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18、118.小温馨

　　唐先生总是很体贴，一边去开车，一边给家里佣人打了电话，确保才一到家，三个人——张国荣、张枷椤和执事先生——都有热乎乎的点心，吃完又有热乎乎的洗澡水可以泡。
　　张国荣披上浴衣出来，就看到唐先生站在窗前，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影照在他身上，那张清秀的侧脸显得尤其沉静，拢拢浴衣，他忽然有种幸福到要溢出来的甜蜜。
　　走过去，轻轻靠在他的肩膀，窗外是绿树远山。
　　先前才住了半年就受不了这种悠然清闲到沉闷的日子，但跑回去忙碌了一阵之后，再回来，又觉得能和身边这个人，一起站在窗前看日出日落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看一辈子都不会沉闷。
　　只要身边有你。
　　张国荣发出一声叹息，习惯性地将头往身边人的发边摩挲，却不料让唐先生吃了一惊回过神——他洗完澡头发又没擦干就出来，这么一靠恰好让水滴落在唐先生的脖颈。
　　唐先生回过神来，也不多言，牵着张国荣的手走回浴室，拿出他早为他准备好的、他却又忘记用的大毛巾，然后牵着他走回床边，轻轻按着他坐下。自己拿着毛巾。轻柔而仔细地，一点点帮他擦拭头发。
　　他温柔的沉默，让张国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小心就忘记了。”
　　“没关系。”唐先生很乐意照顾他，他在他身边的话，忘了什么都不要紧，因为他一定会帮他记住的，只是，“如果一个人出去的话，还是记住的好。你病着，我又没办法过去照顾你……那种感觉很不好过。”
　　“……没事的，有小妖怪啊！再说也没什么大毛病……”唐先生的温柔，对张国荣来说，比张枷椤的各种冷嘲热讽更具杀伤力。
　　唐先生也没多说什么，用手仔细试过他头发的湿度：“不如吹干吧？再午睡一会？”感觉手下的脑瓜子点了点，唐先生就转身取了吹风机，仔仔细细地帮他吹起头发。
　　张国荣只留着利落清爽的短发，又是先擦得半干了的，吹干花的时间真的不多。就算他在飞机上没睡好，也不至于这么一会子都撑不住。何况就算飞机上没睡好，前一晚却是睡饱了的，再累能累过他大暑天带病赶戏的时候？
　　但身边那熟悉的气息太温柔。
　　张枷椤也很好，按着唐先生交待的也将张国荣照顾得很周到，他也是真的疼爱信任她，但只有唐先生身边，才能让他如此安心。
　　所在在那么一会子时间里，他已经晕晕欲睡了。
　　等唐先生连他的耳朵里都吹干、正叫他好好睡一下、却没得到回应的时候，低头一看，才发现他都睡着了。
　　就着歪坐在床边的别扭姿态，居然也能睡着。
　　张枷椤“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帮张国荣吹头发的时候也十足仔细，他却不曾有过这么放松到直接坐着也能睡着的时候，于是冷哼一声“果然是猴子”。
　　唐先生却笑得温和宠溺，将吹风机随手放下，轻轻帮他脱下浴衣、半扶半抱着移好位置才放他躺下，又细心地拿毛巾将他脚上的水渍擦干，才帮他盖上被子，俯身在那连睡着了也似乎带着笑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自己迅速简单冲洗了一下，弄干头发，才轻轻在他身边躺下。手揽过那明显消瘦的身躯时，唐先生温和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身边明明已经沉睡的人一感觉到他的体温，就那么理所当然地缠过来的动作，又让那双温和内敛的眼睛闪过淡淡的笑意。
　　相拥着，就是好梦。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睡下时有你的体温、醒来了眼睛尚且朦胧着看不清你的容颜时就能感觉你的气息，就是幸福。
　　真的很幸福。
　　唐先生的作息很规律，三刻钟的午睡时间一到，他就自然醒转，只是贪看身边含笑的睡颜，也就不起身，只侧卧着，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细数他每一丝变化。
　　他的胡子总是长得很快，每天早晨醒来都有一片络腮胡渣，但午睡毕竟才三刻钟、又因为回来前的早上没刮胡子、所以刚刚沐浴时特意刮干净的缘故，唐先生很难得的在睡醒时看到一张没有胡子的清秀容颜。又因为他拍程蝶衣时修细了眉毛、显然眉毛也长得没他的胡子快，现在整张脸，看起来比之以往的俊美，更多了几分清丽。
　　唐先生其实更爱他平时飞扬的剑眉，当然此时的模样也是难得的美景。张国荣平时是男子气概十足的做派，便是眉眼精致、拍《英雄本色2》时连化妆都不用，也是男子气的俊美，何曾有过这么近乎中性的清丽？这样的模样，只怕也就因为程蝶衣才有这么一次。
　　唐先生最爱他在自己面前完全无伪的模样，那比他舞台上荧幕里各种风华绝代都让他倾心，可是也爱收集他每一瞬间的不同，在偶尔别离时拿出来仔细品味，在时光消去之后放在心里珍重收藏。
　　他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那么温和，只是此刻，在他睡梦中，他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心疼。
　　之前，哪怕是为了让自己的体型更适合旧时旦角的清瘦、张国荣在出发去北京前就已经有意识的减肥，但去时还是略微鼓起的苹果脸，回来时却是明显瘦削了。还有那虽然还不至于看到却似乎摸着有些膈手的肋骨……
　　两人天天拍电话，有时候他也会讲拍戏中遇到了什么什么，NG了几次天气热了冷了……但真看到了人才发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个人遭受的苦楚，比自己所想像的要多许多。居然这么瘦……
　　就算明知道男子不比女子娇柔，就算明知道这个人是多么能捱，就算明知道趁着年轻时奋力拼搏是应该的……他看着他消瘦的容颜，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但在张国荣睁开眼睛的时候，唐先生还是收敛了心疼的神色，只留了温和微笑，在他揽住自己、打了个呵欠又闭上眼睛的时候，俯身亲吻他的额头：“睡了一个多小时了，不如起来吧？”
　　张国荣将头在他撑在枕边的手上蹭了蹭，低声应了“好”，微微睁开眼睛，又懒洋洋地闭上：“困……”
　　唐先生微笑起身，不一会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暖呼呼的毛巾，回到床边坐下，耐心地用毛巾一下下擦拭那张仍带着睡意的脸——这招还是原本张国荣拿来对他的，说是这样是赶走困意的最好方式，唐先生自己经历过也知道确实好用，连毛巾的热度都掌握得刚刚好。在毛巾快冷下去之前，张国荣再次睁开了眼睛，已经是一片清亮。
　　只是在揽过唐先生的脖颈、交换了一个舌吻之后，又带了几分朦胧。他意犹未尽的还要再吻上去，唐先生的手接触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那微冷的感觉迅速清醒，赶紧拿过浴袍帮他披上。
　　张国荣没有拒绝，只是舔着嘴角有点遗憾带点诱惑：“其实我们可以做点不穿衣服又能热起来的事情啊……”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性感，此时因为刚睡醒带了几分沙哑，更加魅惑。
　　这样的魅惑，又是来自一别数月的挚爱，让人如何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