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67、67.不放开的牵手

　　如果只看剧本的话，张国荣或许会以为魏紫只是要他扮演那个转世成男人的“人”，但看完了魏紫注明的拍摄细节，尤其他对饕餮每个眼神的强调之后，张国荣就知道，自己的角色，只有饕餮了。
　　不是张国荣自大自恋，而是放眼华人圈，能演好魏紫描述的那些眼神的还真没几个。
　　而或许会有的那几个，又不是现在的“振宇”能轻松负担的片酬。
　　反正张国荣是坚决不付的了！
　　饕餮的那些个眼神很有挑战性，虽然有难度，但他有自信会做好。
　　所以哪怕万一魏紫不是属意他演饕餮，他也不会让步的！
　　张国荣猛地合上剧本站起来，不过站到一半又跌坐回沙发上了。
　　魏紫居然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手撑着膝盖看他。
　　张国荣一站起来，正好额头撞上他的额头了！
　　这一撞很严实，两人的额头都迅速红肿了起来。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财经报道的唐先生吓了一跳，迅速拿了红花油出来，先递了一瓶给魏紫，自己却走向了张国荣。
　　那一片红肿，看得唐先生万分心疼。
　　手才抹了药油摸上去，张国荣就雪雪呼痛，让唐先生的手也颤了颤，另一只手轻轻抱住他安慰，但按在他额头上的手还是毫不留情地揉压下去。
　　红肿不是很厉害，但也要揉开了才好得快呢！
　　这时候不狠心，只会让他痛更久而已。
　　所以唐先生哪怕心疼得比他更疼，还是狠心揉了好几下，直到瘀血揉开、药力发散了，才放开手，蹭蹭他的鼻尖：“好了。”
　　张国荣也松了口气，确实药油揉过之后，都只觉清亮、没有疼痛了。
　　他松了口气，唐先生却又有点紧绷了。
　　刚刚他又忘记了魏紫还在。
　　不过魏紫放下了红花油，难得没有对他们互蹭鼻尖那么亲昵的动作做任何调侃，只是问：“晚饭好了没？饿死了！”
　　张国荣才想起自己都忘记看住火候了，慌慌张张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唐先生及时挡住，他差点就又撞上茶几了。
　　魏紫淡淡扫了他一眼，张国荣发誓自己从那双漠然的眼睛里看到了鄙视！
　　可是魏紫不说话，张国荣又不好先开口说什么。
　　只好恨恨咬牙，唐先生拍拍他的手，温和开口：“厨房里的菜都好了，不用急。”
　　“嗯。”张国荣转头微笑，拉起他的手，一边往饭厅走一边招呼魏紫：“不是饿死了？还不跟上！”
　　魏紫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前面两步处，是他们手牵手的身影。
　　张国荣对魏紫是真的好，晚饭准备的都是魏紫喜欢的菜色，虽然因为中途忘记关注火候有少少失色，但他家的佣人毕竟是他多年调教出来的，没有十足火候，也有七八分出色了。
　　事实上，少了那么两三分，反而更接近张枷椤最怀念的那个味道。
　　所以“魏紫”一直吃到张国荣看着不好，将餐盘都撤下去为止。
　　即使这样，魏紫也还是少少吃过量了。好在没再撑到胃痛，张国荣干脆拉起他，另一只手牵着唐先生，然后唐先生再带上bingo，一起出发去散步消食了。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回来的刘佳玲。
　　刘佳玲第一眼只是和张国荣、唐先生打招呼：“又要带bingo去散步啊？”
　　然后和张国荣抱了一下又错身而过，直至上了一个转台才又回头，不确定地看着魏紫：“Danny？”
　　“Carina！”魏紫轻轻点头，刘佳玲几乎是跳着又走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之后点点头：“你真的好了。”她和魏紫虽然不算很熟，但也有过合作，关系也算可以，魏紫当年的昏迷又一度传过死亡的消息的，现在能见到他好好的自然也很高兴，就连想到如果自己没认出他、他根本不准备打招呼这点不满都可以忽略了，何况还有张国荣圆场。
　　然后刘佳玲惊讶地发现，原来昏睡过久对人体的伤害真的很大的，例如魏紫，居然就成了面瘫了。
　　魏紫已经退出歌坛，再面瘫的话，连电影都没办法拍了。
　　刘佳玲多少觉得有些可惜，这一位，即使后来不如张国荣，也曾经是迷倒许多女子的靓人呢！
　　不过“魏紫”自己很看得开：“总会好的。”没有表情，不过是因为控制这个身体的张枷椤不懂得人类的情绪而已，等她离开时，魏紫自然就会恢复了。
　　刘佳玲没想那么多，只顺着他的话安慰：“一定会好的。”
　　张国荣眨眨眼睛，发现自己虽然没有淡忘之前魏紫一逗就炸毛、一哄又笑回来的样子，但也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将自己气到跳脚还是面无表情的漠然……
　　要命的是，他居然不觉得漠然的魏紫比容易逗的魏紫不可爱……
　　唐先生似乎发现他有些纠结的心情，牵着他的手稍微握紧再放松，张国荣果然很快被安抚下来，他对着刘佳玲微笑：“Tony也不在家吧？不如到我家吃去，今晚的粥很不错，想吃其他的也可以让佣人做。”
　　刘佳玲点点头，她到哥哥家蹭饭都成习惯了，即使这样哥哥明显已经用过晚餐、又出了门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尴尬。
　　反正有邀请嘛！又不是不清而来的。
　　她熟门熟路去了哥哥家蹭饭，哥哥则继续一手一个，拉着唐先生和魏紫去散步了。
　　刘佳玲自顾自在主人家不在的时候接受邀请上门蹭饭，张国荣也好像很放心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担心家里没人招待的客人——或者是因为张国荣已经习惯了刘佳玲和梁超伟在自家吃饭，就如同习惯去她家吸烟打麻将一样了，虽然他现在烟都戒了、麻将也不会打通宵了，但彼此间也仍是不算一般客人待的。
　　所以他们这一散步，就散足一个半小时，直到魏紫的肚子不涨了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张国荣根本没想到刘佳玲居然还在。
　　但她就偏偏在了。
　　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看着那本剧本。
　　张国荣眨眨眼睛，松开了拉着魏紫的右手，挠挠额角：“怎么，很喜欢？”
　　魏紫的剧本，迷倒了刘佳玲，张国荣也很得意的。
　　虽然他想挠额头的时候，先放开的是魏紫的手。
　　可一个人一辈子，本来就只能容许那么一个人，是比谁都不同的。
　　一辈子不放开的牵手，有一个已是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