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桀骜千夜》宝剑国王

29、S-029 告白

　　S-029 告白

　　>>>我喜欢你。

　　“夜不归宿……老实交代，干嘛去了！”雷欧力打着赤膊表情严肃地就像在提前演练“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的戏码。

　　“没错，不说的话就不让你进门！”尚穿着斑点睡衣的小杰居然也双臂横展，挡在门口。

　　疲惫不堪的酷拉皮卡清晨时分蹑手蹑脚回到杰克提供给他们临时住宿的小木屋时，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叫他哭笑不得的情景。他往左，小杰二人就拦住左边，他往又，小杰二人又堵住右边，连闯了几次，酷拉皮卡终于放弃：“我昨天晚上和布拉德……”

　　“噢——果然！小杰你看我就跟你说吧，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布拉德才多大啊，那么小的妹子他都不放过！”酷拉皮卡还没有说完，雷欧力就指着他的鼻尖大喊起来。

　　被无端指责的少年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对方的潜台词，他愤怒了，大力将雷欧力推搡到一边，转向露出不信任神色的小杰：“胡说什么！我们不过是在山上避雨！小杰，你不会也跟雷欧力那么……那么无聊龌龊吧！”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小杰看看满脸奸笑的雷欧力，又瞧瞧不大像是在说谎的酷拉皮卡，他挠挠头，最终决定说出自己的判断：“……可是，昨夜那么小的雨……有必要避吗？”

　　“我……”

　　“早上好！哇，大家都好有精神啊，在聊什么？”酷拉皮卡正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一身水蓝色吊带连衣裙的布拉德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门口，连衣裙糖果般的色彩显得她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更加的水嫩——除了猎人考试的那几天，这家伙似乎每天都换新衣裳，而且渐渐有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儿的发展趋势。

　　雷欧力耍帅地一推眼镜：“布拉德，这颜色真适合你！”雷欧力的嘴巴上有个隐形的小开关，遇到漂亮的异性时，开关打向“赞美”，遇到俊秀的同性时，开关拨到“挖苦”，开开关关了十几年，好像就从未出过差错。

　　被夸奖的少女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她夸张地捂着嘴巴：“雷欧力，我刚刚发现你的身材真好！”

　　雷欧力的脸红了——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窘迫，布拉德的话无疑是在提醒他：兄弟，你现在只穿着一条夏威夷风格的大花裤衩。

　　“好啦好啦，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哦，”布拉德抬腕看看手表，“不去训练吗？”

　　“正要去呢，只是昨晚酷拉皮卡一夜都没回来，我们有点担心，所以刚刚问问他。”小杰也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布拉德看看酷拉皮卡，后者立即移开了视线。于是布拉德笑了：“没事，昨晚他跟我在山上过夜来着。”

　　“这样啊，我们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小杰一咧嘴，抱了日常服去换。

　　“过、过夜？！”正在奋力和西装裤作斗争的雷欧力不可置信地咆哮了。

　　同样一个词，小杰听到耳里就觉得超级纯洁，雷欧力听到耳里就觉得意味深长。这就是传说中的——

　　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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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杰认为无比纯洁雷欧力认为一定非常限制级的“过夜”事件后，迟钝的小杰突然变得开窍，本来就超敏感的雷欧力变得更加敏感，他们化身福尔摩子，企图凭借各种蛛丝马迹论证出一个他们早就主观认定的事实：

　　酷拉皮卡和布拉德勾搭上了。

　　好吧，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酷拉皮卡被布拉德缠上了。

　　于是，在进阶训练结束的前一晚，雷欧力和小杰堵住了每日都要和布拉德去做对战训练的酷拉皮卡。两个人似乎瞬间被发球器附体，质问如同不要钱似的一打一打的往金发少年身上扔，带着唾沫星子照脸扔。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和布拉德去约会！”

　　“你和布拉德姐姐是在拍拖吗？”

　　“少装蒜了，你们俩没点啥谁信啊，要不为什么她只给你一个人加油欢呼！”

　　“还给你递毛巾擦汗！”

　　“对，还给你递毛巾擦汗！”

　　“酷拉皮卡，我们要是不好好训练，通不过试炼之门的话就见不到奇犽了。”

　　“没错，我们都在训练但是你这家伙居然在泡妞！还吃窝边草！”

　　不给酷拉皮卡任何解释机会的、噼里啪啦下豌豆一般的质问被敲门声打断了节奏：“酷拉皮卡~”

　　雷欧力和小杰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雷欧力拽住无奈地准备去开门的金发少年：“我说，酷拉皮卡，布拉德可是个好妹子，她也是我们的朋友，交往这事儿是你们俩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欺负她，”雷欧力示威地扬了扬拳头，“决不饶你！还有……小杰你说！”

　　“嗯！”小杰重重一点头，“布拉德姐姐其实挺容易情绪激动的，你让着她点哦。”说完，他对看上去头疼不已的酷拉皮卡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兴冲冲地跑去开门了。

　　门外站的果然是布拉德。

　　她又换了新衣服，甚至换了新发带：“好看吗？”说话的时候，特意涂了唇彩的双唇亮晶晶。
　　雷欧力立即用肩膀撞了酷拉皮卡一下。

　　“啊，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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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拉德没有带酷拉皮卡去他们平时常去的那个高杉入云，野菌丛生的训练地点。这让酷拉皮卡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要知道前些天的训练中，往往是他才被虐了几次，布拉德就高呼着“不好玩不好玩”然后硬拉着他去掏鸟窝摘野果了。

　　她一直向山上走，他也就一直跟着。

　　直到再度到了地界处，酷拉皮卡犹豫了片刻才出声提醒：“还要往上吗？”

　　“嗯，对啊。”布拉德点点头，“今天要去山顶呢！”

　　“你不怕被揍敌客家的人发现？”酷拉皮卡有些担心，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恶名昭彰的杀手家族的地盘，上次碰到柯特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如果被其他人发现，说不定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虽然酷拉皮卡并不喜欢他们之前的那么训练地点，但要他认为也没必要为了换一个比较适合的地方冒这么大的风险。他不由得暗自思忖，布拉德会不会太大胆了一些。

　　可是他善意的担忧并没有被布拉德放在心上，小姑娘一边别了一根树枝指指他脚下不远处，示意那里有致命陷阱绝对不能碰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我都被抓了好多次了！”

　　“……”

　　“你们训练的时候我觉得无聊就跑到山上来玩啊，被柯特抓了几次，被他老妈抓了一次，还被一个长得超像外星人和青蛙合体的矮老头儿抓了一次。”布拉德掰着指头数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他们家人挺好的。”她似乎就完全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柯特和伊尔迷都在家人面前提到过她，她根本不可能手脚无缺的站在这里。布拉德一直对自己的人格魅力超有自信——盲目又自恋臭屁狂，只活在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曾经这样评价过她，简直是对她性格最精辟的概括。

　　就算知识渊博如酷拉皮卡也不知道哪些字句的排列组合可以用来有效地纠正越来越偏离正确道路的布拉德了——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可以选择立即转身回家，但他却只是脚步微顿，然后再度跟上。

　　人生本来就是场豪赌，错到底……又怎样！

　　等到了目的地，酷拉皮卡的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了一丝微笑——枯枯戮山的山巅有什么？嶙峋怪石？迎客松柏？不，都不是，是火山口。

　　坐落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海拔三千多米的枯枯戮山本身就是一座沉寂了几百年的死火山。曾经炽热的岩浆早已冷却成山巅的坚硬岩石，刺鼻的硫磺味充斥于空气中久不散去，深不见底的火山口虽然常年不曾喷发，但自地下蒸腾出的热气也在警示着众人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样恶劣的环境确实比森林花园更加适合做对战训练。酷拉皮卡脱去外衣，双手一翻，刀刃便出现在了手中：“来吧。”

　　布拉德随手捡了块石头扔下火山口，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听到他说话，回过头来：“啊？来什么？”

　　酷拉皮卡被她问的一滞：“对战训练啊。”

　　“今天不训练啊。”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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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了一周，再度确认了附近没有任何一丝能和“告白”搭上边的东西之后，酷拉皮卡红了脸——羞愧的，他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孤陋寡闻，居然不知道“告白”这个词除了“向心仪的人表达自己的爱意”之外还有别的意思。

　　布拉德没有向他解释这个多义词的意思，反倒是转开了话题：“酷拉皮卡，你说过，你变强是为了打败旅团，是吧。”

　　听到关于蜘蛛的话题，少年尚有些迷糊的大脑立即清醒起来，他点点头。

　　“可是就算你变成了世界第一，你还是有可能会失败，就好像在一定条件下，老鼠也可能打败大象。”

　　酷拉皮卡再度严肃地点点头：“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那么窟卢塔族就连最后一名末裔也失去了，他们的仇恨将永远深埋地底，他们的灵魂永远都无法安息……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布拉德深吸了一口气，“你赶快结婚，然后生一大堆小孩，这样就算你将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的后人依然可以延续这仇恨。”

　　酷拉皮卡囧了。

　　布拉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而我嘛，就牺牲一下，我愿意成为一堆孩子的妈，成为那个日后可能会变成寡妇的女人。”

　　酷拉皮卡全身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诶，我说我喜欢你诶，给点反应啊！”

　　大概在布拉德眼里，除了“真的吗，我也超喜欢你的，我们现在就开始恋爱的旅途吧！”之外的反应都不算反应。

　　“……你不喜欢我？”过了好一会儿，布拉德这样问。她的唇抿得紧紧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她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就是火山口。

　　酷拉皮卡突然想到了出门前雷欧力和小杰说的那些话，况且再怎么说他也活了十七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处于恋爱中的女性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过激举动，比如那句经典的俗语“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直接拒绝她，说不定布拉德一激动就直接跳下去了。酷拉皮卡斟酌了片刻，决定采取迂回政策：“不，我也不是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咯！”布拉德欣喜地打断了他。

　　酷拉皮卡再囧——按照布拉德这样的理论，不讨厌就是喜欢，那他大概喜欢除了蜘蛛外的全世界的所有人。

　　他的沉默被布拉德自行理解成了默认，小姑娘开心地挽起他的手臂：“那我们就算正式交往了？”她的眼睛闪烁，璀璨得就像无暇的宝石。

　　自己讨厌她吗？当然不！

　　那喜欢呢？似乎也有一点……

　　早上看到她说早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训练时听到她的声音，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会奇迹般的再度涌出更多力量。

　　每晚的对战训练，虽然总是抱着想要迅速变强的心思出门，可是在抱着一大堆幼鸟浆果花环什么的回来时，他的心，总是满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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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应啦？你真的答应啦？！”布拉德激动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活到最后嘛！”

　　“啊？”酷拉皮卡有点懵，他搞不懂怎么话题能跳跃的这么快的。

　　“啊什么？我在夸奖你聪明啊，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在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告白，要是你不答应，我就……”她停顿了，手指指指火山口。

　　酷拉皮卡点点头，心中一叹，果然，布拉德在恋爱的时候和其他女孩子也没什么分别。转念又一想，原来这种程度就是“认真的告白”，那“不认真”……到底是怎样？

　　看到酷拉皮卡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布拉德更加高兴了：“我就知道你懂，聪明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直接把你从火山口推下去呢？”

　　“……”

　　猎猎夜风中，酷拉皮卡石化了。

　　什么恋爱中的女孩儿都是白痴。

　　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全都——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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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超级光棍节，我一边苦逼的上着夜班一边一肚子邪火的码这一章……卧了个大槽，老天快给我一打美少年啊！！！！！
-顺带一提，虽然这个告白看起来搞笑又不靠谱，但是小板可是很认真的哦，我觉得她就是那种“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什么，不喜欢？那你可以去死了”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