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45、145.张枷椤的面瘫

　　《夜半歌声》，是张国荣开始涉足电影作品监制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他对自身的严格要求，对作品的细腻精致，其实给了他的合作者们，很是不小的压力。
　　可偏偏，除开工作上认真细致的严格要求，他本身又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他能叫清整个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名字；他不会天天请客，但如果他请剧组众人吃饭的话，肯定是上上下下个个都问候招待过的，事实上，他甚至能记清楚某个人的爱好；而工作中，他也不会自矜身份，无论是作为天皇巨星也好，作为执行监制也罢，他完全不介意在不耽误工作的时候照顾一下别人，例如将自己的潜水衣借给拍摄淋水戏但却因为经验不足而没有准备的新人，甚至是给小工们搭把手，搬一下灯架布景之类的；面对记者，他更是乐于将采访曝光的机会让给新人，即使被问到他自己，他也更多地将话题引到新人身上……
　　所以虽然压力不小，剧组上下还是觉得和他合作，是很愉快的一个过程。
　　不过再愉快，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结束了这一部片约，张国荣带着唐先生和张枷椤，返回加拿大度假。没办法，虽然他自觉在担任执行监制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也发现了许多需要进一步学习的地方，很有一鼓作气再接受一部电影幕后工作的冲动，但一来张枷椤强烈要求他休养好身体，二来他自己也记得曾经承诺的、要好好保重自己以其和唐先生携手终老的承诺，再说也没合适的片约，于是张国荣就很爽快地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也好好陪伴一下自己挚爱的家人。
　　加拿大的家，依然于密密树林中掩映。由于一直都有留着佣人打理房子，一切都和他们离去时差不多。可明明不过一年，却已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和怀念。
　　不过张国荣才感叹了一声，立刻遭到枷椤猫凶残的嘲讽：“你真的是演宋丹平演傻了吗？没事找事儿~”
　　张国荣平时自然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这间房子含义特殊吗？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枷椤猫就是在这里从孩童迈向少年也是这间房子的两大重要特殊意义之一的，于是咬牙：“我这叫情感丰沛！”
　　枷椤猫漠然点头：“确实很丰沛，不过小心不要淹死了哦~”
　　张国荣磨牙，掐脸：“你这个波浪尾音是从哪里学来的？”
　　总不会是小侄儿们看的动画片里的那个诡异小丑吧？
　　还好，张枷椤是从来不看动画的。
　　她的波浪尾音，其实是：“跟你学的歌剧唱腔啊~”
　　话说，《夜半歌声》里有基本都是歌剧唱腔，有些更是传统的歌剧片段，张国荣对于属于自己角色的那些，都是严格用原声配唱的。为了在拍摄时将那些唱段唱出完美的感觉，张国荣在那段时间，声带使用率最大的，除了增加国语指责控诉的戏份里的气势之外，就是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具有歌剧唱腔的味道了。
　　张枷椤一直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学着那种波浪音了。
　　说起来，张枷椤不带情绪的声音里带上波浪音的感觉，还真有那么一点惊悚，一般人，例如唐先生，从她第一次开口就无法忽略的。只是唐先生从来温和宽容，张枷椤的声音虽然惊悚了一点，但他觉得比原本没有任何情绪也不带半点起伏的声线，也算是有那么点进步，于是半句都没对张枷椤的波浪音表示任何意见。而对外人通常很温和体贴却唯独爱挑剔逗弄张枷椤的张国荣，却因为之前一直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又就立刻返回加拿大，居然一直没发现，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张枷椤的声音居然如此有“特色”了！
　　不过之前没注意到也就算了，既然注意到了，张国荣自然不会容忍张枷椤继续这么有特色的声音，坚决要求她改正。
　　当然基于对张枷椤原来不是不伪装的时候就只有平板声音的认识，张国荣对张枷椤的改造要求，绝对不只是让她改掉波浪音就可以，还迫切希望能将之改造成至少可以表达人类正常情绪的声音。
　　然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张枷椤居然不是张国荣一直以为的那样、是因为幼年时超出心理承受能力的变故而变得不擅长表达情绪，而是这丫头、居然、几乎完全就不了解只要是人类都会有的各种情绪！
　　张国荣很自责，他自以为养这个女儿已经养得尽心尽力，却没想到，居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张枷椤却依然用着波浪音：“也不是什么情绪都不明白啊！例如‘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咆哮着奔腾而过’的感觉、郁闷的感觉、温暖的感觉……还有思念的感觉，我都知道的啊！”
　　她这么一二三四的列举，反而让张国荣更加自责了。
　　人类的各种情绪变化不敢说有无数种描述，但也绝对不是这么区区四个。
　　他的自责，甚至让他来不及对张枷椤所谓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咆哮着奔腾而过”产生什么感觉，倒是唐先生听得好笑。
　　唐先生一直很镇定。倒不是说他就不疼爱张枷椤了，只是大概是职业习惯，他比张国荣更冷静地发现，其实小姑娘不是真的不了解各种情绪，只是性子清冷又面瘫惯了，感觉不是很深刻罢了。否则她在外人面前，怎么能那么恰恰好的戴起各种面具？而在自己和阿仔面前，又怎么会有吃醋赌气撒娇之类的反应？
　　好在张国荣虽然一开始小钻了一下牛角尖，但听唐先生一分析，就明白了，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搞错，是小丫头自己弄错了。
　　自责没有了，但也下定决心不再放任小丫头继续清冷面瘫平板音。
　　不过张枷椤那可是几千年的习惯了，能那么轻易改变吗？
　　当然不容易。
　　不过张国荣也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一点一点，哪怕张枷椤的清冷性子不可能那么改变，但基于询问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咆哮着奔腾而过”而回忆起那次事件里，张枷椤那张面瘫脸似乎曾经龟裂过……
　　打破张枷椤的面瘫脸，成了张国荣的短期奋斗目标。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个“短期”奋斗目标，他一直到了花甲之年才终于实现。当然，这么二十来年，在张枷椤的人生了，说是“短期”，倒也完全不为过。
　　幸福的时间总是那么又长又短，曾经优雅俊美的人儿年老之后依然是最优雅俊美的老头子，而张枷椤，在陪那两个老头子过完他们的时间之后，也将继续自己的旅程。
　　旅程漫长，也或许孤独，可有途中零星收集的温暖在，就是孤独，也并不寂寞。

　　莫的新文，和敬水无关，却也是有红楼有包子，各种卖萌求收藏求包养，养肥再宰也行，但也先收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