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07、9.温柔

　　张国荣和唐先生躺在床上，听着张枷椤开了房间出去的声音，唐先生有点担心地撑起身体，张国荣却很镇定：“没事的。小妖怪除了那个破身体要小心些，其他厉害得很。”
　　唐先生想想也是，方才安心躺了回去。
　　大热天的，两个体温加在一起感觉有些热，不过却也意外的安心，两人都很快睡着了。
　　两个人的身体并没有紧贴在一起，但睡着了也还牵着的手、还有靠在一起的脸上那莫名相似的柔软放松，“看”得张枷椤又放心又不干，不过手上刷洗碗筷的动作，却越发轻了起来。
　　张枷椤站在凳子上，尽量轻手轻脚地洗完中午的碗筷之后，才慢吞吞回房间睡午觉。
　　一觉就睡到傍晚太阳都下山了还不醒，只在中间，唐先生起床了却没出门、直至张国荣出了去发现佣人不在的时候才走出去时，在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弧度。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被张国荣捏着鼻子弄醒的。张枷椤一醒来，手就毫不犹豫地拍了过去，张国荣原本没在意，被拍实了才“啊”了一声，直到张枷椤完全清醒、开了大灯时，他还拿着手在看。唐先生原本在客厅里坐着，听他叫的一声就也走进来，开始还以为他们父女俩又在闹，借着大灯的光线一看，惊讶：“枷椤好大的力气。”
　　张国荣捧着被张枷椤的小肉手拍得红了整片的手掌，咬牙：“这个小妖怪！”
　　张枷椤很淡定地在浴室里洗漱，一点也不担心——她虽然是睡着了，但对张国荣的“围观”在这个时段可还是无法屏蔽的，当然知道捏自己鼻子的人是谁，拍过去的力道早拿捏好了，红是红得比较厉害，但揉一揉，明天起来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张国荣却不知道这一点，看着张枷椤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真的有些烦恼了，小妖怪这么个性子，和自己也罢了，和别人可怎么处？
　　唐先生一边帮他揉着手背一边笑：“枷椤在别人面前，何曾失礼过？不过是在家里放松了些，不过分也就算了。”
　　张国荣扬着自己一片红的右手：“这叫不过分？”
　　唐先生想想张枷椤万分别扭、却连张国荣手上一点抓伤都能让他养了一星期、连他自己沐浴时都要盯着他包好纱布不沾到水的用心，温和开口：“小姑娘是睡迷了吧？”
　　张国荣想想自己故意捏鼻子揉脸地逗醒张枷椤的样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也就没再拿自己红了一整个晚上的手出来招摇了。
　　谁也没想到，张枷椤还真的就是故意的了。
　　晚餐时，大概是午饭时的印象深刻，张国荣和唐先生虽然表情有差异——一个故作嫌弃一个温和从容——手上的动作倒是差不多，鱼肉就帮忙挑鱼刺、虾肉就帮忙去壳，连帮她舀碗汤，都要叮嘱一句“小心烫”……总之一顿饭将张枷椤照顾得无比周到，张枷椤除了一开始说一句“我又不是那些挂着鼻涕的小鬼”之后，就闷不吭声地享受着，连张国荣嘲笑她“也不知道中午是哪个被鱼刺刺到就说自己是小孩子的”都不理，一口又一口地吃着。好在张国荣只要她没话反驳就很得意了，帮她挑鱼刺的动作也更仔细勤快，还是唐先生看着差不多了，怕张枷椤晚上又吃撑了，才阻住他：“小孩子肠胃弱，不好又撑到了。”
　　张国荣笑眯眯地当着张枷椤抬头看过来的眼神，乐呵呵将一筷子挑好鱼刺的鱼肉往自己嘴里送去：“谁叫某人是小孩子呢？连爱吃的东西都不好多吃的。”
　　张枷椤不理他，低头继续将饭扒完，又喝完唐先生盛给她的半碗汤，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慢用。”
　　说完又回客厅遛弯儿了，留下只觉得真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张国荣瞪了半天眼，还是唐先生剥了只虾给他、又温和提醒“饭冷了不好吃”之后，才回过神继续吃饭。
　　两人刚刚都主要照顾张枷椤、自己都没怎么吃，刚好张枷椤晚上又没有中午时吃得撑，等到他们吃好出去，张枷椤已经不遛弯了，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看的还是政治财经方面的新闻。
　　张国荣先是取笑了一句“小青蛙哪里去了”，张枷椤不理他，他还要注意走过去揉着她的脑袋瓜：“小妖怪，你看得懂？”
　　张枷椤头也不回给了一句：“至少比你懂。”
　　张国荣气乐了：“就你这个小家伙……就算真是小妖怪吧，能比我懂？”
　　新闻刚好播完，张枷椤慢悠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硬是将仰望的动作做出俯视的骄傲之后才轻轻开口：“我也不问你下一次世界性金融危机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这么高深的问题，只问一点……”说着说了个说复杂也不算复杂、说简单也不太简单的数学问题，张国荣的笑容僵住了。他的数学嘛，说不好也不算很不好，可要说好，也没好到能用心算就即刻回答出张枷椤这个问题的程度。盯着张枷椤那张面瘫的胖脸儿看了一会，只吐出三个字：“小妖怪！”
　　唐先生一直温和地看着他们互相挑衅，这时候插了一句：“枷椤，你的答案是什么？”
　　张枷椤说了个数字，张国荣转头看着唐先生，见他居然真的点头，刚刚僵住的笑脸又笑开了：“小妖怪，不赖啊！”
　　唐先生也来了兴趣，又问了张枷椤几个问题，见她果然答得又快又准确，微笑称赞：“枷椤很厉害啊！难怪能在四岁就读三年级。”
　　张国荣笑得很得意：“四岁读三年级算什么，这还是小妖怪藏拙了呢！刚刚她问的和你问的，可都不是基础教育里有教到的。”
　　说着，洋洋得意地将张枷椤当年入学摸底考试时的情况说了一通，连她回了车上才说的那句“现在还没有木秀于林的本钱，只好藏拙了”、包括她说时面瘫的样子都模仿出来了。此刻的张国荣，完全和每个夸赞自家孩子的家长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被张枷椤激得哑口无言了。
　　张枷椤拿着纸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也不理他。
　　唐先生则一直温和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眼神深湛，眉间一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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