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此情此爱》冷缃凝

4、第 4 章

　　这几日，我发现除了那位儒雅的公孙先生每日来为展昭把脉煎药，竟没有其他人来看过了。我知道，这应该是展昭要求的。
　　“展大哥，这深夜风大，你出来做什么？”我有些不高兴了。
　　展昭只是笑笑，“萧姑娘，桃花。”
　　我不解的回头看了看那满是花苞的桃树。“就算桃花开了，你明天来看也可以啊，你……”
　　“无妨，展某只是想……”
　　想什么，展昭依旧没说。
　　我知道多说无意，只得用意念为他移来长椅和棉被。
　　“多谢。”展昭扯出一个笑容，尽管他的脸苍白的可怕。
　　看着他躺好，我站到他身边，“展大哥，给我讲讲白大哥好不好？”
　　展昭柔和的看了看我，又将眼光移回那棵桃花。
　　半晌，“他啊，”摇摇头，“他是一个不可说的人。”
　　之后，仍然是沉默。
　　不可说，不可说，是啊，展昭的生命里每一天都有白玉堂的存在，一日，一月，一年，一生。这又怎么能用话语来表达呢？
　　展昭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仍旧是不眨眼的看着桃树，而我则是看着他。就像我第一次见他们的那一夜一样。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射开来时，我突然开口问道：“展昭，你当真从来没后悔过？”
　　展昭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看向我。
　　他依旧笑了，笑的如此开心，如此幸福，如此……美。那双清澈的眼睛也慢慢闭上。
　　一阵清风吹过，夹杂着一股清香，我回过头，只见一树的粉红，一树的繁花，蓬蓬勃勃，灿若云霞。每一朵都那么热情，那么奔放，拼足了力气，尽情绽放。随着清风一过，又随着风在空中旋转盘落，桃花中我又看到了那飞扬的白，那肆意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亮。仿佛我耳边又听到他飞扬的声音，“猫儿。”
　　伸手一抹，这晶莹的水滴就是泪么？
　　“秦莲、秦莲、秦莲……”
　　脑中的声音不断的回响，我渐渐倒在地上。
　　“秦莲、秦莲、秦莲……”
　　“啊……”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是秦莲，我是秦莲。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模糊中，我仿佛看到了天空之一名熟悉的身影微笑着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