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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五章 剖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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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
姜维拉着她一直走,越走越往府里深处,都快跑到后山去了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师莹无比纳闷,难不成他还真的打算把她带到深山老林然后实行电视剧上常看到的情节,怎么怎么样她?
以前电视里上演的某些变态情节一瞬间全部涌进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行,不能这样,他都还没怎么样呢,她怎么就没事自己吓唬自己了?
没有被他拉住的手轻按在胸口,管他是要行刑去刑场还是惩罚要挑块风水宝地,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他真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她大可按下手镯上的机关用里面的毒针杀了他。
“到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姜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并停了下来,害她差点一下子没刹住脚步整个人撞到他后背上。
师莹还没来得及消化他所谓“到了”的含义,从他身后探出头,只见他们真的已经来到后山了,站在他们这个地方能清楚地看见在那片分布面积挺大的竹林里有一间样式美观的竹屋,周围传来水流哗哗流淌的细微响声,似乎有溪水一类的在这附近。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有些愕然,也有些目瞪口呆。
虽说那竹屋怎么看怎么正常,可谁知道里头会不会摆着什么稀奇古怪的刑具一类的玩意呢?
像是看穿了什么,姜维的唇角轻轻一勾,分明是正经的话语,却隐藏着坏心眼的笑意。“书斋。”
“你……在这种地方建书斋?”师莹抬头古怪地瞅了他一眼。
“当然,不然如何能用来惩罚你?”他唇边的笑痕逐渐加深,也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轻而易举地把她连扯带拖地来到竹屋前,推门走了进去。
书斋里面非常干净,并没有因为位处偏僻就疏于打理,所有家具都是用竹子制成,少了前头姜府里的那股典雅奢华,却多了一分宁静舒适,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被他弄糊涂了,说要“惩罚”她却又带她到一间这么正常的书房,可她根本没有机会把那句话完整地问出口,因为他把她扯进来以后马上就把门锁上,然后把她推倒在床边角落的软榻上,压住她以后就毫无预警地吻上她的唇。
这么疯狂、扭曲又变态的举动顿时就把她吓到了,她相信只要是正常的女孩子,像这样突然被变态强吻都一定会像她一样拼命挣扎,想要推开身上这个变态。
可男女之间的力气对比实在太不公平,她根本就推不开他,只能任由那具过于沉重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任由他不断用难以言喻的急躁方式亲吻着她。
如果非要她给出一个形容词,她一定会说姜维绝对是土匪转世。
因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舌就轻而易举地滑入她口中,像是教导又像是引诱地逗弄,还时不时用齿轻轻啃啮她柔软的唇瓣,完全把她当成了美味可口的食物。
他的吻谈不上有小说里写的多销魂、多美妙,他只是一味地掠夺所有她能给予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几乎要让她窒息着昏厥过去。
练武之人闭气的时间本来就比普通人要长,他受得了她可受不了,在严重缺氧的情况下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强烈拍打着他的胸膛迫使他放开,而他居然也真的那么做了。
但是他刚离开她的唇,她马上又感觉到灼热的碰触和温暖的气息互相配合着,一下一下地落在她肌肤上。
冬季的冷意被身上健壮的身躯挡去不少,可她仍是感到胸前一凉,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从两边扯开,里头孔雀蓝明亮色调的肚兜显露在他眼前。
她听见他莫名的轻噱,也终于发现原来不住在她脖子上碰触、点落的居然是他的唇和他的吐息,而他居然还状似享受地不肯停下,细碎急切的吻一直往下延伸,眼看他的唇马上就要到达她的胸脯,那件薄薄的肚兜一定会无法避免被蹂躏的命运让他自她身上扯掉,她也一定会跟那五个女人一样成为他的侍妾,从此变成被他养在府中不闻不问、看着他接一个又一个美人进府里来的寂寞女人。
她不要这样,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要。
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不要成为那些远远望着、盼着他的女人的其中一员。
师莹狠狠咬牙,早就放弃了推开他的举动,反而按下右手手镯上的机括,让暗藏在手镯里的尖锐的利刃旋转着冒了出来,毫不迟疑地将冰冷的寒光抵在他脖子上。
“姜伯约,你敢再往下半寸我就杀了你。”
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抬头望着她,压在她身上的虎躯没有移动过半寸,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刃自然也没有被移开,只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她手上利器所带来的威胁,露出不以为然的笑意。
“你确定你真的要杀我?”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要杀你。”一千个、一万个真确和肯定。
“是吗?”他的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对于她笃定的解说从一开始就不曾存有任何相信的态度,锐利的鹰眸倏地扫向她撑在软榻上的左手。“若你真的想杀我,你用的为何不是你左腕上的手镯,而是右手上的?”
她眉心微皱,惊愕地低呼,左手蓦地缩到背后,好像想要把什么隐藏起来一般。
但无奈他早已看穿,甚至不留情面地戳穿:“只要一按动那只手镯上的机括就会有数千根细如牛毛的毒针朝我飞射过来,我绝对必死无疑。只是,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左手的手镯,为什么不是用更直接的方法杀了他?她给不出一个答案,这根本就不在她原本计划的范围。
“你滚开。”师莹瞪着他半响,最终选择收回右手,怒瞠着眸,像是埋怨自己一般懊恼地别过脸不去看他。
她原本有机会的,而且还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她失败了,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败给了什么。
“莹儿。”厚实的大掌不饶人地追寻了上来,贴上她苍白得骇人的脸颊,缓缓抚摸。“你根本就不想杀我——应该是说,你舍不得杀我?”
恼怒、激愤、羞耻,还有更多更多她理解不出来的情绪一瞬间化作喷涌直上的地脉喷泉,上升到脑海以后毫不客气地把所有理智完全占据,让她化身暴戾的小兽,踢着腿想要将他踹下去。
“你滚,你滚!……”她的双手离开柔滑的绢丝软垫捂上双耳,嘶哑着嗓咆哮,企图隔绝和掩盖他让她陷入不堪境地的一切。
哪知姜维却强硬地把她的手移开,让它们环在他脖子上,然后倾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刚刚哭了吧?”他指的是她在跨院被人诬陷,而他却连半点维护她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
“我没有。”她抬眸瞪着他,里面有不愿屈服的坚强和些许闪亮水雾,被强迫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让深陷入掌心的指甲抑制住那股令她不断微微发抖的寒意,但其实她最想做的是把指甲刺进他后颈的肉里。“姜维,你都喜欢把人当傻子耍?”
“不,准确来说,我只喜欢把你当傻子耍。”
“你这个……”烂人。
要不是亲自来到蜀地接触到他,她一定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可恨、多么的小人。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并不适合你,但如果你非要跟我斗的话,那可不能每次都那么容易就上当啊。”他发出低低浅浅的沉笑,放开她,翻身下了软榻。
“什么?”感到身上突然一轻,不知为何,之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股不安又浮上心头。
“知道你自己输在哪里吗?”
“不知道。”她赌气地回答,不想被眼前这个奸诈小人像教训小学生一样训话,鼓着脸撇开视线。
“你的表情太多了。”姜维来到书案前坐下,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大堆东西,摆在案上唰啦唰啦地摊开来。“如果你真的不想每次都被我看穿你在想什么,你就先学着该怎么好好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算赢不了你,我也一样杀得了你。”她才不要跟他竞争什么,反正怎么样都是输。
“真是自负啊……”他轻笑着摇头,突然觉得她实在很像某个人。“可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会感到不甘心,不是吗?”对于自负的人,他一向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才能打击到他们。
“多事。”她不悦地嘟嚷,整理好衣服下了软榻,来到他身旁跪坐下来,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看了半天他不断在画纸上描绘出一道又一道的山河,才突然察觉过来。“你在画山川图?”
“对。”他回应她,却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更没有停下。
会把书斋建在后山的竹林里是因为他喜好清净,要不是为了驱赶夏季的闷热,他早就命人把这竹林里的竹子全部都给砍了、外头那条小溪也给填平了,更不要说他会让谁踏进这个只属于他的地方。
师莹是第一个,也是他破例的唯一一个,不过有她在身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烦躁,一切好像在她来到之后让他感到更加宁静,也让他对待某些事情的态度更加认真了一些。
“山川图这种东西,你不用看着,凭空就能画出来?”她真的好惊讶,难不成这家伙是超人,隔着这么远距离还能搞透视?
“不是凭空,而是本来就在我脑子里。”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有很多东西他都不能放下,可是每当她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想是不是有什么能够为她放下的呢?可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那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把墨砚推倒她面前,道:“帮我磨墨。”
“啊?”她真是被他弄糊涂了。
这男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想法和态度的转变都是跟翻书一样快。
“惩罚啊,你忘了吗?”
她愣了愣。“你说的惩罚就是这个?”如此简单?
“不然呢?”姜维抬头瞅了她一眼,眼眸微微眯了眯,然后又低下头去,语气暧昧地道:“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鬼才期待跟你有什么……”师莹拿起砚条,像是故意让它发出难听的声响,哗哗哗地磨了起来。
不过姜维定力太好,一旦认真起来就好像世上一切都不存在,专注得连她这个大活人在他身边都彻底忘却了,一画就画了好些时候。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他才画完,放下手中的笔以后他要做的不是去审查那张山川图,而是抬头对着快要打瞌睡睡着的她轻唤:“莹儿。”
“嗯……?”她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揉了揉双眼,强迫它们睁开。
她看见他拍了拍手,朦胧间还看见其中一只手上好像有明显的可疑白色粉末。
“你脸上的粉全部摇下来都足够刷满一堵墙,以后,不要再扑这么厚的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