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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隐居山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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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弦的伤,又折腾了大半个月。在白草父女俩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好的差不多。待到青弦可以下床走路那天,白草又到青弦屋中与其做了一次长谈。未惜一人闷在屋里,觉得大哥哥和爹爹都不爱她,什麽都不让她知道。
於是,未惜气闷的拿著石头在墙上画兔子,画星星,画爹爹和大哥哥的圆圆的脑袋……
白草从青弦房中出来,看到满院的土墙被未惜刻上的幼稚图画失笑之余又不禁气恼。本想小小的口头教训了爱女一下,怎知未惜原本就心存不满,此刻更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著。
没说两句话,未惜便甩出一句,“爹爹你有了大哥哥就不要未惜,所以才事事都觉得未惜不好。那爹爹就和大哥哥在一起,未惜不要爹爹了!”
白草看著爱女跑进房间,将门重重的锁上。责怪自己最近太过粗心,忽略了她。
话说未惜进了门才发现,自己竟然错跑到大哥哥的房间来。他看著坐在桌旁拿著毛笔练字的优雅样子,未惜哼了一声。又哭做惊天动地状。房梁被她的哭声震得颤颤巍巍地掉下几颗小石头下来。
未惜哭著哭著,眼珠灵动的溜溜转,开始盼著爹爹或者大哥哥来安慰安慰她。但是,在一边练字的大哥哥居然无视她,真是,啊啊啊啊啊!她继续大哭!
青弦者,东帝也。有治世只能,却每日只识风月,故此,天帝恼恨他不思进取,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是没听到父女俩在院中的对话,此时虽表面上专注於练字,但心里也正焦急著。练字最重专注,心无旁骛,此时此刻,有个小女孩在他房间里哭,还哪里有专注可言?
等未惜哭累了,青弦拿出一条丝巾,温柔的帮她擦拭脸上残留的泪珠和鼻涕。未惜隔著丝巾瞪大了眼睛看他,一扁嘴,又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过这次,未惜倒是学乖了,直接将头埋在青弦的衣服里,蹭蹭,鼻涕眼泪一股脑的蹭过去。墨青弦苦笑。想他堂堂东帝,哪有人敢把鼻涕蹭在他身上?恐怕古往今来,也就只有她一个。
未惜哭著哭著哭得累极,抱著大哥哥的腰就睡著了。
白草站在院里,透过窗子看到里面的场景,咬著嘴唇扯扯嘴角。叹,女大不中留啊。
再醒来,看到自己霸占著大哥哥的床,呵呵一笑。对青弦愈发好了起来。直接无视掉爹爹。
未惜年纪小,不懂记仇。过了几天,被爹爹刻得小木人轻易收买了。就在她做好决定要和爹爹大哥哥做一家三口时,突然传来一个对未惜来说无比巨大的恶耗。
噩耗就是,大哥哥要走了。
未惜自然不依,缠著大哥哥不让他走。青弦和白草好说歹说,在未惜坑了他一个挂在腰上泛著淡淡七彩光芒的圆型吊坠後,终於松口。
要走可以,必须保证经常来看她。
墨青弦做了保证,爹爹又一顿劝,墨青弦终於脱离苦海……
尽管未惜万般不舍,但也只能洒泪跟大哥哥告别。父女俩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起朝著大哥哥离去的方向,挥手。
青弦走後,未惜把玩著手里的吊坠,觉得自己还是赚到了。
她哪里知道,那是人家的订婚信物,全世界只此一份。拿了那东西,就等於把自己卖给他了。当然,这是後话。离未惜长大成人,还有几年。说不定过几年,青弦早就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白草家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白草自是遵守诺言,寸步不离的守著女儿。除了日常才买带著女儿下山之外。便都呆在白家的小院里,教女儿写写字,学学画。琴棋书画,白草竟是样样皆会。医经毒典自不可少学。竟是想在几年里,将女儿培养成无一不精的才女。
爹爹喜欢教,女儿就喜欢学。何况爹爹不是教书先生,教女儿的方式又是与别人家全然不同的。未惜本就聪明,学起来并不吃力。但除了在医学和琴筝上颇有天赋外,其它的未惜都未认真去学。
学的多了,便更向往起自己没有涉猎过的东西。
初秋的某日,未惜半夜热得睡不着。便出了院子,看见爹爹拿著剑,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玉树下。
未惜只见剑光霍霍,人影翩翩。白草在月光下蝴蝶般飞舞来去。
小女孩愣住了。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舞剑?
於是,未惜每天又多了项任务。不是学剑,而是,每天睡前央求爹爹教她学剑。
百草不知为什麽,就是不肯,死活不肯。开始说,女孩子学武功不好,以後会变得不漂亮,不漂亮就嫁不出去。
未惜说她不怕,她要当女侠。
後来实在没办法,白草便拿青弦为例。说,未惜你看,你要想三天两头变成他那样的,伤这伤那,天天跟要死了似的。你就学吧。
未惜想到大哥哥从天上掉下来浑身是血的样子,哆嗦一下,以後便再也不提练剑一事了。
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这山当然没什麽魔法,不过是因为山中没什么烦恼,时间过的快些。
一转眼,未惜十五岁了。她记得大哥哥答应过她经常回来看她,但至今为止,大哥哥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五年过去,那段关於大哥哥的记忆被冲淡的不能再淡。有时候,未惜见到那块玉佩,敲敲头,却怎样也记不清大哥哥的样子,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