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雪瑶月

11、第十一章幽心忧心

　　“晚辈狂妄，倒想要试上一试。”
　　惊讶地转过头，我看见严天冉笑得无比淡定。
　　“哦？”闻言，段浩风一挑眉，又意味深长地问了句，“天冉，你已经决定了吗？”
　　严天冉抱拳：“不错，晚辈心意已决，还望段庄主成全。”
　　厅内沉寂了几秒，接着段浩风洪亮的笑声倏然响起：“哈哈哈～好！好！好！看来这个忙老夫是非帮不可了。只不过，” 他突然话锋一转，敛笑郑重道：“我可以将令牌借与你们，至于以后能否拿到有灵玉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晚辈明白，”严天冉微微颔首，接着问，“未知段庄主您准备何时让我们去取玉呢？”
　　“呵呵，年轻人不要那么性急嘛！眼下你们不过是刚到本庄，也总得让老夫我先尽尽地主之谊吧！”段浩风笑吟吟地道。
　　“可是……”严天冉犹疑道。
　　“放心，这丫头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的。况且，你在我这多修养几日，养足了精神再去取玉不是更好吗？”
　　许是觉得段浩风说得在理，严天冉没在反对，只是转过头对我道：“那我们就先休息几日再去取玉吧！”
　　如今有求于人的是我们，又岂有权利说不？我淡淡地一笑，微点了点头。
　　见我也同意了，他便转回了头，冲段浩风又抱了抱拳道：“如此，就有劳段庄主了。”
　　段浩风呵呵笑着，大手一挥道：“都是一家人。天冉，你就不必这么见外了，不然待会儿又有人要埋怨我了。”
　　“爹～”旁边，段紫萦发出了一声娇嗔。只听那原本清越婉转的嗓音，在此刻又多了三分薄怒，七分羞怯。
　　忍不住转头瞥了她一眼，我不禁又发出一声暗叹。
　　只见那雪白的瓜子脸上映着两团淡淡的粉色，使原本清丽的脸更添几分艳色，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清丽可人。
　　天作之合。
　　一瞬间，脑海中竟闪现出这个词来。我再转头去看另一边的严天冉，只见他一身石青长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当真不负世家公子的身份。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现实，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了我。

　　“天冉，你都还没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个丫头呢。”
　　诧异地转过头，正撞进段浩风的眸中，只是那眸中盈着的笑意却让我颇为发毛。
　　“小鹤是……”侧过头去看严天冉，正好看见他闪烁不定的眼神。
　　“是我妹妹。”
　　轻轻的一句话，似乎代表着某种特定的符号。比如说，句号。
　　我垂眸而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感到了些许的失落。
　　之前的自己又在期待着些什么呢？隐约地知道，却不敢多想，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矫情。是的，若再这样矫情，怕是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怔仲间，只听到段浩风哈哈大笑：“是嘛？严博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儿？老夫这次倒是孤陋寡闻了。”
　　“段庄主您误会了，小鹤她是……”
　　“小女孔灵鹤见过段庄主。”打断严天冉解释的话语，我上前福了福身，接着抬头，微笑着迎视段浩风的视线，不疾不徐地道：“是小女主动要认严大哥作哥哥的，因为，”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愈甜，“我很喜欢这个哥哥。”
　　句末的那声“哥哥”我咬得很重，而段浩风显然也明白了我意思。因为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段浩风眸中的笑意已经是无比纯粹了。
　　“原来如此。”段浩风捻须而笑，接着出声喊道：“徐方～”
　　“在！”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走了进来。
　　“你去派人把栖梦轩收拾一下，然後安排严庄主和孔姑娘住下。”
　　“是！”
　　含笑看着那个徐管事匆忙离去的身影，一直高悬的心才算真正地放下。
　　我可以理解一个父亲的爱女之心。作为其未来女婿的严天冉，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陌生女子而登门求医，段浩风会有疑虑也在情理之中。而我现在正有求于他，所以我必须做出那个保证。毕竟，又有什么可以比生命更为宝贵呢？

　　由于我的伤势并没有加重的趋势，而且如果把段浩风逼得太紧，很可能反到坏了事。我们还是听从了段浩风的安排，没有立即去取玉，而是就此在灵玉山庄小住了下来。
　　至于段浩风为何要留我们多住几日，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肯定不是为了表示他的好客。
　　莫非是为了给爱女多留一些和心上人相处的时间？想起这几日严天冉经常失踪，我轻笑了笑，随即兀自摇摇头：真正的原因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不过，我也没兴趣知道。因为我，最怕麻烦。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仰起脸，去看头顶的那片天。湛蓝湛蓝的天穹，没有几朵白云，因而天空会显得高又远，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渺远得就好像另一个时空……
　　多想无益，我微叹口气，收回了视线，站起身向栖梦轩的方向走去。

　　从中庭回栖梦轩需经过一道长廊，长廊曲折，设有不少八角形的漏窗。透过漏窗，依稀可以窥见粉墙另一边的内园之景。
　　忽然想起段紫萦的闺房好像就设在内园之中，我忍不住偏过头多瞥了几眼。而正是这几眼，使我立时就顿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园内贴壁的山林前安排了一弯曲水，水面平如明镜，涵映出蓝天流云、翠树秀山、屋宇楼台。也涵映出，一个男子替一个女子簪上发钗时的温柔与深情。
　　“怎么样，冉哥哥？”女子绝美的脸庞早已染上了一抹红晕，轻扬的唇角间勾勒出丝丝显而易见的羞涩与期待。
　　“……”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看见心上人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女子不安地问。
　　“紫萦～”男子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上前一步，将女子紧紧抱在了怀里，既轻且柔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冉哥哥……”
　　声音渐渐被抛在了身后，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这种偷窥行径是多么不堪。而我，还不想讨厌自己。

　　从长廊往北行，我没有直接回栖梦轩，而是绕到了灵玉山庄的后院。
　　沿着浓荫匝地、清幽会蔚的石径，登上仅容一人过得小石桥，穿过丛丛柳树和修竹，可以看见一座连体方亭，名曰沧珠。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暗示人生如梦，悲欢本皆虚幻么？
　　拾阶而上，登入亭中，但见亭内装饰古朴，蕴有和整个山庄格格不入的沧桑与安详宁静。
　　亭外曲水环绕，斜倚在亭中的栏杆上，我临水而坐，望着眼前的一池碧水。
　　已是深秋，不时吹来一阵风，裹挟着树梢的几片黄叶，在风中翻腾几下，又缓缓落在了地上和湖面。一片又一片，恍惚中仿佛一只只断了魂的黄蝴蝶，飘落在泥里，飘落在湖里，顺水漂荡，直弄皱原来的一湖平静。
　　我迎着刺目的阳光，回忆着那些穿风而过的零碎片段，在看似久远的心事中沉浮。
　　浅浅的怅惘，凭着直觉地往前走，我想我是真的不懂，不懂自己为何既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激烈，也没有做到真正的豁达。只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在反复萦绕，上不去，下不来，恋恋不舍，迟迟不愿离开……

　　“亭中的所谓何人？”一个声音兀然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让我有点不悦，头都懒得回，只希望身后的人能识趣点，立刻走开。
　　“喂，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居然敢不搭理我？”
　　可惜，这世上识趣的人总不是太多。就在我沉默了四五秒之后，一只手重重地拍到了我的肩上，逼得我回过头去。
　　一回头，两人俱是一愣。
　　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紫衣少女，而那似曾相识的娇俏面容，此刻正蕴有怒意地瞪着我。
　　怔愣只是一瞬间，那少女很快就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何人？居然连我的问话都敢不回答，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看她一身华贵的衣饰，眉目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再加上那似曾相识的美丽脸庞，当下便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
　　若是平时，或许我还可与她虚与委蛇一番。然则日我今的心情称不上很好，再加上她那副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派头，真是让我倒足了胃口。
　　拼命压抑住出言讥讽的冲动，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我冷笑一下，脚下毫不停留。
　　“本小姐让你站住！”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我面前，一把拦住了我的去路。
　　见状，我也索性停下了脚步，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这位小姐有何指教？”
　　她愣了下，随即怒道：“你对本小姐居然如此无礼，本小姐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被宠坏的少女，我犹豫地道：“可是本小姐一向都只习惯教训别人啊，这又该怎么办呢？”说完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她又愣了一下，很明显，她想不到我居然会如此“大胆”。
　　反手打了个呵欠，我耸耸肩，从她身旁绕了过去。
　　“那就让本小姐第一个来教训你吧！”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少女冰冷的语调，接着是“咻咻”两声……
　　糟糕！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从背部猛然袭来！而我则因吃不住痛，立时便倒在了地上……
　　咝，好痛！
　　感受着背部的疼痛一点一点向四肢百骸蔓延，强烈的痛感不仅没让我就此晕厥，反而勾动起我深藏的怒火。
　　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过气了。

　　见到我倒在了地上，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冷冷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不经打。不过，算了！本小姐今天就发个善心，先饶了你吧。”
　　她还真是够“宽厚”的！
　　“那我岂不是还要向您谢恩？”眯了眯眼，我一字一句地道。
　　她怔了怔，复又轻哼了声道：“总算你还识时务。”
　　看着她脸上洋洋自得的表情，我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奇怪地看着我，接着冷哼一声道，“莫不是被我那一鞭子给抽傻了？”
　　“那倒不是，”我渐渐止住了笑，淡淡道，“只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向大小姐您谢恩，感谢您不再追究我之前的无礼。”
　　闻言，她脸上的得色愈浓，终是化为了点点笑意。
　　“那你想怎么感谢我？”
　　听得出她想竭力保持冰冷的语调，只可惜语气中的得意真是遮也遮不住。
　　我笑了笑：“首先，我认为自己有必要向您行个礼。”说着就忍痛从地上爬起来，硬撑着向她行了一礼。
　　“行了，本小姐接受了。”
　　我笑得更欢了：“然后，我还有一个好东西想要送给大小姐您。”
　　“好东西？”她重复了一遍，又上下打量了遍我，狐疑地问，“什么好东西？”
　　“大小姐您看了不就知道了嘛。”
　　说着我慢慢走近她，在离她还有一步的对面停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她开始有些不耐。
　　“您看～”
　　说着我慢慢抬高左臂，一直抬到与肩膀平行的位置，然后在她专注于我那只慢慢张开的左手时，猛地举起右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
　　清亮的响声后即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而我要的就是这段沉默。
　　瞅准了时机，我趁着她还没有醒过神来的空儿，转身就向远处跑。

　　“贱人～”身后传来她的怒喝。
　　惊讶于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我的脚下也一刻都不敢放松。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跑了，但这副残破的身体却似乎一点儿都没打算配合。
　　于是在背部疼痛的反复折磨之下，我终是熬不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我已栽倒在了地上。
　　完蛋了！
　　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刹那，心也沉到了谷底。

　　第十一章心事难藏
　　呃？
　　鞭子并没有如想像般击在脸上，那夹带的劲风也好像突然消失了……
　　咦？怎么回事？
　　我小心的张开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吃了一惊：
　　那刁蛮小姐的鞭子此刻正缠在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身上，而持剑的却不是严天冉又是谁？
　　他在我身前几步站定，而另一边，段紫萦正站在那个刁蛮丫头身旁，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啊！”我忍不住低呼。定然是他替我挡住了那一鞭！

　　听到了我的低呼，他回过了头来。
　　“怎么样，没打伤吧！”他微微皱了皱眉。
　　望着他关心的神色，我心里一暖，几乎就想立时跳起来，告诉他我没事。
　　“孔姑娘没事吧？”清越的声音传来，却瞬间将我打入谷底。
　　虽只是瞬间，喜悦，伤心，苦涩，失落……各种感觉就齐涌上了心头。
　　此刻我已懒得再做回应，只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严天冉……
　　咝！背部传来的冰冷的疼痛感将我从怔愣中拉回了现实。我回过神想站起来，却发现脚依然酸软如斯。
　　咝……背部的疼痛越来越强，那冰冷的寒气仿佛将我拖入了寒冬腊月……
　　“小鹤，你怎么了？难道伤又发作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严天冉的话终是听不清了，只是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
　　呵呵，真好玩，我咧嘴想笑，却见到眼前一黑……

　　当我醒来时已躺在了秋景轩的客房里，那守在一边的清秀丫头一见我醒了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叫人了。
　　我坐起身望向窗外：暮色已经下沉，屋内外都静静的，只听见烛火“噼啪”的跳动声……

　　“原来你就是爹讲得那个病丫头啊！难怪总是一付病怏怏的样子。”
　　身侧传来的清脆话音引得我回过头去：正是昨天那个刁蛮丫头，只见她依然穿着一件湖绿衣裙，就连脸上的倨傲神色也未有改变。而在她的身后正站着严天冉和段紫萦两人。
　　“玉儿，不可无礼！”一旁的段紫萦听到那个丫头的话，似是有点不悦，微微皱了下眉，接着又舒展眉头，冲我抱歉地一笑道：“舍妹无礼，还请孔姑娘莫要见怪。”
　　原来那个丫头是她妹妹，难怪第一次瞧见时觉得有点眼熟呢！
　　想到这儿我不由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刁蛮丫头。唔，眉眼是有点像，只是两人的气质却相差甚远。一个清丽，恍若仙子；一个娇俏，如宠坏的公主。
　　“喂，我姐姐跟你说话呢！”
　　我这才发现刚才都没有接话，刚想开口……
　　“哼，真是个野丫头，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她嘲讽道。
　　“玉儿……”
　　“行了，我们还是先把正事讲了吧！”严天冉打断了段紫萦的进一步呵责，打圆场道。
　　我心里感到微微有点不舒服，皱着眉望着他道：“严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怎么，你又不舒服吗？”许是见我皱眉，他误以为是我的伤又发作的缘故。
　　我摇了摇头道：“没事，先说正事吧！”
　　他又观察了我片刻，见我没事这才开口：
　　“本来你的伤是蛰伏在体内的，不过，咳……”他似是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表达。“不过，经这么一折腾，你体内的寒毒像是有发作的样子。”
　　是吗？好像体内那冰冷的疼痛感是比以前明显了。
　　他继续道：“是以要赶快取到有灵。由于有灵不允许拿出密室，因此你要和我一起去取。在拿到玉以后，我就替你现场疗伤。”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去取玉。”
　　“明日？”我不由重复道。
　　他冲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先休息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与一边的段紫萦互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孔姑娘，你且在这儿安心休息着。有什么事儿就尽管吩咐那些下人，他们都听从你的差遣。”

　　望着严天冉离去的身影，我的心里一空，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
　　似是过了很久……听到段紫萦的话语，我才转过了头，冲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冲我嫣然一笑，也缓缓步出了房间……

　　“哼，拜托你别再痴心妄想啦！”冷冷的话音传入耳中，让心不由地一凛。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那个还没离开的刁蛮丫头。
　　“难道不是吗？”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冷地笑，道：“你也喜欢严大哥，是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我闻之如晴天霹雳！她，她怎么知道的？
　　“你胡说，我只是把严大哥当兄长一样敬重！”我可不想让她凭白地看我笑话，忙急急地否认道。
　　“啧啧，你可真的不会撒谎，要知道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她用着从未有过的轻快语调说着：“刚才你看严大哥时那温柔而悲伤的眼神，看到他背影时茫然的眼神，无一不流露出你对他的喜欢。还有白天，你一看到他就晕过去了，这就更印证了我的猜想。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白天见到你时，你的表情那么悲伤恐怕与严大哥也脱不了干系吧……”
　　此时她的神情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可于我而言却是与恶魔无异。
　　她究竟知道多少？
　　我真是越听越心惊，那种感觉就像被剥光衣服站在她面前。
　　“说够了吗？”刚开口便发现声音已是冷的不能再冷了。
　　“呵呵，就算被人猜中也不用这样生气吧！”她的语调依然轻快。
　　“既然你这么喜欢猜别人心思就随你猜吧，反正我对严大哥的确只是敬爱。”此时我已冷静下来。
　　“你对严大哥究竟是什么感情我没兴趣知道。只是，别怪我警告你，严大哥和我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要敢破坏他们，我段紫玉第一个不饶你！”
　　她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的心里一阵窝火，想也不想就回道：“如果你姐姐和严大哥感情真的这么好，我就是想破坏也破坏不了啊！”
　　“你，你无耻！”她被我一激，言语有点不利索。不过，我也为刚才的莽撞言语而懊悔不已。
　　“哼！反正我提醒过你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时就别怪我无情！”说完她就拂袖而去……
　　她当她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怒火在我心里直冒。

　　屋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靠在床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唉！虽然那个丫头是很可恶，不过就连她都看出来了，看来我真的要收敛一下感情了，不然迟早要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就真的糗大了。
　　我叹了口气，吹灭灯躺下了身。
　　算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取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