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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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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本以为今天的事到此就算完结,虽然功未成,但也总可以身退了吧。正打算告辞,谁曾想凌父一句话就把我的念头打的烟消云散。
“回去一起下盘棋吧。”凌父慢悠悠的开口,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我不会下啊。”当下错愕万分,不会吧,他不是对我印象不好吗,应该希望我趁早离开,然后对其子进行教育,离我这种女人越远越好,而不是要拉着我回去下棋才是。上一辈人的心思果然不是我们这种小辈可以参的透的。
“我教你。”
我求救的看向凌力,凌力则用眼神告诉我,你欠我一次。
心里顿时气结,我欠他一次,我这样子不知是拜谁所赐,我瞪着他,他却只是看着我笑。无奈,为了逃脱酷刑的折磨,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爸,我陪你下吧,我们好久没下了,她真不会下。”凌力这才对凌父开口道。
“不用你陪,她不会,我不是说了我会教她。”凌父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凌力朝我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不是已经有人乐意陪你下了吗,何苦拉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样很好玩吗?我有种想拿块豆腐拍死自己的冲动。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纵然心里万般心不甘情不愿的,嘴巴却只能无奈的应了声好。人家都肯屈尊降贵的来教导我这种不才子弟,我若在推拒,岂不真成了不识好歹的人了。
什么相走田,马走日,车走直,什么炮需隔子打子,卒过河后只前不退,一翻规则下来,未曾开局,头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无需多说,在凌父的连声说错了错了的叫声中,毫无意外的以我方惨败而告终,历时五分钟,恐怕连凌父也没想到,这一局结束的出乎意料的快。
第二局,同样下的迷迷糊糊,电光火石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了八成的规矩,不再棋子四处趴趴走,让凌父没了大声叫错了错了的机会。
第三局,免强支撑了一会儿,却撑得我心力焦粹,果然不是人玩的玩意,这一次不知又谋杀了我多少的脑细胞。一时火起,棋子一和,不玩了我,没事玩什么心机,不是自找罪受么。
“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凌父有些潮弄似的看着我。
果然是父子,说出的话同样让人气结。也不想想我一个小女子,刚刚学了规矩,连门都还没入,让我挑战一个已经浸淫棋艺数十载的老手,输了是天经地意的事,何苦拿这来挤兑我呢,这像话吗。
“我们下盲棋吧。”我淡淡地说道。
“盲棋,不入流的东西,有什么好下的。”凌父皱了皱眉,有些不以为然。
“是不入流的东西,既然你不乐意下,那我也只好告辞了。”你不愿意下,我还不见得愿意陪你下呢,省得我本来就已经少的可怜的脑细胞,还要战死在这里。
一手拿过身旁的拎包,准备就此告辞。
“等等,我没说不下。”
“那是不入流的东西呢,你确定要下。”我笑眯眯地问道,心里早已恨地牙痒痒。
“小姑娘家学什么人家小家子气。”凌父脸不红心不燥地说道。
怎么现在又成了我的不是了。要不是你,本姑娘早已躺在被窝梦周公去了,何苦还在这受你这番闲气。
“怎么下?”
盲棋以半副棋面为局,字面朝下,第一个翻出的颜色为翻方该持的棋子,整副棋中以将为大,以卒为小,以大吃小,不过卒却可吃将。完全的肉弱强食的风格,没什么以弱博强的理,靠的最多的是运气。
“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那有什么好下的。”
“是没什么好下的,我走了。”起身便走。
“回来。”
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突然决定,定要找个时间去吃碗猪脑,听人说可以以形补形,以用来弥补我今天损失过度的脑细胞。
“我先翻。”
我不介意的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姿势。
啧,看来凌父的运气不是太好呢,第一个翻出的竟是个卒子,免不了被人吃的下场。我在远离卒的地方翻了个棋子,是笨蛋才会选在卒的四周翻棋,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万一翻出个将来我还不马上死翘翘。
“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不担心被人家抢走。”凌父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顺势一看,客厅里三个人正有说有笑呢,害我一个人在此备受煎熬,心中顿升一股不平之气。
“担心什么,就算赖□□想吃天鹅肉,还得看天鹅肯不肯呢。”话一出口,又顿觉不对,我口称的赖□□的父亲正端坐在我的对面,顿时尴尬不已。只能嘿嘿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凌父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也对,无论是哪个父母,自己的子女被说成是赖□□,谁都不高兴。我有些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吃将!”随着我的一声呼喝,对方的将正给我一个小小的卒子给吃了下来,不用说,对方的卒子早被我吃得一干二净,如今将又被我吃掉,谁还能挡我将的去路,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要继续下吗?”我对着呆愣的凌父笑呵呵地问道。终于一吐胸中恶气,那怎一个爽字了得。
“重下。”凌父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对这次的败北心怀不甘,怎能输给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呢。
这一次,凌父吸足了上次的教训,一开始就把我的卒给绞得一颗不剩,自己的卒子倒是保护的好好的。然后冲着我笑,好似在说,看你这次怎么赢我。
我撇了他一眼,手一举,把他仅剩的一个仕也给吃了下来。凌父的回应则是用他的将吃了我一个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自来,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将碰将。”我微笑着。
“有这种下法?”
“这叫玉石俱焚,你不知道吗。”我继续微笑。
“你没说过。”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笑眯眯地说道。牌面上同样是我的一个仕斜睨天下。
“再来。”
第三局,下到最后,只剩两颗棋子,他的红仕与我的黑马。我的马吃不了他仕,他的仕却也待何不了我的马,成僵持之势,最终只能以和局作为了结。
凌父大叹,明明可以赢的,怎么最后就这么成了和局呢。
凌父还待重新摆局,我忙阻止,夜早已深了。凌父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确实不早,只得作罢,口中却说,再来一局,定能赢我。
我笑眯眯地连忙点头称是。这时,不论要我说什么我都会说的,只求早些脱离苦海,更何况只是一个简单的是字。
走出房间,双眼早已有些睡意朦胧,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困了。”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马上又突然想起他见死不救的样子,睡意立马消了大半,脸色沉了下来,急步快走。
“走那么快干么?我送你回去。”凌力在后面忙喊道。
“不用,本姑娘还识得回家的路,不牢你送。”我头也不回的回道,身下的脚步未曾停下半分。大有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的气势。
“生气了。”凌力追上我,来到我的身前。
我不理他,继续独个往前走。
“别这样,我不是也说了吧,可没作用啊。”凌力委屈的说道。
他委屈,我才满肚子委屈没处诉呢。当初是谁求着求来着,难道还是我求着他不成。因他一句是不是朋友,便应了这事。谁料想,有事时不主动帮上一把也就算了,结果竟用我欠他一次来要协我,最后还是我一个人独自作战,他在一旁和美女聊天,我何苦来哉。
真是不想还好,越想越来气,鞋子踩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我知道你应付的来的,再说了,我爸早就说过不许我插手。”
猛得停下了脚步,有些气喘的看着他。
“我应付的来,呵,我还知道怎么回家呢,你跟来干嘛,你爸有说过让你送我回家吗。”我阴恻恻的说道,每说一句,便用食指猛戳他的胸膛。
“父命难为。”凌力给我戳得不住的后退,苦笑以对。
“你爸还叫你和恋纱结婚呢,那你干么不来个父命难为,把婚给结了。”否则也用不着我如此辛苦做戏。
“我错了还不行吗?”凌力讨饶道。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难道还是我的不对不成。”我得理不饶人。
“是,都是我的不对,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吧。”
我重重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