，看着她冷淡如常的表情，也会时不时有错觉，也许根本是我想太多了。

　　蠢猫本来是唯一有希望看穿玛莉虚实的，可他在对抗紧张，因为他不仅要拒绝那个小女孩状态的新身体，他还想要个能保证有强势血统的新身体。

　　他要求得算是小心谨慎，然而理由却有些可笑，归纳起来是，“我是斯莱特林的子孙，我应该得到与之匹配的身体。”说到斯莱特林的时候，他的声音发抖，可以说是自豪的激动，也可能是恐惧。

　　蠢猫确实怕我们，或许对玛莉的畏惧还要多些，他不敢看她，南希也不敢，可他们偶尔会偷看我。

　　我知道是因为我不能够像玛莉一样控制情绪，即使清楚这一点，我还是会满脸嘲讽看蠢猫，对南希完全是另一回事，我是有点想嘲笑她，因为她好像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去古灵阁那件事是蠢猫算计了她。可我又有点羡慕她，她真心地担忧着蠢猫，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渐渐的他们呼吸的频率都是一致的，感觉非常和谐，就好像真的被魔法契约将灵魂合而为一。

　　玛莉没太为难他们，她甚至都没嘲笑蠢猫自不量力，她只是说小雏菊用的素材就是取自她的血脉。

　　蠢猫努力用一张毛球般的猫脸表达哀怨、悲愤、恳求还有沉痛。

　　玛莉不为所动，她暗示对蠢猫的贪心有点厌倦了，她不知还能怎样帮他，也许比起她那样的龙，他更喜欢主魂取回身体的做法。

　　我立刻察觉这是个圈套，玛莉在错误引导蠢猫，因为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发现主魂熬煮身体的做法其实和他的纯血追求自相矛盾，他以斯莱特林血脉为傲，他的继承却是来自母系，而熬煮法的基础是一群男人，不管是里德尔先生（父亲）、仆人（韦斯莱的耗子）、仇人（小波特）并没有能带给他斯莱特林血脉的人。所以，主魂得到的是一个没有斯莱特林血脉的身体，至少从遗传学基础上来说绝对是这样的。如果那些非人类的其他素材能创造出斯莱特林血统，那么近千年来该有多少英国巫师把自己杀一杀好和不朽的霍格沃茨扯上关系啊。要是蠢猫应承玛莉，他就注定要失望，就像主魂，他用那个身体走向彻底失败。

　　蠢猫没上当，比起斯莱特林的虚名，他渴望得到更广泛承认的强势血统，而且他显然清楚主魂的做法有问题。

　　他继续恳求玛莉，暗示他拒绝小雏菊，因为他不要是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即使能长大或者日后想法变成另外的样貌，也是很难给予南希幸福的。

　　他只表露严重的性别歧视，完全不提小雏菊本身有任何不妥，这一点做得很好，我也不乐意被说相貌令人厌恶。

　　说着说着，蠢猫的双眼开始发红，是急切也是焦躁，但更可能是不耐的怒气。

　　玛莉只是看着他，比起他的迫切，她每次开口都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太淡了，就像蠢猫在要求的并不是一件会令她制造出遗传学后代的事。

　　“我相信魔法，我也信奇迹，因为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们在这里。”玛莉这样说着像是神棍的言辞，“为什么要拒绝小雏菊呢，那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可以保证出自我的血脉，如果你担心她不够强大，我要说只是因为你的灵魂还未强大到开启那身体全部的潜力。”

　　我简直能听到蠢猫心里的咆哮，他在说“该死！你明知道我的所求！该死的女人！！”。

　　这当然不是能直接说出的，所以蠢猫只是说，“那只是一个身体，一具生硬的壳子，我感觉不到灵魂能与之融合。”他努力放软态度，“或许只是我做不到，但那令我十分不安，我要求的不是一件衣服，我想要能完全属于我的身体。”

　　一开始我不懂蠢猫的意思，我看不出小雏菊有哪里不好，那确实是一件堪称完美的炼金产物，在那个身体里找不到任何不同常人的存在，和需要放置能量的那种自动傀儡不同，除了没有灵魂，她完全就是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随后我听到玛莉轻声叹息，声音显得格外凝重，她说，“果然不是自温暖人体里结合孕育产下的身体，便会缺少成为人的关键吗？”

　　于是豁然开朗，这也许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从肉身里孕育生产的才能称之为人，我也是遵循着这个规则被投入这世界的，一定是这样没错，否则利亚们不需要为我安排这样麻烦的补考开始。

　　从这一点来说，蠢猫比看起来有人味儿，至少他在追求成为真正的人，而不再是那种要站得比谁都高活得比谁都长的怪物，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好开始。

　　玛莉继续不为所动，南希也渐渐从爱和浪漫的粉红迷雾里清醒，蠢猫的要求让她恼怒，我能感到她的呼吸乱了，心跳也先快后慢的变了节奏。

　　蠢猫又求了一次，他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他问玛莉如果终究不能成全他，要让他弱势卑微的活在这世上，为什么当初要从魔法部那个该死的监牢里将他带出来。

　　南希闭上眼，表情算不上痛苦，只是抽离了早前那些丰富的感情。

　　如果我矫情点，会说听到一地心碎的声音。

　　心碎的不只是南希，还有蠢猫，因为玛莉说，解放蠢猫是阿布拉克萨斯的请求，马尔福说黑魔王该有一次机会，这是能让他们都得到内心宁静的法子。不管玛莉说的是不是拜托我们照看马尔福家族的那个阿布拉克萨斯，蠢猫和他毫无疑问是有某种关系的，那种纠缠很深、不可告人、而且能让蠢猫气势全消的关系。

　　蠢猫停止要求，他带着点绝望的表示相信玛莉会做出妥当安排。

　　我能看出玛莉另有打算，她刚才对我的叹息，关于人的产生的那个，只不过是在催促她下定某个决心。

　　南希甩开沮丧，她好似没心没肺般将爱与约定放在一边，主动问起在古灵阁的所见，那时候蠢猫切断了对她的魔法供应，束缚他们的契约也强行中断了一阵，就在那个无力的空隙，她看到包绕着古灵阁的不住流转的魔力线条，错落交织的薄光线条最终形成巨大的魔法阵，那是她前所未见的景观，也是她生平仅见最壮大的魔法阵，她能看清构成它的每个字符，甚至每一段能量，她觉得那种将魔纹变得活生生的技艺很伟大，所以她不信一切只是恍惚的幻觉，她想知道那是什么，是被妖精掌握的不为人知的小把戏，还是一种她不清楚但确实存在的神秘咒语。

　　玛莉已经从妈妈的记忆里找到正确答案，南希的请教只是印证了妈妈的担忧，我和南希一起等着听她解说。

　　这时候玛莉反而稍微激动起来，因为南希得到的是一种罕见的遗传，她和妈妈一样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作为【魔纹识者】，她们生就能直接见识魔纹真实的样貌，所有魔法阵在她们面前都无从遁形，她们能像使用普通字母一样流利使用魔纹，在二千多年前的时代，拥有这种能力的女巫通常作为部落里的战略物资被严密保护起来。而副作用是在和平时代，特别是在文化普及率很高的现代，她们不得不接触太多文字，魔纹识者的能力会严重影响正常读写，使得她们的学习能力落后于常人。

　　玛莉最后是带着羡慕劝说南希的，她说那是种很好的能力，每个巫师都会羡慕她，只要再加一点勤奋和创意，她需考虑的只是要不要做个古代魔纹大师。

　　南希接受了玛莉的劝慰，看着很乐的表示感谢，然后离开。她没说要不要做魔纹大师，但多个选择总是好的，特别是在男人靠不住的情况下。

　　我想这也算是个不坏的结局，至少可以这样想——第一次约会之后蠢猫很不开心，南希却是满意的，至少是对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