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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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把你弄成这样又一部分是我的责任，我应该要负责的。”孔绍宁瞥了一眼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的陈褚，随即又微笑着转头对唐果说。
原来是这样，唐果呼了一口气。
“你又来了，孔大少，我根本不需要你负责好不好，这完全是意外。”唐果刚刚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也要对她来一个惊天动地的表白。这样优秀的人，她真的承受不起。
“你确定？”
“Of course！你若一定要表达你的歉意，那就先记一笔吧，等我想起来了再说。”唐果随口说道。
“好吧。只要我能……”
“停停停，你不用像张无忌对赵敏般对我发誓了，你若无心，这些就是虚的了。”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就依你的吧。”
后来几天孔绍宁几乎天天来医院看她，与她愈发得熟了起来，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唐果，你真是我见过女生中最奇葩的一个了。人家女生恨不得被我砸伤，好前赴后继地来缠着我。你倒好，我百般为你着想，你却老想着推辞。”
他那时把眼睛脱下了，笑着的时候让唐果不由地想起一句话——“眼角深斜飞入鬓”。她记得那么牢是因为这句话是描写她最喜欢的小说男主之一的，那本《佳期如梦》她看过好几遍，却每次都哭得难以哽咽。此时的孔绍宁像极了那本书里的阮正东。
可惜，他不是阮正东，她更加不是尤佳期。她没有那么好的命。
她笑着答：“哎哟喂，孔大少，你也知道有那么多女生追你了，还缺我一个吗？不过，你为什么不正正经经地挑个姑娘呢，难道你真是GAY？！”
他无奈地抚上头：“现在的女生成天想得都是这些吗？”
她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呢？”
“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女朋友？”
“因为你帅呀。”唐果脱口而出。
孔绍宁一怔，两颊有些泛红。唐果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猛然想起一个人。他也会对着她脸红，只是后来……是她对不起他。这几天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晓蓉的那条短信，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会想重生之前的事。
她刚开始没有回晓蓉短信，所以晓蓉后来又发给过她。
“唐果，你看到我的消息了吗？你说我应该怎么向她表白比较好呢？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她发了很久的呆，才想起来回复：
“晓蓉，给他些惊喜，证明你的努力，你这么用心，他一定能感受到。相信你自己。I’m always on your side。加油。”
发完以后她就着手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其实事已至此，她终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一切随缘吧。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胖嘟嘟的卢晓蓉了，为了晓蓉付出那么多，只是因为想圆自己的一个梦而已，而她现在应该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虽然她的幸福在哪里，她还不知道。
只是想起周一唯，她还是有些心痛。那是曾经她整个青春留下的烙印，抹不去擦不净。她会一直念着他，她知道的。
所以，周一唯的生日礼物是她最近最烦恼的一件事。若是不给祝福呢，就会显得她太小心眼儿了，不顾多年情谊。只是，自从上次他近乎绝望地离去以后，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唐果也不知道他的气是否消了点，或者说他有没有成熟点。
“喂，唐果同学，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最近老是发呆？”他翘起好看的眉头问她。
唐果被孔绍宁叫着才回过了神来。她想了想，不如问问他，男生总是更懂男生的心思。
“孔大少，问你个问题哦，如果你拒绝了一个男生，可那男生的生日又快到了，你准不准备送礼物了呢？”
孔绍宁皱了皱眉：“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拒绝过男生，也从来没有被男生告白过。”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当然，如果仅仅是需要客气一下，我还是会将礼物让快递准时送到的。”
唐果一脸黑线：“孔绍宁同志……好吧，我承认，是我口误。不过你就不能自动将男生替换成女生吗，如果你真有那么聪明的话。
他果然在一瞬间表现出了他的机敏，他问：“你说的是上次陈褚提到的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你不喜欢他所以甩了他？”
“不是，都说不是了，听不懂人话吗？而且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喜欢他你还拒绝了他？女人的心思果然像海底针，难以猜测。”说完他还自顾自摇了摇头。
唐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真不愧是辩论社的社长，顺着人家的漏洞，让人家钻自己的空子。
说不出话来就只好强词夺理了。唐果瞪了他一眼，说：“算了，问你也没用。就你这样，成天被人前三圈后三圈地包围着，哪能知道这些事儿啊。别人送你东西，你还特不待见人家。是这样吧？”
孔绍宁似乎一怔，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接她的话。过了好一会，他才幽幽地说：“怎么会，总会有人不待见我的，甚至早就已经把我给忘了的。”
唐果一下子很好奇，原来这样的人也栽过跟头，所以她急急地问：“谁啊谁啊？”
他看了她一眼，陷入了回忆：“小时候，院子里男孩少，所以女孩子总喜欢围着我叫我跟她们玩，不过除了她例外，她很少搭理我。”
“哦~原来是你的青梅啊~她为什么不搭理你啊？”
“不知道。她更喜欢跟另外一个男孩玩。”
“哈哈，你竟然被嫌弃了。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挺不服气的，老叫着那个男孩一起欺负她。她还是不太跟我说话，最多就是瞪我两眼。再后来，她就搬家了。”
“嘿，真想见识见识这女的。对我们孔大少视若无睹，真牛啊！”
孔绍宁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也挺不待见我的不是吗？”
她作出一脸惶恐之样：“哪能啊？我要不待见你，你还能在这儿跟我侃么？”
其实她真没有不屑孔绍宁的意思，孔绍宁这样的大帅哥，她奉承还来不及呢，只是她的早已过了花痴和做白日梦的年纪了。而且他明明不必来医院的，倒比她那寝室里三个活宝来得更勤快了，她还是很感动的。
她出院的那天，是医生建议的前一天，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小伤而起，不必劳师动众的。更何况，她已经落下了许多天的课，心里总觉得不安心，就好像故意逃课，像小偷似的偷来了这几天的闲暇。所以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不过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这天陈褚一大早就来了，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天出院似的。
他进来时看见她在整理东西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反而直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把床被铺好。她怔怔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从心里直流而上。
他把被子叠好，转头看着在原地发呆的唐果，指了指行李：“你还不理吗？”
她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前两天我来你也没说什么吧。”
“我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
“你不是在整理行李吗？赶紧的。还是你还想再住几天？”
唐果只得低头继续刚才的工作。她的行李也不多，一会就好了。她抬头看着陈褚，想对他说“好了”，结果却发现他也正瞧着她，他的眼睛深邃迷人，恍若要把她吸了去似的。
他突然摸了摸她已愈合的左眼，她不自觉地轻闪了一下。他收回了手，抱着肩正色说道：“眼睛好了，伤疤还留着。也好，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还敢里篮球场那么近么，真是为了帅哥都不要命了。”
唐果顿时噎住，微翕着嘴，对着陈褚哭笑不得。她现在真是比窦娥还冤。她想解释，却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瞪了一眼陈褚：“你不是要送我吗，还不走？”
走到走道里的时候，唐果看见孔绍宁迎面而来。他见陈褚帮唐果拎着包，唐果衣着整齐，换下了病号服，在原地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唐果看着神色不太好的孔绍宁蓦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他天天就像个男佣一样地来陪她说话，照顾她，比起男朋友来都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她连出院都瞒着他，瞒着他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撞见陈褚来接她出院。想想也知道，他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肯定也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好朋友才会这样贴心的。
她疾步走到了孔绍宁的面前。
孔绍宁不愧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立刻又摆出了一张笑脸，抢先一步开了口：“你是要出院了吗？”
“嗯……我本来想一个人出院的，省得你们麻烦还来帮我接风。没想到，陈褚来了就看见了。唔……跟你一样。”唐果支吾着说。
“哦。真高兴你的眼睛好了。”他也同样对着她的左眼反反复复左瞧右瞧了一番，“还有点伤疤。还好看不太清。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孔绍宁同志。”他真的太过礼貌了，唐果不由地想以后和他生活的女人该有多吃力啊，只有与他门当户对的女人才能忍受他如此过分的彬彬有礼吧。
看着他眼神中流露的愧疚，唐果撇了撇嘴说：“好吧，就算你对不起我吧。那我此刻要郑重地通知你，孔绍宁同志，党和人民决定原谅你的不小心，你就不必再自责啦！”说完还装着跟他敬了个礼。
孔绍宁笑了笑，笑意却未直达眼中，他的眼神纷繁复杂，愧疚，忧郁，回忆……唐果看不太懂。
他说：“那我就先走了，等等还有课。你跟陈老师回去吧。”
“嗯。好。再见。”
告别才刚出现的孔绍宁，望着他瘦弱的脊背，唐果紧紧地抿着嘴转了身。而此刻陈褚也正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他时常这样看着她，唐果深深地记得这个表情，因为他第一次也仿佛如此，与现在相比却又不尽相同，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又什么都没有变。每次看到这个表情，唐果就会想起她的初吻，全身不由自主地神经绷紧，紧张了起来。
在他面前，她就像个小姑娘。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只说了一句：“走吧。”面无表情得可怕。
在车上的时候他忽然问她：“你跟你的小男朋友分手了？”
“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哦？难怪你那么快就又有了目标。看来这世界上又多出了一个单相思的情种，傻傻地以为自己有机会，在远处等着她回头，想尽办法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即使被骗也在所不惜，甚至……”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冷笑一声不再说下去。
唐果皱了皱眉：“陈老师，您的说法太高深了，我听不懂，您能说得通俗点吗？”
“听不懂就算了，就让那小子自生自灭去吧。”
她更加不懂他说的话了，他的思维那么绕，她这种一根筋的人怎么可能了解他的想法。
她无奈地说：“陈老师，你今天不是单纯地来接我的吧？”
“我就是单纯地来接你的。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一岔开话题，唐果就也没再多想，因为那香喷喷的面条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就你那次带我去的那家面馆吧。”
“嗯。”
同样的拉面馆，王妈同样笑嘻嘻地出来迎接了他们。唐果特意挑了与第一来时相同的位置，兴冲冲地坐了下来，等待着记忆中美味得难以附加的面条。其实第一次她因为陈褚生日的原因思绪万千并没有吃好，所以她这次一定要好好品尝。
面还没有来的时候，陈褚说要上厕所便走开了。唐果一个人犹自等着，无聊得不行就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她才杀了一局愤怒的小鸟，就听见对面的椅子“刺啦”一声被人拉开。她头也没抬，随口问了一句：“上完了？”
“嗯。”对方回答。
她继续玩她的愤怒的小鸟，这游戏一玩，唐果的兴致就被钓了上来，直到面条的香味扑进她鼻子里，她才放下了手机。
刚一抬头，唐果就彻底呆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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