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50、50.请

　　去了片场，才知道，张国荣只有上午十点几的一个镜头而已。
　　就是这样，他也能在和挚爱重逢的时候忍住自己。
　　而且挚爱就在身边，但一到片场，他的眼睛就习惯性地追逐“段小楼”。
　　虽然被魏紫说了太靓女、对程蝶衣入戏太深之类的，他依然敬业。
　　当然也不是完全就陷入程蝶衣的情绪里。
　　例如带着糖果和水果饮料来，发给各位工作人员的时候还是很热情开朗的，和那些小群众演员更是好得不得了。
　　他其实很喜欢孩子的。
　　唐先生和魏紫就抱着糖果箱水果篮，跟着他一路发过去。
　　魏紫面无表情不好亲近，唐先生却是一直温和微笑着的。
　　哪怕张国荣因为陷入程蝶衣的角色而望着“段小楼”的时候，他也是温和微笑。
　　太清楚他，只是敬业、只是认真。
　　唐先生自己也是很认真的人，所以哪怕有点小醋意，也能很好地放开。
　　“在爱上他之前，我就知道他做的工作和必须付出的牺牲……如果我都不能支持他，还能寄望谁支持？”
　　这是唐先生给魏紫那句“你都不在意吗”的回答。
　　魏紫再没多言。

　　时间过得很快。
　　如果不算唐先生看着张国荣拍戏时各种辛苦时的煎熬的话。
　　《霸王别姬》很快就杀青了。
　　这段期间，魏紫和唐先生都是来来去去，不过大概一个月总有半个月是陪着张国荣，又因为两人的时间有些错开……
　　张国荣的三餐作息什么的倒是注意了许多。
　　陈导演知道了他有胃病之后，也有注意一些，不是十足必要不会在饭点赶戏。
　　当拍到投入大家都忘记的时候？
　　唐先生不会干涉，魏紫从来不语。
　　他们只是天天给剧组全员提供绿豆汤菊花水莲叶茶之类的解暑饮品，还有专供张国荣的养胃粥点而已。

　　唐先生性子极其温和，虽然话不多，但笑容带点小小羞涩的温暖，眼神十足纯净，极得剧组上下诸人喜欢，尤其他不远万里专程来照顾张国荣的胃病，更是让不少人赞叹他的义气和张国荣的福气，张国荣只是笑，倒是陈导演知道得多点：“国荣对人也好嘛！他前阵子不也因为要回去探朋友病特意飞回港岛？”张国荣才回去四天，但为此要好几日的加戏……各种辛苦剧组上下都看着的。
　　陈导演这话一出，再加上张国荣和唐先生又不曾在外面太过亲密，倒真没人多想了。
　　最多无聊八卦的人也不过八一八张国荣回去探的是谁、顺便关心一下那位好了没有而已。
　　魏紫不语，唐先生温和微笑，张国荣眨眨眼睛：“就是小紫啊，他好好在这里啊！”
　　为了照顾剧组众人习惯的国语，张国荣几人连姓名都用华语讲的，也是没人认出，这个漠然沉静的“小紫”，居然是一年多前那个紫色王子Danny。
　　所以当魏紫开始执导、身份曝光之后……
　　剧组众人各种惊奇不提。

　　却说魏紫第一次主动和外人开口：“陈导演，关于《霸王别姬》的宣传，我想能不能这样……”
　　魏紫提的是，希望在《霸王别姬》的宣传里，适当地着重一下程蝶衣的性别问题。
　　强调一下，张国荣演的程蝶衣，是男子不是女子；强调一下，在程蝶衣的那个时代，唱旦角的都是男子；强调一下，张国荣角逐的，是影帝而不是影后……
　　“他完全有实力角逐戛纳影帝，如果因为某个评委瘸了眼睛或者其他各种故意而错失了……”魏紫静静地看着陈导演。
　　陈导演对张国荣是真的感激，虽然获奖的情况还不可知，但单看剪辑前的镜头都知道，这部《霸王别姬》，全靠张国荣的成就。他也知道角逐戛纳影帝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魏紫的设想虽然有些荒谬，但就张国荣的程蝶衣，还真的未必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只是经费……”
　　“我出！先给四百万港币，半年后戛纳电影节上再追加六百万，够了吗？”魏紫毫不犹豫。
　　作为张枷椤，她穿梭过许多空间，不须刻意记忆也知道了很多事情。
　　有戛纳电影节上，张国荣因为一票影后的故意错失了最接近戛纳影帝的机会；也有各种迅速来钱的方式……

　　戛纳电影节召开前一个月，魏紫如约将钱打进陈导演的账户。
　　比约定的六百万还多了两百万，然后只打电话简单通知了一声，就再不过问。
　　面对这样的信任，陈导演只能苦笑。
　　然后对事情还必须更上心才行。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陈导演各处打点努力，终于在这一届戛纳电影节上，凭借一部《霸王别姬》，捧回来最佳电影和最佳男演员两项大奖。
　　戛纳金棕榈大奖和戛纳国际影帝。
　　尤其在听说了一个意大利女评委很可惜地赞叹：“原来当年华国唱旦角的居然都是男子……若非如此的文化背景，只凭Leslie在片中的表演胜过了当届戛纳入围的其他女演员……真的该同时竞逐影后奖项才是……”
　　她十分惋惜，据说还想评委会建议过同一个角色可以同时竞逐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因为艺术不应该被性别局限住……

　　这个消息，是在众人为陈导演和张国荣庆贺的宴会上传来的，大家连叹好险，又赞陈导演有先见之明，陈导演却是抹抹冷汗：“哪里是我有先见之明？是国荣的朋友聪明又肯出力！”
　　“哦？”众人开始八卦，陈导演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魏紫的提醒和出资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还感叹：“若非如此，成全了《霸王别姬》的国荣反而错失这尊最有分量的国际影帝……那我心里可真过不去……”
　　魏紫曾去探了张国荣不短时间的班，大家对他也很有印象，闻言都纷纷赞叹：“不枉国荣一听他病了，自己带病还要回去探他……果然够义气的！”
　　张国荣听得只是笑，一回头，就打电话回去质问：“Danny，你是什么意思？”
　　魏紫冷冷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还装傻？张国荣将陈导演说的事重述一遍：“你背着我做这些，何必？不过一尊国际影帝而已，一千两百万港币……算了，回头我还你。”魏紫自己生病就花了许多钱，现在又推出影歌坛，又还在继续读书……张国荣自觉自己的资产比他丰厚些。
　　魏紫却冷冷拒绝了：“那只是给我未来的主角的前期投资而已，不是你，是别个我也会这么做的……Please!”魏紫淡淡地强调，“Please do not think too much!”
　　张国荣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