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45、45.爹地妈咪

　　魏紫其实没睡着，只是养神而已。
　　听魏妈妈话说得差不多了，就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坐起来。
　　动作很慢，看起来还是稍嫌吃力，但魏妈妈高兴得眼泪又要下来了。
　　魏紫看了她一眼，淡淡提醒：“哭太多伤眼睛。”
　　魏妈妈抹一把眼泪：“妈妈知道，妈妈只是太高兴了，你，妈妈的Danny，终于慢慢好起来了……”
　　魏紫没再多说什么，唐先生极温和体贴，魏妈妈一落泪，他就进了浴室，很快拿着一条毛巾出来。
　　全新的毛巾，用热水洗过，水拧干得恰到好处，温度也是刚刚好的烫贴，魏妈妈接过来擦脸的时候，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心里越发地觉得唐先生好。
　　也越发地觉得可惜。
　　可惜这么体贴的人不是女子。
　　可惜这么体贴的男子已经有了挚爱。
　　否则哪怕是男子，如果儿子真的愿意，找个不太歧视这种恋人的地方定居也不是不可以的。

　　魏妈妈的态度变得太快，早上还震惊得忘乎所以，现在已经觉得可惜了。
　　偏偏还藏不住话，晚上回了家里，就忍不住叹息给枕边人听。
　　魏爸爸好悬没给自己的口水呛死。
　　儿子都三十几了，两人也算老夫老妻，哪怕他有两个太太、两个家要顾，不可能一直和魏紫妈妈在一起，但居然到今日才发现，这个女子居然善变至此。
　　不过善变也好怎么都好，儿子都三十几了，只要不出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魏爸爸现在担心的是：儿子说他“至少现在对男人女人都没那种心思”，但以后呢？
　　能让老妻变得这么快的男子天天在面前晃……
　　好吧，儿子不像是会对朋友的爱人出手的人，无论是男是女。但是儿子一醒来就喊着要见“Leslie”……

　　可怜天下父母心！
　　魏爸爸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匆匆杀到医院，想问儿子为何一醒来就急着找张国荣，偏偏一见到自家儿子那双淡漠的眼睛和一句冷淡却暗含关怀的“您有黑眼圈，没睡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问题”，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
　　支支吾吾绕来绕去，从昨夜的新闻绕到首都的天气，然后围绕着首都的建筑人文食物景点说个没完，魏紫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嗯”、“啊”两声，好在还有唐先生在，他虽然话不多，但为人温和，现在张国荣又就在首都，两人每次打电话除了唐先生叮咛张国荣要按时三餐作息赶戏也要注意身体，就是张国荣关心一下魏紫的身体进展和唐先生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由“照顾Danny，也要注意自己，别太累着”引起各种甜蜜之外，也会说一说在首都的各种见闻……所以魏爸爸说起首都的话题，魏紫又不热心，唐先生倒是会适时接两句，不至于冷场又绝对不抢话题。
　　他实在太体贴，接的实际总是恰到好处，话不多又刚好暖场让说的人更有兴致，魏爸爸差点忘了本意，真的将首都的各种事物大说特说。好在魏爸爸毕竟不是白活的这许多年，又关心宝贝儿子，很快就警醒，但是他心里的问题实在不好问，一直拐来绕去，唐先生很快也发现他不对劲了，于是没再开口。

　　唐先生体贴接口的时候魏爸爸差点将话题歪楼到天边去，可他不接口魏爸爸就更难受了，想问却问不出来，尤其唐先生还在场，话每每到了口边就拐弯了；不问他又实在担心……
　　魏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得魏爸爸背后都冒冷汗了，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救星魏妈妈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真是的，一大早急什么？连早餐都不吃就跑出来！”
　　她一个人提着三人份的早餐，看起来很有些吃力，唐先生连忙帮她接过东西，很自然地布菜盛粥，第一碗先给了魏爸爸，第二碗要给魏妈妈，魏妈妈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于是唐先生就转手给了魏紫，然后自己才盛出一碗，慢慢吃起来。

　　魏妈妈埋怨丈夫：“你究竟是急什么？也不说等我一齐出门，好歹帮忙提这点东西。”
　　魏爸爸说：“你可以让佣人帮你提了。”
　　魏妈妈努力将声音放到最低：“你又不是不知道Danny！他这个样子怎么会愿意见人？佣人最多帮我提到楼梯口，进来还不是要靠我自己！”她又抱怨又担心：“你究竟都在急什么啊？昨夜就没好好睡，眼圈都黑成那样了……”
　　魏爸爸支吾两声，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声地说：“我担心啊，我们Danny是不是……”

　　“什么？你说Danny暗恋Leslie？”魏妈妈实在太吃惊了，忍不住高声。
　　一句话，吓得唐先生手一抖，勺子直接掉落在碗里。
　　一来魏妈妈的声音太高了点，二来话里的内容也太惊悚了。
　　魏妈妈却还接着说下去：“不可能！Danny和Leslie认识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的……”
　　她终于意识到病房里其他两人了，转头看过去，魏紫依然面无表情地喝着粥，唐先生正稳稳地将勺子又拿起来。
　　没有人比唐先生更知道“不可能”。
　　他相信张国荣。

　　魏紫慢慢地喝完粥，才开口：“谁说的我‘Danny暗恋Leslie’了？”
　　按说，他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魏氏夫妇也该看惯了才是，但这一刻，却不知为何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魏妈妈当下毫不犹豫地指着丈夫，被出卖的魏爸爸只好讨好地看着儿子：“Danny，爹地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知道的，你一醒来就想见Leslie……”
　　魏紫淡淡开口：“我早说过了，我现在对男人女人都没那个心思。”
　　“是是是。”魏爸爸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一醒来就想到Leslie？”
　　魏紫沉默半晌，才慢悠悠地说：“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他是我爹地……”
　　一直镇定地继续用餐的唐先生忍不住连声咳嗽，魏爸爸魏妈妈也被震得七荤八素：“他是你爹地？”
　　正牌爹地吃醋了，无语了，魏妈妈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得像个梦幻少女，半晌才叹息：“可惜妈咪老了，Leslie又有了Daffy，看不上我的啦……”很是惋惜了半晌，然后忽然惊讶：“那么，Daffy不就是你梦里的妈咪？难怪你对他一点都不见外！”
　　妈咪？
　　好在唐先生已经没吃东西了，否则只怕要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